半日的時間,寧知秋便將所有的材料都準備齊全,,這也多虧了財大氣粗的方中玉鼎力支持,。
劍隕石,劍心之胎等等奇物皆是罕見,,好在朝天城是天下第一大城,無論是武道界還是民間之物,,皆是有跡可循,。
每一種奇物都是兩份,唐戈與寧知秋一人一份,。
接下來的時間里,,便是到了唐戈表現(xiàn)的時候,他先是提著一堆奇物去了寧知秋的房間,,不知道在做什么,,半晌之后才出來。
緊接著唐戈又拿著另外一份,,回到了自己房間,。
“妙啊,妙啊...”
唐戈在自己的房間里盤膝而坐,,隱約能夠聽到從寧知秋房間傳出的聲音,。
劍隕石,劍心之胎,,九轉(zhuǎn)青藤,,水墨晶,,這四樣東西是用來施展封劍術的。
封劍術是一種陣法,,此陣法霸道無比,,雖然有些兇險,但是最適合劍道修行者在突破的契機時使用,。
強大的劍氣力量能夠徹底激發(fā)修行者的潛能,,從而達到突破的目的。
修行者的一生總是伴隨著兇險,,封劍術恰是最好的體現(xiàn),,它有著風險,卻也能夠給劍道修行者帶來極大的好處,。
最后一種奇物乃是玄黃膏,,并不是用以封劍術的施展,而是在最后用以療傷之用,。
絕無例外,,每一個經(jīng)歷過封劍術的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受到一些皮肉之傷,。
當然,,每一個修行者的一生,只可以動用一次封劍術,。
劍心之胎為陣法中樞,,提供了劍氣力量的源泉,九轉(zhuǎn)青藤與水墨晶為輔,,將劍心之胎的劍氣最大程度的柔和化,,減少對修行者的傷害。
劍隕石被劍氣割裂,,化作無數(shù)碎片,,呼嘯在陣法周圍,將唐戈環(huán)繞其中,,以防止劍心之胎中劍氣的外泄,。
最后加上封劍術心訣,陣法便是已成,。
兩個房間,,兩道封劍術陣法,兩個劍道修行者正在突破,。
時間過得很慢,,但也很快,當夜幕中星辰閃爍明月高懸的時候,,二人的房間里依舊是沒有任何動靜,。
月華如水,,灑落在庭院里,拉長了房屋與樹的影子,,安靜至極,,這才是夜晚該有的模樣。
院子的某個角落里,,突然發(fā)出了一陣細微的聲音,,隨即一道青煙裊裊升起。
煙塵之中,,一道黑影從無到有的憑空出現(xiàn),,露出了一對深沉銳利的眸子。
目光移動,,掃過院子的每一處角落,,正堂之中漆黑一片,唯有一側(cè)拱門內(nèi)的兩間屋子亮著光芒,,隱隱能夠聽到從其中傳出的聲音,。
那聲音,似劍吟,,又如風一般呼嘯,。
黑衣人一動未動,突然目光一凜,,轉(zhuǎn)頭看向了身后的墻頭上,。
那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道負手而立的人影,月光從他的后背灑落,,令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這般姿態(tài),頗顯瀟灑恣意,。
黑衣人保持著轉(zhuǎn)頭的姿勢,靜靜的看著墻頭上的那人,,目光由銳利逐漸變成疑惑,,最后化作平靜釋然。
墻頭上那人沖著他微微點頭,,然后便朝著身后一躍而下,,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黑衣人見狀,,再度看了一眼周圍,,身體表面漸漸浮現(xiàn)一層薄薄的青煙,隨即消失不見,。
……
……
朝天城的某座高亭之中,,黑衣人與剛剛墻頭上的那人再次碰面,。
“您什么時候來的?”
黑衣人作為幽靈組織九幽之首,,居然對此人畢恭畢敬,。
那人背對著青煙,背負雙手,,望著夜幕之下依舊萬家燈火通明的朝天城,,眉宇間的冷冽之色逐漸消散了許多。
“有段時間了,,他一個人下山,,我不放心?!?p> 青煙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問道:“您說的是唐戈,?”
那人微微點頭,,道:“前些時間,有幽靈的人要殺他,,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的聲音中透露著些許寒意,令青煙心頭微驚,。
“是幻陽接的任務,,不知道雇主是誰,而且幻陽已經(jīng)死在了韓禹的手中,?!?p> 青煙捏了把冷汗,面對著此人比他面對三仙之一的圣主還要緊張,。
那人仰著頭,,月光映在眸子里,逐漸冰寒,,就連周圍的溫度都隱隱下降了幾分,。
“查!”
他只說了一個字,,卻讓人沒有反抗的勇氣,。
“是!”
青煙重重點頭,,然后便看到面前那人緩緩轉(zhuǎn)了過來,。
劍眉星目,輪廓棱角分明,最明顯的是他的眉毛如雪一般白,,他的面色雖然平靜,,卻總讓青煙感覺如同掉進了深潭之中一般。
他盯著青煙那僅露出的一雙眼睛,,突然笑了笑,,道:“這些年來總讓你隱藏在這黑衣之下,辛苦你了,?!?p> 青煙誠惶誠恐,單手放在胸前,,深鞠了一躬,。
“您不必如此說,這是我應該做的,?!?p> “好?!?p> 那人想了想,,又道:“我要去一趟貪狼殿,除非唐戈的生命受到威脅,,否則你不必出手,。”
“還有,,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查到了幻陽背后的雇主是誰?!?p> 青煙拱手行禮,,道:“是?!?p> ……
……
關于青煙和那神秘人的碰面,,唐戈一概不知,他此時處在封劍術的陣法中,,正全神貫注的抵抗著疼痛以及尋找突破的契機,。
時間緩緩流逝,一片烏云如黑紗一般從明月的表面飄過,,此時已是后半夜,,朝天城的萬家燈火已經(jīng)暗了大半,。
“暉陽境,,我終于成功了!”
