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南宮沐陽,,林曉珊站起來,,有點(diǎn)疑惑和不可思議,“現(xiàn)在才下午三點(diǎn),你別告訴我你翹課了?。俊?p> 南宮沐陽走過來,,書包放下,,彎腰從里面掏出一個塑料口袋,打開,,里面是一盒感冒靈,,一盒板藍(lán)根,一盒止咳消炎的頭孢,還有一盒阿司匹林,。
他依次遞給林曉珊,,微微一笑,湖泊般清澈的眸子輕輕蕩漾開一圈圈漣漪,,他說,,“我問過醫(yī)生了,這些藥都是治感冒引起的頭痛發(fā)燒,,每天的藥量我都給你寫在包裝盒上了,,你要按時吃藥,對了,,你把嘴巴張開,。”
林曉珊懷里抱著一堆藥,,宋詞可憐的掉在地上,,她跺跺腳,正想問他干嘛要買這么多藥,,花這么多錢,,剛一張開嘴,他就瞅準(zhǔn)機(jī)會,,往她嘴里塞進(jìn)去一根溫度計(jì),,說,“你先含著,,含一分鐘,,不許拿出來?!?p> 林曉珊被他拉著坐回椅子上,,地上的宋詞被他撿起來,粗略翻開,,正好是她剛才讀的那首清平樂村居,,大致掃一眼,他忽然啟唇,,淡淡笑著,,“不錯,看來還沒燒糊涂,,還有興致讀詞......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蓮蓬,我沒有,,但是我有話梅糖,?!?p> 林曉珊眼睛一亮,“話梅糖,,哪里,?”
南宮沐陽但笑不語。
他起身往屋里走去,,一會兒,,手里端一個小碗出來,坐到她身邊,,從她嘴里抽出溫度計(jì)仔細(xì)看一眼,,皺著眉,抿著唇,,倒是什么也沒說,,只是動作麻利的依次撕開感冒靈、阿司匹林的裝盒,,把藥片放到她手心里,,說,“你先把這兩種藥吃了,?!?p> 從早上開始,林曉珊一直覺得頭暈,,腦袋悶悶的痛,一直忍著,,忍到現(xiàn)在,,看見手心里白色的藥片,忽覺身體一松,,憋著的一口氣終于吐出來,,眼眶也變得熱熱的。
她乖乖把藥片就著溫水吞下去,。
南宮沐陽又一次起身往廚房走,,林曉珊拾起溫度計(jì),頓時佩服起自己來,,都燒到三十九度八了,,居然還能裝作無事人坐在梨樹下吟風(fēng)弄月。
其實(shí),,也難怪她對自己高燒這事反應(yīng)不大,,從小她的身體素質(zhì)就比較好,一年到頭別說打針吃藥,,連小感冒都不曾發(fā)生,。即便是真的生病了,咬牙抗一抗,兩三天就能扛過去,。長這么大,,她從不曾主動去過醫(yī)院,給自己買藥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
南宮沐陽又一次走回來,,手里端著的,還是剛才那個小碗,,不過,,待他走近,她才聞到碗里裝著的是板藍(lán)根,,她皺了皺鼻子,,有點(diǎn)排斥,“板藍(lán)根不好喝,,我不喝了,。”
“我特意問過醫(yī)生,,這種是微甜的,。”
她往后退,,“微甜的也不喝,。”
“真的不難喝,?!?p> 她搖頭,“我不信,?!?p> “......”他無奈的笑一笑,“你怎么像個鬧別扭的小孩,?”
她一愣,,隨即跑到梨樹后藏起來,露出一張故意使壞的小臉,,“沐陽,,你第一天發(fā)現(xiàn)我這么別扭啊,?我就是小孩,,就是要和你鬧別扭!”
他輕嘆一聲,,把小碗放到椅子上,,低頭從口袋里摸出兩顆糖,,撕開其中一顆,漫不經(jīng)心的說,,“良藥苦口,,不過你既然不想喝藥,那么這顆糖,,看來你也用不著了,。”
說著,,他張開嘴,,指尖夾起糖就要放進(jìn)自己口中。
“慢著,!”
林曉珊立即大喝,,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跳過來,,端起藥碗“咕嚕咕?!焙攘藗€干凈。
她自小就最愛吃糖,,凡是哭了摔了傷了,,只要有糖,她就能立即滿血復(fù)活,,此刻別說是微苦的板藍(lán)根,,就是端給她一碗苦透了的中藥,也能眉頭不眨的喝下去,。
南宮沐陽在一旁看著,,頗感欣慰,待她放下藥碗,,笑道,“張嘴,?!?p> 林曉珊聽話極了,張開嘴,,舌尖嘗到一點(diǎn)話梅糖的甘甜,,頓時舒服的瞇起眼睛,那股甘甜自舌尖蔓延入心間,,感覺心頭的陰霾都被驅(qū)散了不少,。
南宮沐陽笑著,把另一顆糖輕輕塞到她手里,,“甜吧,?”
“甜,。”頓了頓,,想起一事,,“你替我請假了嗎?”
“嗯,,順便也給我自己請了假,。”
“為何,?就為了給我送藥,?”
“唔。走吧,,外面冷,,我們進(jìn)屋,奶奶怎么樣了,,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