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至圣先師(二)
夫子的心血全部的投入了天下蒼生之中,,與這時代洪流相違逆而行,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大道反噬,,面容越發(fā)的蒼老,,也越發(fā)的憔悴。
一眾弟子看在眼中,,只是悄無聲息之間,,更加刻苦了,想要努力的為夫子分擔(dān)壓力,,但是儒家這種行為終究是會被諸侯列國,、諸子百家所不能容忍的。
大楚皇朝境內(nèi),,子路為夫子駕馭戰(zhàn)車,,夫子手持戰(zhàn)戈,三千弟子各自結(jié)陣跟行,,而冷逍遙所附身的子淵也在夫子的戰(zhàn)車上一起奔逃,。
戰(zhàn)車攆起的塵土飄揚,黃土滾滾之間,,只見數(shù)萬修行者組成的大楚鐵騎一齊沖鋒,,靈力自然而然的匯聚而來,形成浪潮,。
“夫子,,放棄吧!你的所作所為,,皇朝不會準(zhǔn)許,,百家也會阻撓?!贝蟪F騎的千騎將軍率領(lǐng)大軍包圍住了夫子等人勸解道,。
匯聚而來的靈力浪潮覆蓋在整個大楚鐵騎每個人身上,這一刻,,大楚鐵騎數(shù)萬人就是一個整體,,要想突破鐵騎的包圍是絕無可能的。
夫子單手持戰(zhàn)戈,,眼神悲愴,,忍不住撫須長嘆:“我自諸國行走,,南北東西,只見百姓如芻狗矣,!”
“禮儀樂度崩壞,,人倫綱常不復(fù),諸侯爭霸戰(zhàn)爭之下,,百家爭鳴之象,,人命低賤,饑荒,、瘟疫、寒苦都只在百姓之中存在,?!?p> “人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尚且連年幼者活都已經(jīng)做不到了?。 ?p> “婦女淪為玩物,,男子被掠為奴隸,,享受者不過當(dāng)權(quán)者一人而已!”
“這樣的天下,,君子怎么可能無所做為呢,!”
夫子句句慷慨之詞,猶如利劍,,字字誅心,,大楚千騎將軍無言,臉色陰沉,,其身后鐵騎雖然面覆鐵甲,,但一股難言的情緒已然發(fā)酵開來。
千騎將軍長戟微微抬起,,言語之間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釋然,,“夫子,我們也只是賣命的罷了,,這樣的悲苦我們親眼見證過,,也是締造者,心中的苦楚絲毫不比你少??!可是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活命!”
“皇朝諸侯列國要的是爭霸,,要的是遼闊的地域,,諸子百家爭的是道統(tǒng),,是傳承!他們不會準(zhǔn)許你的行為的?!?p> “你讓愚昧的百姓覺醒,,懂得禮儀,可是皇朝需要的只是愚昧,,需要的是臣服皇權(quán),,所有的規(guī)則以皇權(quán)為上!”
“對于百家來說,你這同樣是在廣布道統(tǒng),,在爭時運,!你這樣下去,會被諸侯百家,,起而共誅之,。”
“今日還只是大楚,,明日可能是大宋,,后日是大秦,亦或者墨家,、法家,、縱橫家!夫子我很敬重你的行為,,并不想看到你的死去,!所以今日我放你們離開,只求夫子,,能結(jié)束這混亂的時代,!”
“如若不然,有時候只有戰(zhàn)爭能結(jié)束戰(zhàn)爭,,我們也只能以戰(zhàn)止戰(zhàn),,停止紛爭?!?p> 千騎將軍離去了,,大楚的鐵騎也離開了,可夫子等人卻并沒有去處了,,連魯國,,這個出生、成長的家國也回不去了,。
各國之間,,已經(jīng)不再接納夫子等人了,百家聯(lián)合一致對儒,,這一切的一切讓夫子迷茫了,。
巍峨的山巒之間,,這是列國的邊境交界處,在其中一處開坦的平地面前,,只有一灘小小的泉眼不斷的涌出甘甜的清水,,慢慢的積滿成一個小小的水池。
水池倒映著夫子的那一張寫滿了滄桑的面龐,,子淵,、子路、曾子等各個為首的三千弟子皆擔(dān)憂的看著這位如師似父的老人,。
好像突然之間就老了?。∶髅魇强梢粤肝《胫揭跃汅w,,可以一戈劈開大海以見鯤鵬的夫子?。?p> 萬物的道理,,所有的禮儀,好像所有的困惑都可以解開的夫子,,如今也要停在此處了嗎,?
冷逍遙此刻身為子淵,不禁也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他不明白,,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列國不容,,百家制衡,,甚至還要違逆時代的洪流,如此種種的條件下,,夫子還能不能堅持下去,,又是怎么堅持下去的。
那一汪泉水已經(jīng)聚成一個低洼,,面積也大了些,,夫子眼眸突然眨動,就這樣看著一汪泉水而成的低洼哈哈大笑了起來,,眾弟子圍上前來,,將夫子環(huán)住,神色擔(dān)憂,,脾氣最為直接的子路直接就要攙扶起來夫子,。
夫子大笑著拍開了子路的手,起身指著泉水道:“這一汪泉水,,清澈至極,,并未受到野獸人為的損壞,,至其污濁?!?p> “而水流源遠(yuǎn)流長,,以少聚多,泉水就會成池為淵,,聚淵為湖,。”
“這不就是我們嗎,?只要一直努力下去,,就會像這泉水一樣!”
“終究會成為廣闊的水源,,為生靈造福,。”
這一刻,,夫子的道已經(jīng)不可動搖,,大道之行,始于足下,!
夫子再次走在了時代的前面,,混亂的時代中,夫子就像一盞明燈,,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聚攏,,對于身處黑暗中的人們來說,這一刻的夫子就是精神支柱,!
而有了光的引領(lǐng),,人們也會回到光明之中,夫子真的如同那一汪清泉一般,,聚淵為湖,,成為了浩瀚磅礴的大海!
冷逍遙心中感到了深刻的震撼,,此刻的他真正的明白了圣人之所以為圣,,是因為一心向道,而且毫不猶豫的堅定走下去,!
哪怕諸多磨難,,也不會退卻,一步一步,,直到看到大道的路,,看到大道的盡頭啊!
他曾問過夫子:“世人所不容忍,,老師你為什么還能如此呢,?”
夫子只是對他淡淡的笑道:“只是為了天下大同啊,!”
“人人有飯吃,,有錢花,沒有階級壓迫,,沒有人會餓死,,也沒有人會被當(dāng)成奴隸,沒有偷盜,,沒有戰(zhàn)爭,,安居樂業(yè),怡然自得,?!?p> “這不正是我們?yōu)橹Φ膯幔孔訙Y,!”
……
夫子越發(fā)的蒼老了,,莫大的因果加于其身,金黃色的因果枷鎖已經(jīng)肉眼可見了,,所有的弟子心中都清楚這代表著什么,。
但是夫子臉上的笑容也越發(fā)的多了,可列國百家的阻擾卻是更為強(qiáng)烈了,,雖然儒家弟子們在夫子的帶領(lǐng)下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了封鎖圍殺。
可是列國百家終于聯(lián)手了,,夫子等儒家之人被圍在了涿鹿,,可生死攸關(guān)之際,儒家之人只是平淡的道了一句:“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