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的話說的很突兀,,至少在魯肅還沒有想好措辭之前,,都無法接得上,。
茫然扭頭看了一圈面色愕然的眾人,,周泰忽然起身瞪眸,掃了一眼眾人攤手無辜道:“汝等這又是何神色,?子咎言歸便回九江就是了,!難不成吾等當(dāng)真要一輩子客居異鄉(xiāng)四處漂泊?”
此言一出,,倒使得一眾人等皆有些沉默了,。
不像周泰,什么事情基本上已經(jīng)聽從劉渙的安排了,。他們之所以從軍,,也還是想獲得功勛,,封妻蔭子的!
“其實莽子說的也對,,吾等雖受使君依賴,,可長久寄居與這豫州卻著實不如九江舒服些?!苯K究是首發(fā)三人組,,許乾頓了頓也出聲支持道。
看了眼許乾,,劉渙又將目光投向了蔣欽,、馬忠二人。他二人一個是壽春人,,一個并非九江人,所以劉渙眼下也吃不準(zhǔn)他二人會如何選擇,。
畢竟他劉子咎年紀(jì)輕輕雖說未來可期,,但還尚缺些王霸之氣,不好讓人硬投,。
沉默了一下,,蔣欽看向劉渙,淡然出聲道:“某奉府君之命隨劉君前來,,若是劉君決意回去,,某自當(dāng)相隨!”
顯然鄉(xiāng)土情結(jié)頗重的古人,,對于家鄉(xiāng)的那份熱愛,,是劉渙所無法感受到的。默默的點了點頭,,蔣欽表態(tài)似乎在情理之中,。
而作為并非九江系的馬忠,此時的表態(tài)需要卻格外慎重些,,畢竟他有自己路要走的,。
猶豫了許久,馬忠其實內(nèi)心有些掙扎,,他雖然曾經(jīng)因犯事從鄉(xiāng)中流落出來,,但這么多年,這么多次的大赦天下他也早已消了那份罪名了,。
況且眼下跟隨著周喁,,可以獲得明顯的利益,這讓出來求口活命的馬忠愈發(fā)糾結(jié)起來,。
緩緩邁步,,劉渙來到馬忠身側(cè),,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也望守信多加思量,。汝做任何抉擇,渙皆無所怨,?!?p> 畢竟他已經(jīng)放手了潘璋與郭嘉,倘若馬忠選擇留下,,他也一并認(rèn)了,。
說完,便率先出了房署向周喁的官署行去,。只留下一臉懵的魯肅,,睜著明眸魯肅此時滿臉問號?難道我的意見不重要么,?
干活的時候知道魯子敬的好,,這個時候就不理人家了?
不理會魯肅一肚子的愕然,,劉渙此時卻已經(jīng)在周喁的官署了,。
瞇著眼滿是欣賞的看著劉渙,若說開心,,周喁怕是此時最高興的了,,他什么也沒做跟著曹操一起北上,從次兄周昂處借了點兵,,居然就這樣安穩(wěn)的坐上了豫州刺史的位置,。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運(yùn)氣還真是不錯,。
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周喁溫聲道:“子咎感覺如何,這校尉之職可曾稱汝心意,?”
“多謝使君美言,,可今日渙前來,乃有一事相求,!”向周喁拱手一禮,,劉渙穩(wěn)聲道。
“子咎有何事,,但說無妨,!”
“渙想返回壽春。”
“好說,、好...”還沒聽清楚就連忙點頭的周喁,,卻是點到一半就僵在了那里,震驚著面色,,周喁盯著劉渙重復(fù)道:“子咎方才所言為何,?”
再次起身,對著周喁長長一揖,,劉渙道:“渙乃九江人,,然幸蒙使君抬愛,擢拔渙與行伍之間,,然粗鄙之人,,鄉(xiāng)情深重,且渙自問無甚才學(xué),,既無法助使君治理州郡,,又徒耗俸祿。是以渙請使君準(zhǔn)吾返回鄉(xiāng)里,,操持舊事,!”
怔怔的看著劉渙許久,周喁也不知道這一瞬間自己想了些什么,,或許是劉渙離去的可惜,或許是治理豫州的遐想,,總之在良久沉默后,,周喁只是獨(dú)自憂愁的幽幽長嘆一聲。
“子咎,,如今吾初至豫州,,百事待興,汝又怎忍心離吾而去,?”
“懇請使君準(zhǔn)許,!”再次長身而拜,劉渙俯首,。
“唉,!”幽怨嘆了口氣,周喁繼續(xù)道:“先前得知那郭奉孝離去,,吾已經(jīng)有些痛心,,如今子咎再復(fù)請去,卻叫喁如何是好,!”
終究劉渙只是個勇武少年郎,,即便他能領(lǐng)兵作戰(zhàn),可一旦得了豫州,那他的作用就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一個郭嘉了,。
且如今的豫州對于周喁來說,,他是需要掌控兵權(quán)的,而后席卷豫州各地,,再征辟大批潁川名士,,屆時周喁必當(dāng)成為一個蜚聲四海的大人物。
默默的端瞧著劉渙,,周喁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年輕人了,。懂事!
面容哀傷,,周喁仿佛再次好心勸說道:“若子咎此次離去,,可是與校尉失之交臂了?”
“渙知曉,!”將懷中校尉的任命與印綬輕輕放在周喁案前,。
“唉!”周喁面色再次悲傷,,猶不忘問道:“如此,,子咎意欲如何歸去?”
