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殿和云劍宗等人在離懨利用彼岸盤的帶領下,,雖說又經(jīng)歷了一次風暴,他們更加狼狽了一些,,但似乎已經(jīng)找到了要去的地方,。
彼岸盤上的十二顆狼牙,,有一顆血紅色的最為搶眼,那紅色此時已經(jīng)鮮艷到了極致,。
在他們面前的依舊是黑暗,,擋住去路的不是崖壁,而是一顆巨大的石頭,,從他們的視線所見,,石頭是渾圓如球的,正好卡在了通道中,。
在巨石的表面上隱約可見無數(shù)道漆黑的紋路,,那些紋路深陷其中,隱約能夠聽到陰風呼號和悶雷之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里面,。
離懨和巫清對視了一眼,一團黑氣涌上了彼岸盤,,瞬間黑氣暴漲,,那顆血紅色的狼牙爆發(fā)出璀璨的血光,直接將他們所在的位置遮掩而去,。
同時那血光也慢慢沿著巨石的縫隙融入進了其中,。
黑與紅的世界交織,黑是黑暗,,紅是鮮血,,枯山之上有一只黑狼,獠牙冰冷,,吞吐著天地間的血氣,。
黑狼的身邊站著一個黑袍少年,他望著眼前的世界,,眉頭微皺,,然后低頭看到了那只黑狼,他突然笑了,,蹲下身子摸了摸黑狼的腦袋,。
黑狼的兇氣斂去,,竟是乖巧的蹭了蹭少年的手。
那只手突然變作一只鋒利無比的狼爪,,同時少年的神色也變得嗜血無情,,直接抓爆了黑狼的腦袋。
冰冷的血濺了他半張臉,,也濺入了這片世界,。
……
巫清平靜的望著眼前的一抹血紅,然后伸出手指輕點了一下,。
血紅瞬間崩潰,,周圍一片蒼茫虛無,他看到了前方有一團云霧,,云霧中有一座石臺,,石臺上插著一柄劍。
劍影在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仿佛真實,,又仿佛不存在。
巫清見過那柄劍,,但只見過一次,是他偷偷跟著師父見到的,,第一眼便是被這柄劍深深吸引,。
他立志要得到這柄劍。
他走了過去,。
穿過云霧,,躍上石臺,劍身表面有一層云霧,,看不清真實模樣,。
他笑了,然后拔出了那柄劍,。
……
……
北山山頂?shù)墓饽簧?,只能看到一片血紅,而貪狼殿和云劍宗弟子的身影則完全隱沒在了其中,。
各派的強者這才注意到,,光幕之中沒有尤季辰的影子,南山山頂上也沒有,,他失蹤了,,但是沒有被淘汰。
云劍宗何念的臉色不太好看,,反觀貪狼殿的黑袍男子一直是一副陰森冰冷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悲,。
時間緩緩的流逝,按照光幕上地圖所顯示的位置,,大多數(shù)弟子已經(jīng)到了登云窟中部的位置,,也就是龍腹。
在這期間,,他們大多數(shù)都經(jīng)歷了蝕骨液,、罡風風暴和迷亂黑霧,淘汰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昆侖山和斷天閣的隊伍在淘汰二人之后,,雖說又經(jīng)歷了幾番小磨難,但總算安穩(wěn)的度過了,。
光幕中,,時常能夠看到五道劍光在黑暗中穿行,其中最耀眼的便是如白玉一般的寒光,,那是神兵滄吾,。
登云窟宛如一條巨龍,在經(jīng)過龍腹的位置時,,鄔滄雨等人再次碰到麻煩,,不是風暴,也不是蝕骨液,,更不是迷亂黑霧,,而是一片虛無。
那虛無充斥著無盡的光明,,將幾人吞沒了,。
那光明是突然間的憑空出現(xiàn),沒有任何預兆,。
鄔滄雨幾人在光幕上所在的位置一直被光明覆蓋著,,他們走進了光明。
“嗯,?”
布天言在看到那一幕時,,眉頭兀自皺了起來。
唐戈說道:“怎么了,?”
布天言沉吟了片刻,,道:“七年前,我沒經(jīng)歷過這個,?!?p> 唐戈又道:“登云窟內(nèi)的所有兇險都會被經(jīng)歷嗎?”
布天言搖頭說道:“不會,,全憑運氣和機緣,,但七年前的其他人也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光明,。”
唐戈的眸子微微閃爍,。
在北山山頂上的人只能看到之前鄔滄雨等人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光明,,至于光明內(nèi)部是什么,他們一概不知,。
……
……
“這是哪里,?”
天地之間只有古之月一人,腳下是連綿起伏的青山,,頭頂是蔚藍無盡的蒼穹,,無數(shù)浮云輕飄飄的掠過,一片寧靜自由的景象,。
古之月的小臉微異,,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還握著驚月劍,,視線順著劍刃下移,,看到了腳下,她正站在群山之頂,,俯瞰大地,。
無盡的青山皆是被綠意充斥著,沒有樹木,,沒有生靈,,只有綿延到天際的草地。
山峰是草地,,峽谷是草地,深淵也是草地,。
古之月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驟然一變。
“怎么可能,?”
