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莊老板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像一顆泄了氣的皮球那樣攤在椅子上,,宋顏書又有些不忍了,。
她信奉的理念是:做人不能做得太絕,。
她思索了一下,覺得需要有人來幫她打理賭坊,。而莊老板則是不二人選,,除了他又有誰會比他更熟悉樂天坊呢。
是以,,宋顏書將賭坊的兩成收益留給莊老板,。另外八成由她與楚子歌平分,兩人各四成,。
最后那輪賭局,,如果沒有楚子歌的協(xié)助,她很肯能就輸了,。是以,,楚子歌在這件事上功不可沒。
楚子歌見她這樣說,,也不推托,,笑著接受了她的好意。
莊老板見宋顏書如此大度,,對她是感激涕零,,想他還有八十有幾的老母,和幾房小妾要養(yǎng)活啊,。早忘了是誰給他設的局,,讓他掉入圈套,。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不是他貪財,、自大,,宋顏書也鉆不了他的空子。
這就是人性的弱點,,人性的矛盾所在啊,。
“好了好了,收起你的彩虹屁,?!?p> 宋顏書聽著莊老板的一連串奉承阿諛,,不耐煩地揮揮手道,。
“日后只要你老老實實、規(guī)規(guī)矩矩地幫我繼續(xù)打理樂天坊,,絕對少不得你的好處,。”
隨后,,宋顏書將楚子歌,、莊老板、還有那齊二一同叫到二樓的一處靜室里,,她現(xiàn)在有事情要宣布,,這件事就是她計劃的下半部分。
清了清喉嚨,,她開口道:
“首先,,我要重制賭坊的規(guī)則。賭坊以后可設置三種賭具:骰子,、撲克牌,、麻將?!?p> “然后,,賭坊內(nèi)的格局也要改一改。將樓下一層設為普通區(qū),,供平常老百姓玩樂,。第二層則設為VIP,也就是高級會員房,,有錢商人供達官貴人玩樂,,而且根據(jù)不同的服務設定不同的起步價格。最重要的是需要實名制登記,?!?p> 宋顏書問齊二:
“齊二,,你可識字?”
那齊二雖不明所以,,但宋顏書救了他,,他對她心存感激,便恭敬答道:
“齊二不才,,幼時隨村里的教書先生識過一些字,,后因科舉落榜,才無奈在家務農(nóng),?!?p> 齊二說說罷便連連嘆氣,似在嘆自己的身世不濟,。
宋顏書一聽,,原來是個落魄書生。
“正好,!我這里缺一個賬房,。齊二,你可愿意幫我,?”
“你放心,,我會每月按時給你發(fā)放工錢。你若表現(xiàn)得好,,我會按年份給你漲工錢,,年底還會給你分紅?!?p> 齊二聽后激動得連連點頭,,口中不停地道謝,只差沒有給她跪下了,。
隨后,,宋顏書給了齊二一些銀兩應急,讓他先去給母親看病抓藥,,別耽擱了病情,。又勸他以后不要再干這種投機取巧的事了,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齊二收下后,,對她說這銀兩就當是他借的,就從他以后的工錢里扣,。
宋顏書暗想自己沒有看錯人,,她讓齊二管賬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讓其與莊老板相互監(jiān)督,她長期呆在皇宮,,不便于出宮,,因此不能隨時來賭坊考察,。
“好了,這最后一件事,,就是將樂天坊改名,。”
宋顏書早就為賭坊想好了新名,。
“賭坊的新名字就叫—‘拉斯維加斯’,!”
她要讓這賭坊成為宋國的拉斯維加斯!
莊老板聽得一愣一愣的,。
“啥,?拉什么絲?”
宋顏書耐心地解釋,。
“不是拉絲,,是拉斯維加斯?!?p> 宋顏書一口氣將這些說完,,又看看周老板和齊二,。
“你們兩個可聽清楚了,?”
周老板與齊二齊答:
“都聽清楚了,東家,?!?p> 楚子歌一直站在宋顏書的身旁,見她口若懸河,、條理清晰地一件件地安排著,,讓他生出一種荒謬的想法,就像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宋顏書,,而是披著宋顏書皮囊的另一個人,。
宋顏書瞧見自入靜室后便一直沒說話的楚子歌。
繼而對他爽朗笑道:
“楚兄這里可有什么好的見解和提議?”
楚子歌掩下一抹神色,,神情里透著幾分贊賞,。
“子歌認為胡兄的見解與改動就甚好,這賭坊我們就叫它‘拉斯維加斯’,?!?p> 從‘拉斯維加斯’出來,宋顏書卻有些失望,。她剛才讓莊老板叫來上次贏了她和楚子歌的那莊家,,一見到那莊家,宋顏書二話不說直接開口找他要玉佩,。
那莊家開始聽得一臉懵,,繼而在看到楚子歌后似想起了什么,,又仔細瞧了瞧宋顏書,才記起來這他們是上兩個月來賭坊輸了價值連城的玉佩的那兩人,。那莊家一認出他們,,便一把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啕大哭,宋顏書才從他抽抽噎噎的哭聲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不見了。
從那莊家的描述中得知,,他那日贏了那塊價值連城的寶玉后,,喜滋滋地想去向莊老板邀功,誰知走到半路,,便覺得眼前一花,,繼而聽到‘咔擦’地一聲,才反應過來時自己的手腕就斷了,,隨后玉佩就不翼而飛了,,而他斷的那只手正是摸了玉佩的那只。那莊家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些不寒而栗,。
宋顏書開始不相信,,但周老板也作證說那莊家確實因手腕摔斷向他告過假,前些日子才回來賭坊,。最后,,宋顏書無法,只得作罷,。誰叫那玉佩是個好東西呢,,是好東西就總會有人惦記。
她隨即捂了捂自己兜里的銀票子,,古人云:不得露財啊,,不得露財。
走在秣陵城的大街上,,宋顏書一臉愧疚,。
“楚兄,真是對不住,,我沒能找回你母親送的玉佩,。”
“公主不必介懷,,喚我子歌就好,。”
“而且你也贈予了我賭坊四成的盈利,,就權當做抵消了,?!?p> 宋顏書聽楚子歌這樣說,頓時對楚子歌好感倍增,。
她現(xiàn)在覺得楚子歌這人是真不錯,,之前還懷疑人家心里陰暗,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想這一路,,楚子歌先是助她出宮,再幫她解決那一幫壯漢,,最后又助她贏得賭坊,。
宋顏書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心里認定了與楚子歌革命的友誼,還給了他好同志,,好伙伴的光榮稱號,!
楚子歌見她對著自己一臉燦爛的笑,凹顯出嘴邊那一對醉人的梨渦,,他突然想這樣的笑容只對她展開,。
“那你以后也別叫我公主了,就叫我顏書吧,?!?p> 隨即她眼睛一亮,邊跑邊道:
“啊,,冰糖葫蘆,!給文房四寶帶回去,!”
宋顏書跑到街邊買了好幾串冰糖葫蘆,。
楚子歌看著那抹明麗歡快的背影,嘴里緩緩咀嚼著那兩個字,。
“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