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惠端正地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手里握著賬本,,正在仔細(xì)翻看著。聽到敲門聲,她合上賬本又理了理衣裳才開口道:“進(jìn)來,。”
見何月進(jìn)來,,方靜惠沖她露出一個微笑,,隨即便把目光移向她身后。何月只是對著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站到了一旁,,馮芷也依葫蘆畫瓢點(diǎn)了下頭,。
方靜惠嫻熟地對馮芷露出笑容,手掌抬起指向下首的一排椅子說道:“我這縣尉府不重規(guī)矩,,月姐兒也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一塊坐下來聊聊吧?!?p> 果然是十分好的人,,馮芷坐下后望向何月,卻發(fā)現(xiàn)她神情有異,,身子也只挨著椅子一小塊,。
方靜惠好似沒注意到何月的不對,或者說何月在她面前一貫都是這樣的,她開口說道:“你們方才看見靈靈了吧,,她是真的很可愛,,只是很皮,像極了她爹年少的時候,。她爹爹特別寵她,,五歲了還不安排啟蒙,只能我閑時帶她學(xué)學(xué)《三字經(jīng)》,?!?p> 何月不說話,馮芷開口回答:“眼睛水靈靈的還透著一股機(jī)靈勁,,定是有大出息的,。”
這么夸總是沒錯的,,況且那小女娃看上去年紀(jì)小小卻頗有主張,,是個聰明的。
聽到人夸自己女兒,,做母親的都是高興的,,方靜惠似是漫不經(jīng)心開口,道:“月姐兒和我說過家在京城,,是開鏢局的,,難怪我第一眼見她就覺得像個富家小姐。這位姑娘想必也是大家出生,,同蘇灼是什么關(guān)系,,怎么從未聽他談起過?”
“只是蘇大人買的侍女罷了,,我和月姐姐都是京城人士,,是因?yàn)橛龅搅藧喝瞬艁淼搅舜ù嚎h?!瘪T芷大致說明了情況。
方靜惠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我說怎么先前大人回來跟我說他與蘇灼各買了個侍女,原來蘇灼買回去的侍女是你,。大人和我說后我就很好奇,,蘇灼這樣的人怎么會有興致往家里添人,今日見了你才明白原因,?!?p> “吱嘎”一聲,卻是何月坐的椅子發(fā)出的聲音。何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方靜惠,,“打擾太太和馮妹妹談話了,。”
方靜惠一臉和善,,有些無奈地道:“你啊就是規(guī)矩太多,,你的事我們都知道,沒有人拿你當(dāng)下人看待,。我剛剛瞧著你差點(diǎn)從椅子上滑下來,,是身子不適吧,那趕緊回屋歇著,,我再與馮姑娘聊一會,。”
“馮妹妹從蘇家出來已有多時,,想必家里有事沒有忙完,,夫人不若改日再讓她過來?!?p> 方靜惠擺擺手,,“不礙事,月姐兒就別操心了,,回屋歇著去吧,。”
“是,,夫人,。”
臨走時何月又瞧了馮芷一眼,。
屋門被關(guān)上,,從窗戶外透進(jìn)來的光也足夠把一屋子照亮,馮芷嘴角揚(yáng)起一個輕微弧度,,她不明白這位縣尉夫人是想單獨(dú)與她談些什么,。
總不能是對她身世好奇吧。
“你是蘇灼的人,,那我有話就直說了,。你和何月認(rèn)識多久,你對她有多少了解,?”
方靜惠的問話讓馮芷懵了,,她不明白對方想從她口中問出些什么。就身份來說,,方靜惠是縣尉夫人,,雖官職不大,,但在這川春縣是穩(wěn)夠的了。
她若是想知道一件事,,自己派人去查不就行了,。
馮芷想了片刻,道:“我不知夫人想問什么,,可否請夫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