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到手的銀子不翼而飛
流云閣,,伙計瞅了眼恭敬的站在右側(cè)的中年男子,然后又偷偷的瞧了瞧端坐在圈椅上愜意的喝著茶的綠衣女子,,低聲轉(zhuǎn)述道:“錢管事,,外頭來了一個人,說是要見你?!?p> 正在和獨孤筠商談事情的流云閣管事,,錢正陽,聞言后不由得問了句,,“什么人,?”
“這……”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來人,雖然看上去穿的拉里邋遢的,,不像是什么正經(jīng)人,,但拿來典當(dāng)?shù)哪菈K玉佩卻又不是一般的俗物,“還是管事的您自個出去看吧,?!?p> 錢正陽下意識的看向獨孤筠,只見獨孤筠微微點了點頭,,于是錢正陽這才隨著伙計一道去了前堂,。
隔著一小段的距離,伙計伸手指了指側(cè)對著他們這個方向來回的走來走去的身影,,解釋了一句,,“管事的,就是那個人,?!?p> 錢正陽在暗處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不緊不慢的從簾子后面走了出去,,待走到張兆遠(yuǎn)面前笑著客套的開門見山道:“我就是這流云閣的管事,,免貴姓錢,聽店里的伙計說你指名要見我,?!?p> “嗯嗯,是的,?!睆堈走h(yuǎn)猛點著頭,然后從自己的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那塊羊脂玉佩遞了過去,,“能否勞煩錢管事的幫忙看一下這塊玉佩能夠典當(dāng)多少銀兩,。”
迎來往送,,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接手過多少古玩珍寶的錢正陽早已經(jīng)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光是只看張兆遠(yuǎn)遞過來的玉佩的成色,他就知道非一般凡品,。上好的羊脂白玉,,隱約可以看見玉中泛著淡淡的乳黃色,,質(zhì)地晶瑩無瑕,觸手細(xì)膩溫潤,。
“或許我這么問會有些失禮,,但是在典當(dāng)之前我還是需要確定一點,這塊玉佩是不是閣下自己的,?”
像這種成色上佳的玉佩,,怎么看都不像是眼下這個目光渾濁,看上去有些賊頭賊腦的人會有的東西,。流云閣雖然是收集古玩珍寶的地方,,但前提條件是必須確保這東西來路正當(dāng),絕不是坑蒙拐騙,,或者是以其他不正當(dāng)?shù)氖侄蔚脕淼摹?p> “錢管事這是什么意思,。”張兆遠(yuǎn)有些惱怒的嚷道,,“這玉佩當(dāng)然是我自己的了,。”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張兆遠(yuǎn)心里面是有些心虛的,,在來之前有關(guān)于流云閣的一些規(guī)矩他也了解了一些,。凡是拿到流云閣典當(dāng)?shù)臇|西必須來路正當(dāng),且典當(dāng)需本人心甘情愿,,而一經(jīng)典當(dāng)出去,,則不可贖回。若是讓這錢管事知道這塊玉佩是他背著自己的老娘偷偷拿出來典當(dāng)?shù)?,怕是絕對不會收下這塊玉佩,。流云閣要是不收這塊玉佩的話,那他哪里來的銀子去還羅五爺?shù)膫鶆?wù),。
錢正陽不動聲色的審視了一番,,須臾后松了口,“你想要典當(dāng)多少銀兩,?”
這個……張兆遠(yuǎn)被問得有些犯難了,,以他的能力,也只局限于知道這塊玉佩挺值錢的,,但到底值多少錢他卻不知道。在一番著惱的尋思后,,他有些不確定的緩緩的抬起右手比劃了一下兩根手指頭,。
錢正陽微微蹙了蹙眉,而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張兆遠(yuǎn)在看見他這個反應(yīng)后,,心中一慌,,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了,。
“兩……”
“兩萬兩的話稍微有點多,我需要跟我們少東家請示一下,,勞煩在這里等一下,。”
張兆遠(yuǎn)啊了一聲,,表情看上去有些呆傻,,錢正陽不解的問了句,“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問題,錢管事請,?!?p> 錢正陽看了眼笑得一臉諂媚加討好的人,沒做理會,,只示意了一下站在身旁的伙計將人招待好,,然后便拿著玉佩朝著簾子后面走去。
直到錢正陽都沒影了,,張兆遠(yuǎn)都還沒完全從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中晃過神來,,其實他一開始比劃的是兩千兩,后來見這位流云閣的錢管事的表情不太對勁,,想著改口說要不就少一點,,一千五百兩好了??蛇€不等他說出這句話,,錢管事先行一步來了兩萬兩的話有點多,他整個人都愣住了,,簡直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兩萬兩啊,這是什么概念,,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銀子,,在短暫的驚愕后張兆遠(yuǎn)內(nèi)心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狂喜。雖然在離開之前錢管事說過兩萬兩有點多,,需要問過他們少東家才行,,但說真心的,就算是給不到兩萬兩,,他也已經(jīng)十分的滿足了,,因為這簡直是遠(yuǎn)遠(yuǎn)的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拿這塊玉佩來典當(dāng)?shù)娜四???p> 獨孤筠目光灼熱的緊盯著掌心中握著的羊脂玉佩,,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重,,又有些激動。
錢正陽明顯注意到了這點,,不由得問出了存在心底的一絲疑惑,,“大小姐認(rèn)得這塊玉佩?”
