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來看呀,,多澤押著皇上朱由崧回京了,。”大家的注意力,,迅速被門外的叫喊聲轉(zhuǎn)移了開來,。
“哎,都他媽國破家亡了,,還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本來大家都準備起身看熱鬧的身體,,都一下子凝固在了空中。
“那后面跟的那些美女都是些什么人呀,?”小酒館之外,,人群越聚越多,,似乎這個皇帝不是自己國家的,跟自己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這些都是朱由崧在南京選的妃子,,還有后面那些呀,據(jù)說是多澤在揚州抓回來的美女,,準備和他的那些兄弟們一起分甘同味的?!?p> “我xx你個先人,,這個多澤真是作孽呀?!?p> 聽到揚州,,醉酒的書生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猛地站了起來,,直沖向了門外,。
“這個假酒鬼,我就知道是裝醉,。一聽到美女,,跑得比誰都快?!弊砭茣谋澈髠鱽砹诵《淖I笑聲,。其實他也是想去看,只不過掌柜正用兇狠的眼神瞪著他呢,。
書生的身材高大,,只用站在人群之后就能夠看清大街上的情景,。
一匹高大的戰(zhàn)馬走在隊伍的前面,馬背上的將軍穿著一身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的鎧甲,,身材魁梧、絡(luò)腮胡子,,一臉的橫肉,,腰懸長刀,趾高氣揚,、不可一世,,正是凱旋而歸的多澤。
在他的身后二排手持長槍的士兵一字排開,,中間的囚車之上,,逃跑了大半個月,都還沒瘦下來的弘光帝朱由崧穿著一身龍袍,,正坐在車內(nèi),。此刻的朱由崧沒有了一點精神氣,,剩下的只是一臉的沮喪和惶恐。
突然,,一顆雞蛋飛進了囚車之中,,正中朱由崧的臉上。一臉的蛋黃合著蛋白從那張胖臉上直流了下來,,真是狼狽不已,。多澤一回頭看到這一幕,不僅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圍觀的人群一看,清兵并不理會這種行為,,一時間,,青菜雞蛋一個接一個的飛了起來,囚車之內(nèi)一下子變成了菜市場,??吹阶约涸?jīng)的子民如此的對待自己,朱由崧的眼神更加的恐懼了,。他將身體蜷縮在囚車的一角,,頭低得恨不得藏進了雙腿之間,然后用雙手緊緊的抱住,,微微的顫抖著,。
醉酒書生對這種發(fā)泄的行為并不敢興趣,他的眼光停留在囚車之后的那二排身穿華服,,被繩子綁成了一串的女人身上,。這些女人個個都面容姣好,皮膚白凈,,一看就是平時沒吃過什么苦的主,,只不過可能因為長期的行走,都顯得面容憔悴,,再加上內(nèi)心的恐懼,,看上去都有些花容失色了不少。
“哎,,老兄,,一共就這些女人嗎?”醉酒書生似乎對這些女人的姿色并不滿意,,他拍了一下前面看熱鬧的小哥問道,。
“兄弟,有這么女人給你看還不滿足呀,,這可是平時都呆在宮里面看不到的,,你就知足吧,。”小哥瞟了書生一眼,,眼中帶著些許的不屑,。
“你們看到那后面的轎子沒有,那里面才是真正的天姿國色,,你們懂個屁呀,。”
聽到書生和小哥的對話,,旁邊的一位看熱鬧的仁兄不樂意了,。
“我聽說呀,這多澤早就給她們分好等級了,,等下回府了,,就準備直接往皇宮王府里送了,。那才是你們沒見過的美女,。”
“真的假的呀,?!甭牭接腥诉@樣說,小哥拼命的墊起了腳跟,,伸長了脖子,,他希望能夠一眼就能夠看到轎子中的美人。
書生長得高,,他不需要移動,,就可以看清轎子的全部,但是轎簾都緊閉著,,哪里能夠看得到里面的情景,。
押解的隊伍終于走過了長街,圍觀的人群也漸漸的散去,。
“哎,,”小哥依依不舍的回過了頭,還想和后面的書生繼續(xù)討論,,卻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沒有了醉酒書生的身影。
豫王府門口一對臥獅臥在水泥臺之上,,雖然眼睛盯著遠方,,但是看起來很悠閑。據(jù)說,,這是順治皇帝為嘉獎這位勞苦功高的將領(lǐng),,特下旨賜多澤的豫親王府門前的獅子是“臥獅”,,意即多鐸為朝廷征戰(zhàn)勞苦,如今天下已定,,他應(yīng)安享清福了,。
書生不遠不近的跟在押解的隊伍之后,到了多澤的豫王府,,直到看著所有的人消失在了府中,,他依然站在那里舍不得離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身后突然響起一個和尚的聲音,,書生被嚇了一跳,。一轉(zhuǎn)頭,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方白布依然遮住了半張臉,,一個他最怕見到的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皇...義父,,”書生臉色大變,他差點就當街跪了下來,。
“雙喜,,跟我回客棧,我有話要問你,?!焙蜕性捯徽f完,轉(zhuǎn)身就走,,一下也沒有停留,。
誠惶誠恐的雙喜低著頭,跟在義父的后面,。揚州十日過去了多久,,他就逃避了多久,那滿城都是尸體的畫面,,讓他無數(shù)次的從夢中驚醒,,他無法想象如果讓他再經(jīng)歷一次,他到底會怎么樣,。
他只是一個俯身在了‘落難皇子’身上的普通人,,他并沒有什么宏圖大志,他其實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適應(yīng),并且開始享受在尚書中和史妃雪似是而非的生活,。但是,,現(xiàn)實是殘酷的,在這個兵荒馬亂的亂世,,他注定不能做一個無所事事的平凡人,,因為,他是李闖王的義子,,并且還是抗清英雄史可法的女婿,。
一進客棧的房間,關(guān)上門,,李雙喜就‘撲通’一聲給義父跪了下來,。
“雙喜,對不起皇上,,讓皇上失望了,。”李雙喜最怕看到的就是李闖王,,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年高考失利,,怕見到自己的父母一樣,他害怕見到他們失望的眼神,,那會讓他感到自己很沒用,,簡直就是‘無顏見爹娘’,。
“跟你說過了,,貧憎現(xiàn)在法號奉天玉,以后不要再叫了,?!焙蜕猩斐鲭p手扶起了雙喜,話語中沒有絲毫的責備,,反倒是多了一分慈祥,。
“義父,你怎么知道我會在這里,?”雙喜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的靦腆的笑著。
“你是我的孩兒,,我還能不了解你嗎,?你讓李過去找何騰蛟,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聯(lián)名抗清了,。你就正好可以功成身退,,不問世事了,是嗎?”闖王的話里,,雖然沒有太多的責難,,但是卻有著小小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