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集,?”丁遙的腦海中最先浮現(xiàn)出來的,,是一群大老爺們喝著茶,談天說地,。但旋即他就將這個情境從自己的腦海中抹掉了,。
雅集,專指文人雅士吟詠詩文,,議論學問的集會,。其中的關鍵詞是“吟詠詩文“,古人創(chuàng)制古體詩詞都是反復吟詠,,最后成稿的,。所以“吟詠詩文“不能理解為“背誦前人的現(xiàn)成的詩文“,而是指在雅集現(xiàn)場因時,、因地,、因主題而重新創(chuàng)意古體詩詞。雅集的雅,,還在于茶席布置中體現(xiàn)的雅趣,。古意茶壺、茶杯,、桌旗,、盆景、插花等,,都是文人對于生活品質(zhì)的獨特觀照,。他們重視娛樂性靈,在推杯換盞中產(chǎn)生創(chuàng)作的欲望,,一旦有感而發(fā),,便揮毫潑墨,落筆如風,氣貫長虹,。歷史上名垂千古的文人雅集,,是以文會友的盛大聚會,期間催生了許多千古流芳的詩篇佳作,。
鄴下雅集,、金谷園雅集,蘭亭雅集,,竟陵八友,,琉璃堂雅集是歷史上比較有名的雅集。而最有名的,,莫過于蘭亭雅集,。在這一場雅集中,王羲之創(chuàng)出了蘭亭集序這篇名垂千古的文章,。
“雖然慎獨在朝堂之上一舉成名,,但終究那只是在朝堂之上。能夠見識到慎獨風采的,,也只有在朝堂之上為官之人,。孟子在《盡心章句》中曾言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得民心者,方可為天下人所信服,。這一次的雅集乃是蔡伯喈舉辦,,整個洛陽,乃至洛陽周圍的才子們都會來,?!?p> “若是如此,遙不去也罷,。”丁遙對這種事情是不怎么想去弄的,。一群酸儒聚在一起,,這種場景單單是想想就夠難受的了。
“大好的揚名立萬的機會,,當真不去,?”盧植屁股上再插根尾巴,就可以去扮演小紅帽里面的大灰狼了,。
“若是師父無他事,,遙就去習武了。”
丁遙嚴格算起來,,并不是朝官,。所以他進宮的時間,是按照劉協(xié)的老師時間來決定的,。只要劉協(xié)沒有通知去上早朝,,丁遙就同樣不需要去。畢竟他是劉協(xié)的屬官,,在宮中,,只要劉協(xié)出現(xiàn)的場合,他就必須待在附近,。
也得益于不需要起大早兒去上早朝,,所以丁遙每日在四點半,也就是寅時三刻起床,,跟著呂習武,。而在鍛煉兩個時辰后,沐浴進宮陪劉協(xié)讀書,,早餐就在路上順帶解決了,。而在宮中看書如果有疑惑,在宮中的時候,,會詢問劉協(xié)的老師,。而若是劉協(xié)的老師不想回答,丁遙就會回來詢問盧植,。偶爾來串門的皇甫嵩和朱雋,,如果正巧被撞見了,也會被丁遙毫不見外的拉住詢問一番,。
當然,,丁遙已經(jīng)被劉宏收為義子,名義上也算是皇子,。所以劉協(xié)的老師不回答的情況很少出現(xiàn),,除非是有事兒,或者遇到了什么很生氣的事兒,,讓他沒有什么心情來應對這個名義上是義子,,實際上是陪讀的所謂皇子。
所以盧植這個正牌老師,,反而越來越清閑,。甚至有些時候,丁遙提前遇到了朱雋和皇甫嵩的話,,盧植就根本沒有被詢問的意義了,。
而在回來之后,,若是無事,丁遙會再找呂布鍛煉一個時辰,。如果說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丁遙的武力值最多能算作是三(是的,連戰(zhàn)五渣都能滅掉的存在,。),,那現(xiàn)在的丁遙,武力值已經(jīng)達到了五十,。在軍隊之中,,至少也是可以當作一個伍長的存在。
“聽說蔡伯喈此次舉辦雅集,,一方面是為了給爾等同齡人一個切磋文采的機會,。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給他的愛女找一個如意郎君,?!?p> 丁遙的腳步瞬間停止。
“若是為師沒有記錯的話,,慎獨對蔡伯喈的愛女,,還是不排斥的吧?”
“明日我需入宮陪讀……”丁遙很想去,。
從夏朝到現(xiàn)代,,歷史上能夠留名的,九成以上都是男人,。但蔡文姬卻憑借區(qū)區(qū)女兒身,,在歷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一曲胡笳十八拍,,惹了多少熱淚盈眶,?