寧知秋興奮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著他便從房間里跑了出來,,卻看到唐戈的房門緊閉,,只聽到里面?zhèn)鞒龅膭[之聲。
“他怎么還沒結(jié)束,?”
按理來說,,唐戈的境界低,突破應該更快,,但現(xiàn)在恰恰和寧知秋相反了,。
因為突破了暉陽境,寧知秋過于興奮,,徹夜未睡,,只有秋寒劍不斷刺破空氣的聲音在庭院中徹夜不休。
直到東方出現(xiàn)了魚肚白,,一夜的濁氣逐漸被天光驅(qū)散,,寧知秋有些累了,便躺在了唐戈的竹椅上,。
但唐戈依舊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難道睡著了?
寧知秋幾度這般想著,,但是房間里始終未停的劍嘯聲證明了他的猜測是錯誤的,。
“好你個寧知秋,真是讓本少爺好找,,原來躲在這里清閑了,。”
戲謔的聲音傳進了寧知秋的耳朵里,,他猛然站起,,反手握緊秋寒劍,盯著大門的方向,。
伴隨著一陣哄亂之聲,,數(shù)道身影闖進了庭院之中,很顯然,,他們簇擁的中間一人,,才是核心。
寧知秋看到那人,,臉色微變,,寒聲道:“池小飛,你來做什么,?”
那被寧知秋叫做池小飛的人看起來頗顯年輕,,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一看便是紈绔子弟。
而他周圍的那些人皆是帶著附和的笑容,,顯然是在拍池小飛的馬屁,。
唯有一人例外,他安靜的站在池小飛的旁邊,,眼神淡漠,,懷中抱著一柄寬闊長劍。
池小飛高昂著下巴,,道:“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朝天城總共就剩下了那兩塊劍心之胎,,還全被你搶走了,。”
寧知秋的目光總是控制不住的落在池小飛身旁的那名冷漠劍客身上,,他本人就是一柄冰冷的劍,。
“先到先得,如何稱的上是搶,?”
寧知秋總想表現(xiàn)出十分平靜的樣子,,就像唐戈那樣,但是他那木訥的語氣總是有些出戲,。
池小飛怒視著寧知秋,,道:“現(xiàn)在把劍心之胎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個痛快,,否則先卸你兩條腿,,再慢慢折磨你?!?p> “就憑你,?”寧知秋舉起秋寒劍,劍鋒直指池小飛那張欠揍的臉,。
池小飛不屑的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身邊的冷漠劍客,道:“我打不過你,,昨日才讓你搶了劍心之胎,,現(xiàn)在壽師父在這里,沒有你撒野的資格,!”
“壽師父,?”
寧知秋回想著往日里見過與聽過的劍客,名字里似乎沒有帶壽字的,,而且那柄寬闊長劍他也沒有任何印象,。
“有沒有資格,,打過再說!”秋寒劍嗡鳴作響,,隨著寧知秋的心境爆發(fā)出一陣劍嘯之聲。
池小飛冷冷一笑,,紈绔的他在看向冷漠劍客的時候,,還算有幾分尊敬。
“壽師父,,給我教訓這個小子,!”
冷漠劍客輕輕點了點頭,抱著寬闊長劍走向?qū)幹?,他每走一步便引起一陣空氣震蕩,,在距離寧知秋幾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劍出鞘,,劍身寬闊,,漆黑無比,銘刻著復雜的紋路,,可以稱之為重劍或者巨劍,。
轟!
冷漠劍客握著重劍直接插入了地面中,,石板瞬間破裂,,濺起些許碎石。
如此重量的劍在冷漠劍客的手里卻輕盈異常,。
“壽南風,,大荒劍?!崩淠畡屠淠雎?,寧知秋微微皺眉,人名他沒聽過,,劍名他也沒聽過,。
“寧知秋,秋寒劍,?!?p> 寧知秋的話音剛剛落下,只見壽南風沒有任何征兆的便舉起了大荒劍,,雙手將劍舉過頭頂,,以霸道無匹的姿態(tài)直接砍向了他。
池小飛一眾紈绔子弟見到這一幕,,皆是露出了一副勝券在握的驕傲模樣,。
噌,!
寧知秋手握秋寒劍正面迎上,卻不是硬拼,,秋寒劍在大荒劍面前小的可憐,,劍鋒沿著大荒劍劍身擦過,摩擦出陣陣火花,。
與此同時,,寧知秋騰空躍起,一劍直指壽南風的腦袋,,但他低估了壽南風的敏捷程度,。
只見壽南風握劍的手突然松開,瞬間換了個方向,,反手持劍,,重劍直接遮住了腦袋,也擋住了寧知秋的致命一劍,。
劍光瞬間綻放,。
大荒劍的反震之力巨大,寧知秋只感覺手臂一陣劇痛,,同時也大致猜測到了壽南風的修為,。
暉陽上境,比他高兩個小境界,。
接下來,,在池小飛等人錯愕的目光中,寧知秋與壽南風大戰(zhàn)了上百回合,。
但是壽南風一直處于防守狀態(tài),,任憑寧知秋的秋寒劍從四面八方各個角落攻來,他都是穩(wěn)如青山的防御著,。
若是仔細觀察,,壽南風的雙腳移動,從未超過一丈的距離,。
寧知秋臉色微紅,,氣息微急,一對眸子卻愈發(fā)銳利起來,,有劍光激蕩,。
“現(xiàn)在換我進攻了?!?p> 壽南風單手握劍,,瞬間欺近了寧知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