她腦海中塵封了很久很久的記憶瞬間被喚醒,,大概是十幾年前,那時候她還在襁褓之中,,透亮清澈的眸子里映著的便是這青山之貌,。
那青山在南陸大地,是人人向往的洞天福地,。
她在那里被遺棄了,,也在那里被帶走了,再出現(xiàn)時,,她成為了昆侖山弟子,,從此她的記憶中便再也沒有那片青山,。
直到許多年后,她下山去找了小師叔,。
古之月的小臉痛苦不堪,,一對清澈透亮的眸子被無盡的迷霧覆蓋,小手不受控制的一揮,,驚月劍便是化作一道藍光插進了青山之中,。
霎時間,綿延無際的青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荒蕪著,,綠意退去,,露出了枯黃的土地和石頭。
“??!”
古之月一聲凄厲的怒吼,霎時間天地變色,,風卷殘云,,蔚藍的天空被血紅覆蓋,宛如末日,。
……
鄔滄雨走在大雨中,,身體早已經(jīng)濕透,周遭是無盡的黑暗與寒冷,,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手里的劍還泛著淡淡的金光,。
眼前一片迷蒙,,即便是大雨也沖刷不了。
他時而覺得自己是在黎山院,,時而又覺得是在昆侖山的懸空島上,,無數(shù)思緒溢滿大腦。
一道驚雷在黑暗深處炸響,,鄔滄雨的臉色瞬間慘白,,身體徑直向后倒去,他閉上了眼睛,。
思緒消失了,,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呼吸和心跳都逐漸的歸于寧靜,,只有手里的劍還在泛著金光,。
……
聞卓一臉懵,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回到了昆侖山,他見到了很多人,,包括岑夫子,、念如音,還有很多長老,、弟子,。
但是卻沒有看到小師叔,也沒有看到古之月,、鄔滄雨和澹臺漓,。
最后,他見到了自己的師父,,那個一直以冰冷面目示人的老者,。
這一次,老者突然沖著他笑了,,聞卓愣住了,,走上前就要去擁抱自己的師父,但是老者的笑意卻突然凝固了,,他的手里多了一柄黑色的劍,。
那是聞卓的劍,現(xiàn)在卻握在老者的手里,。
劍沒入了聞卓的胸口,,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老者猙獰的面孔,眼里的一切都變作了灰色,。
……
漫天風雪呼嘯,,天地間一片蒼茫肅殺,天是白的,,地也是白的,,而且還在不斷變得更白。
一個被凍的瑟瑟發(fā)抖的少女迎著風雪,,孤獨的走在雪地里,,留下了一排腳印,很快便又被大雪掩蓋,。
少女抱著自己的身軀,,小臉被凍得通紅,,嘴唇卻白的嚇人,,但是她的眼神卻是冰冷至極,比這天地還要冷,。
她的懷里抱著一柄劍,,一柄如寒冰一般的劍,那劍似乎能帶給她溫暖和安全感。
忽而風驟,,天地間還未落下的雪花被吹得四下紛飛,。
“吼……”
詭異、恐怖,、凄厲的吼叫聲從風雪中傳來,,少女猛然抬頭,風雪打在臉上卻無動于衷,,目光死死的盯著面前出現(xiàn)的無數(shù)影子,。
那些雪狼是雪原的霸主,他們飛速躍起,,鋪天蓋地的撲向少女,,森冷的獠牙吞噬著風雪,也吞噬了她,。
……
南山山頂上,,流云神將依舊如石像一般一動不動,盤坐在巨大的青石上,,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中年儒生,,恭敬而且安靜的站著。
魁流睜開了眼睛,,說道:“有人啟動幻境了,?”
中年儒生面容清庸,眉宇間透露著深沉和一絲淡淡的戾氣,,他正是禮部尚書薛儒,。
薛儒恭敬說道:“登云窟因天地異變而出現(xiàn),神秘玄奧,,其中幻境伴隨著異變而生,,沒想到竟是被貪狼殿的離懨給開啟了?!?p> 魁流說道:“幻境的入口不在少數(shù),,就看看這次有幾人能闖出來吧?!?p> 薛儒說道:“是,,神將大人?!?p> 魁流瞥了他一眼,,說道:“薛大人,你我同朝為官,,不必如此拘禮,。”
薛儒搖頭說道:“在下的修行之路是神將大人您開啟的,定謹記恩情,?!?p> 魁流嘴角噙著冷意,然后閉上了眼睛,。
……
……
“那白光和血光已經(jīng)彌漫了這么久,,怎么還沒消失?”
北山山頂上,,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光幕上的異樣,,鄔滄雨等人消失在了白光中,離懨和巫清等人消失在了血光中,,而且持續(xù)了很長時間,,那些光依舊沒有消散,他們在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也不被人知曉,。
唐戈想起了離懨之前與他說的天外之物,,又想到他拿出彼岸盤尋到了那塊巨石,這之間是否有關聯(lián),?
吞沒鄔滄雨等人的白光是緊隨著血光出現(xiàn)的,,這是否又有聯(lián)系?
伴隨著天地異變產(chǎn)生的登云窟,,又是否有違背自然規(guī)律的存在,?
唐戈的眸子微微閃爍,無意間看到了對面的黑袍男子,,他不僅沒有擔憂,,而且嘴角還在動著。
他在笑,。
黑袍男子不知是天生還是后天修煉功法所致,,臉龐陰翳,讓人看不出喜悲,,但唐戈很確定他剛才在笑,。
唐戈吐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他覺得自己應該對這些孩子有信心,。
然后他看到了南山上的薛儒,好多人都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