年少被擄,委身塞外蠻夷十數(shù)載,,本以為或許此生就要在塞外度過余生,。但卻偏生被曹操記起,從胡人手中將其贖回,。十數(shù)載,,蔡文姬早已經(jīng)從當年的風華少女,蛻變成為了苦情婦人,。更重要的是,她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
但曹操勢大,,左賢王無法拒絕,。加上曹操出手很是闊綽,左賢王也舍不得拒絕——《后漢書.董祀妻傳》記載,,蔡文姬是“為胡騎所獲,,沒于南匈奴左賢王”。一般的匈奴王妻子都會被稱為閼氏,,蔡文姬在南匈奴待了十二年(195-207),,卻始終沒有這個稱號。所以蔡文姬在南匈奴,,雖然是左賢王的女人,,卻也只是類似于侍妾一般的存在。
作為一個大家閨秀,,能夠在那種環(huán)境中生活下來,,兩個孩子恐怕才是關鍵。但最終,,她卻還是只能舍棄自己的兩個兒子回到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的大漢,。究竟心中是開心多過不舍,還是不舍多過開心,,也只有蔡文姬自己清楚了,。
對于這樣一個奇女子,要說丁遙不心動,,那絕對是在胡說八道,。但丁遙不敢,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保證下,,丁遙不想惹上一個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的大美女,。
當初蔡邕說要把蔡文姬許配給丁遙,丁遙會答應,,那是因為這事兒沒有任何競爭對手,。但若是在雅集上出風頭,是需要踩著別人的頭上去的,。雖然最終都可以娶到蔡文姬,,但這途徑不同,所需要承擔的風險也是不同的,。
“無妨,,明日老夫受邀給皇子協(xié)授課,這假,,就由為師代你請了,。”盧植渾然沒有聽出來丁遙語氣中的遲疑,,還自認為大度的要幫自家徒弟,。
雖然蔡邕對丁原的態(tài)度很差,,甚至連帶著對丁遙的態(tài)度也不是多好。但蔡邕在文人中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盧植最是清楚不過,。如果丁遙和丁原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如果高祖預言也是真的,。那蔡邕,,這么一個在儒家影響力巨大的人,可以成為丁遙的岳父,。未來可以給丁遙提供的幫助,,絕對不會比丁遙被劉宏收為義子差!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雖然盧植和丁原平輩相處,但對于丁遙這個和自己幼子盧毓年齡相仿的小子,,盧植心中也早就將他當做了自己子侄輩來對待了,。更何況,這個小妖孽有時候的言論,,讓盧植心中都有點震驚呢,?
“這……給皇子協(xié)陪讀還是更重要吧?”丁遙小聲問道,。
“長者賜,,豈可辭?”盧植胡子一抖,,低聲呵斥道,。“慎獨雖然年僅九歲,,然蔡伯喈的愛女已經(jīng)一十有三,,及笄之年,已是談婚論嫁之齡,。蔡伯喈書法獨步天下,,琴藝亦是天下馳名。蔡伯喈的愛女,,耳濡目染之下,,又豈會是普通女子?若是能夠娶之為妻,,將來比可為慎獨賢內(nèi)助,。”
“可是……”
“此事無需多言,!”盧植大手一揮,,低喝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汝父已沒,,建陽又將你交予老夫教導,。這終身大事,就由為師做主了,!”
“諾,。”盧植這態(tài)度,,擺明了是不肯改變了,。丁遙張了張嘴,也只能躬身唱諾離去,。
“身體站直,,手臂不準抖動!”校場上,,呂布滿臉肅色,。
轉(zhuǎn)眼間,教導丁遙已經(jīng)兩個月了,。丁遙身體的改變,,呂布看在眼里,喜在心中,。雖然最開始是何丁遙打賭之下,,才開始教導丁遙的。但任何老師都喜歡能夠吃苦的徒弟的,,不管是學文還是習武,,都是如此。
面對呂布一點點逼近身體極限的訓練,,丁遙都能咬牙堅持下來,。兩個月了,除了最開始的幾天,,每次當呂布說出結束兩個字后,,丁遙第一時間就是癱倒在地上。
不僅僅是癱倒,,丁遙的身體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是肌肉痙攣,甚至渾身顫抖,。這是累到極致的表現(xiàn),。
畢竟呂布也是第一次認真的傳授武藝,,加上對象還是丁遙。呂布有時候會掌控不住自己的訓練力度,,當然有時候也是故意的,。習武之人,只有一次次的突破自己的極限,,才可以迅速的成長,。丁遙可以在兩個月內(nèi),從一個戰(zhàn)五渣都不如的存在,,提升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一方面和他的刻苦有關,而另一方面,,也和呂布的訓練有關,。
事后的按摩推拿,也保證了不管丁遙多么的累,,第二天都不會出現(xiàn)肌肉酸脹難受的情況,。
“諾!”如同最開始一樣,,在接受呂布訓練的時候,,丁遙除非是有事兒,否則回答的最多的,,就是這一個字兒而已,。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對于丁遙來說,,卻如同是數(shù)年般的煎熬,。在一周前,呂布就已經(jīng)開始讓他嘗試練劍了,。
劍很輕,,換算成現(xiàn)在的重量,也就是一斤左右而已,。這是呂布特意去打鐵鋪給丁遙打造的練劍的入門兵器,。
可若是要在一個時辰內(nèi),握著劍持續(xù)劈砍,。就算是空手,,也累的要死。更不要說,,丁遙手中,,還拿著一把劍了。
“汝此時,恰似一女子,!”呂布一如既往的毒舌,。
“諾!”丁遙低喝道,。
“恨某否,?”
“恨!”
“可想殺某,?”
“想,!”
“汝還在等何時?欲待某老死乎,?”
“殺!”一抹血紅從丁遙的眼角迅速彌漫到了整個眼眶,,他的腦中已無半點清明,!
“砰!”手腕被呂布一腳踢開,,而手中的劍也在瞬間飛了出去,。
“殺氣可以,力道終究還是差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