“嗯,?!?p> 雖然只曾見過一次,且已時隔多年,,但獨孤筠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塊玉佩是當(dāng)年定遠(yuǎn)侯府的鳶姨娘,,也就是姬珩生母之物。幼年的時候她隨爹娘去侯府的時候,,曾見姬珩拿出來玩過,。后來鳶姨娘逝去的時候這塊玉佩不知為何也不見了,當(dāng)時姬珩還發(fā)了瘋似的到處尋找呢,。她倒是不曾想到,,今日竟然會有人拿著這塊消失多年的玉佩來流云閣典當(dāng)。
“暫時讓他在外面候著呢,,可要喊他進(jìn)來問清這玉佩的來歷,?”錢正陽壓低了幾分聲音詢問道。
獨孤筠手指輕輕摩挲著玉佩的一角,,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此刻的她心里面實在是有太多的疑惑和不明白之處了,比如鳶姨娘的玉佩當(dāng)初到底是怎么丟失的,,又是如何輾轉(zhuǎn)到外面那個人的手中,?而此人在知道流云閣是獨孤府的產(chǎn)業(yè),獨孤府又和定遠(yuǎn)侯府相交甚好的情況下還敢拿著玉佩找來流云閣,,看來是并不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歷,。
“他想要將這塊玉佩抵多少兩銀子?”
“兩萬兩,?!?p> “給他?!?p> 面對獨孤筠這句眨都沒眨一眼的吩咐錢正陽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按照交代的去辦了,然而就在他走出幾步后身后再度傳來聲音,。
“等等,,銀子給了他以后另外再派個人暗中跟在他的后面,看看他去了哪里?!?p> 雖然不知道大小姐這么安排是為何意,但作為一名得力能干的下屬,,只需要照著主子交代的吩咐去辦就好了,。
張兆遠(yuǎn)沒有想到就這么一塊玉佩居然典當(dāng)了兩萬兩,懷揣著一疊厚厚的銀票走出流云閣的時候他心里面別提有多美滋滋了,。有了這么一大筆銀子,,他哪里還用得著擔(dān)心欠羅五爺?shù)哪且磺蓚睿?p> 此刻懷抱一大筆錢財?shù)膹堈走h(yuǎn)早已經(jīng)忘了在此之前那個因為湊不出一千兩欠銀而擔(dān)驚受怕,彷徨無助的自己了,。
對于嗜賭成性的人,,有了銀子想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往賭坊跑,張兆遠(yuǎn)也不例外,。
“喲,,這不是張麻子嘛,怎么,,又來玩幾把了,,今天有沒有帶夠銀子啊,可別一會沒幾下又輸?shù)脢A著尾巴走,?!?p>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故意揚高了聲音嘲笑道,一瞬間賭坊內(nèi)響起一陣哄笑聲,,聽著眾人一個個的此起彼伏的取笑自己,,拿自己尋開心,張兆遠(yuǎn)被激的啪的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甩了出來,,神色輕蔑的駁了回去,,“誰說我沒有銀子,瞧瞧,,睜大你們的眼睛仔仔細(xì)細(xì)的瞧瞧,,這是什么,哼,,一群沒有眼力見的東西,。”
當(dāng)看清張兆遠(yuǎn)拿出來的那一疊銀票時在場眾人都傻眼了,,有離得比較近的,,清清楚楚的看見都是面值百兩的銀票。
“喲嗬,,這么多的銀子,,發(fā)財了?!?p> “該不會是通過什么不正當(dāng)?shù)氖侄蔚脕淼陌???p> 一時間爭議不斷,,各種各樣的猜疑四起,氣得張兆遠(yuǎn)差點想將手中的銀票拍在那些人的臉上,,“去去去,,都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坑蒙拐騙,,殺人劫財……老子告訴你們,,這些銀票都是我自己的?!闭f完張兆遠(yuǎn)不耐煩的將擋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推開,,然后去找賭坊的小廝替自己將銀票兌換成現(xiàn)銀。
手拿著剛兌換好的白花花的銀子,,張兆遠(yuǎn)一臉喜滋滋的低垂著頭朝著賭臺前走去,,壓根就沒有留意到迎面正有人走來。
“唔,,痛死了,,我說你這人怎么走路的,沒長眼睛啊,?!?p> 畢竟是自己撞人在先,張兆遠(yuǎn)仰頭望著比自己差不多高出一個頭的男子,,連連賠禮道歉道:“那個,,對不起對不起,你有沒有事,?”
“小爺我今兒個贏了銀子,,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走路看著點,。”
聽到面前的人大度的不跟自己計較,,張兆遠(yuǎn)點頭哈腰應(yīng)著是是是,,目送著男子朝著賭坊外走去,而這么一段小插曲他也根本就沒有在意,,轉(zhuǎn)眼過后便拋諸腦后,,高高興興的鉆進(jìn)了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囂的人潮中。
“五爺,,得手了,。”
羅浩哈哈一笑贊了一句干的不錯,數(shù)了數(shù)手中的一疊銀票,,呦嗬,,還挺不少的,不知道一會等張麻子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錢財突然不翼而飛后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他琢磨著肯定十分的精彩,,只可惜,,他無緣欣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