默默看著周喁的表演,,劉渙面色漠然道:“渙無所想,,只愿與原先自九江帶出之袍澤一同回返即可!”
豁然面色一板,,周喁當(dāng)即正色道:“如此豈不是委屈了子咎,!”
雖然奪取陽城這一役,劉渙使用了策略和謀劃使得兩次戰(zhàn)斗的損失都較小,,但也有不少的傷亡,,至少騎兵是有半數(shù)傷亡的,即便那是當(dāng)初袁紹贈送給周喁的,。
如今若再讓劉渙率領(lǐng)這一眾殘兵回去,,豈不是讓兄長周昂看輕了自己,于是剛剛坐上豫州刺史的周喁大手一揮,,“吾將此次繳獲的戰(zhàn)馬盡皆交付于子咎,,帶回予吾兄長,好叫子咎也體面些,!”
顯然周喁深諳順?biāo)饲橹?,本來兩?zhàn)之后,劉渙從壽春帶出的兵也只剩四百余眾,,再加上一些負(fù)傷的,,若走回壽春的話,,估計又得死傷半數(shù)。
如今周喁恰好以劉渙等人用命博來的馬匹,,贈與他們,,不說為了輔助他們趕路,換成他的說法,,倒好似予了劉渙四百精銳騎兵一般,。
只是如今,劉渙也不好多說什么,,既然周喁愿意給,,他也正好接著,于是當(dāng)下拱手回道:“渙,,多謝使君,!”
“勿需如此客氣!子咎乃本州看好之人,,將來必不可限量,,今日權(quán)當(dāng)吾與子咎結(jié)交了!”
一番官面上的敞亮話,,也說的劉渙心下服氣,,臉色看不出半點異樣,劉渙只得暗自點頭,,以后還需多多加強(qiáng),。
與周喁再次寒暄了幾句,帶上他那封什么久不見兄長甚是想念的書信,,劉渙向周喁拱手告辭后便回衙署整軍去了,。
終究,馬忠還是做了一個果斷的決定,,隨著劉渙一同回去,畢竟他與劉渙等人已經(jīng)相處了這么久,,而劉渙又很是看重他,,他又何必獨(dú)自留在豫州,受那周喁的無端猜忌呢,!
大不了再隨著劉渙沉寂兩年,,權(quán)當(dāng)是自己磨煉心性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一戰(zhàn)之后,,劉渙在眾人間的分量也變得更加重了。
既然眾人已經(jīng)決定跟隨劉渙一同回去,,便也沒有什么好不舍的,。倒是聽說要返回九江了,那些跟隨劉渙一起過來的兵卒都很樂意。
加上蔣欽從壽春帶出來的弓弩兵,,原本劉渙打算是正好足夠回去了,,只是沒想到有部分弓弩兵不善騎射,然后又有部分與周泰麾下相處良好的丹陽兵想返回?fù)P州,。
于是劉渙把這些人也帶上了,,總不至于讓馬匹空著回去的。于是這一番下來出了陽城,,竟有六百人眾,。
站在城樓上看著緩緩離去的劉渙,周喁驀然升起一絲干云豪氣,,從此之后這豫州之地,,將徹底揚(yáng)起他周喁的威名了!
陽城在豫州北側(cè),,潁川郡北幾乎已經(jīng)離洛陽很近了,。
沒有像來時那樣的晝伏夜行,此次回去,,劉渙卻是大張旗鼓的招搖過市,。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畢竟如今周喁已經(jīng)是名義上的豫州刺史了,。
對于劉渙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揚(yáng)名機(jī)會了。
僅僅潁川郡,,眾人便走走停停,,磨蹭了好幾日。其中自然是劉渙的小心思在作祟,,然而卻沒有了來時的好運(yùn)氣了,。
仿佛是刻意避著自己一樣,劉渙在潁川走了好幾日,,都沒撞見一個名臣,。
于是懷著不甘心,劉渙只得繼續(xù)向汝南行進(jìn),,畢竟回九江還是需要緊促些的,。否則等到孫堅擊敗胡軫的消息一傳出來,劉渙的離去就顯得有些過分巧合了,。
跨入汝南之后,,劉渙眾人的行軍倒是快了不少,畢竟沒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所以劉渙也不再兜轉(zhuǎn),。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來時一路平安的他們,返回的時候竟然遇到了麻煩,。
終究數(shù)百匹戰(zhàn)馬過境,,任誰也都會想要上來咬一口。
更不要說那些,,早已饑腸轆轆,,眼睛發(fā)綠什么都想要的黃巾余孽了!
荒郊野外一群持著破刀裹著黃巾的破落漢子門,,就這樣大馬金刀的攔在前方,。
皺眉看著眼前一眾散亂模樣的漢子,周泰也不由的心生嘀咕:“怎么還有這么可憐的賊人,?!?p> 糾結(jié)的沉吟了良久,劉渙看著前方高聲道:“吾等自此借道返回九江,,望諸位行個方便,!”
聞言,魯肅的人也是呼吸一窒,,怎么弄的自己等人好像比他們還可憐,。
“并非吾等為難,只是大當(dāng)家的說了,,今日若還無收獲,,叫吾等提頭回去。等了這么久,,也就遇到你們這一波,!留下好處,某等便放了你,!”
面色一怔,,劉渙也沒想到會遇到這么慘的一波山匪。
低頭沉吟片刻,,忽而劉渙眸光一亮,,大聲喊道:“爾等大當(dāng)家何人?某想與他談?w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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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圓齊說
明天恢復(fù)兩更,謝謝一路陪伴的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