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鎮(zhèn)江地震后,,鎮(zhèn)江段大通渠的工程就停了下來。按說這地震雖然嚴重,,但影響過后重新開工不是什么難事,。可是幾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復工,。相反,靖天侯已經接到了三封信函,,信函寄件人的級別一次比一次高,,內容卻大同小異而語焉不詳。靖天侯反復看了幾遍,,只得出一個結論——鎮(zhèn)江這邊有古怪,。
靖天侯素來對怪力亂神之說嗤之以鼻,覺得這些都是有些心懷叵測之人故意為之,。但三封信函說的言之鑿鑿,皇上對大通渠的進度又是時刻過問,,他不得不親自跑一趟鎮(zhèn)江來探個究竟,。
接到靖天侯即將視察工地的通知后,,大通渠鎮(zhèn)江段的監(jiān)造官段瑞麟每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待著審判日的到來,。令他喜出望外的是,,靖天侯見了他之后,,并沒有劈頭蓋臉的一通痛罵,只是事無巨細地詢問施工的細節(jié),。當然,,最重要的是了解影響施工進展的神秘事件,。
“死了十幾個民工了?”靖天侯聽了段瑞麟的匯報后問道,。
“是,,最初下去的民工都死了,只有一個活著回來,。后來也就沒人敢再下去了,。”段瑞麟畢恭畢敬地回答,。
“那個活著的人你們問出什么消息沒有?”
“唯一活著的上來時也瘋了,,嘴里只是不斷重復著一個字?!?p> “什么字,?”
“鬼!”
“光天化日之下,,哪里來的鬼怪,。你們派人去查探了嗎?”靖天侯的語氣重了三分,。
“屬下出事后第一時間就派了一隊士卒下去查探,可也是石沉大海,。屬下覺得此事非同尋常,,前日聯(lián)系了邱大人,,從他那里借了兩名寒鴉營的高手?!倍稳瘅腼@然早就有所準備。
“寒鴉的人也沒有回來,?”靖天侯終于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段瑞麟默默地搖了搖頭。
靖天侯覺得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嚴重,,寒鴉營是他親自組建的秘密機構,,所選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干才,,最擅長的就是探查消息,。寒鴉營鎩羽而歸,看來只能自己親自出馬一探究竟了,。
“坐在這里也想不出辦法,,去現(xiàn)場看看吧?!本柑旌钇鹕砭鸵鲩T。
“侯爺不可,!”
“侯爺貴體,,萬萬不可涉險?。 ?p> “侯爺若是有一點閃失,,那可是朝廷的損失、我大胤的損失,,下官們擔待不起?。 ?p> 那鎮(zhèn)江地震塌下的窟窿里面情況復雜,,沒人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不屬于人間的怪物出沒,。死了些民工和士兵他們還好對付,,就算幾個下級官吏出事也還能應對,,可是靖天侯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那不單單是頭上的烏紗帽不保,,戴帽子的頭能不能繼續(xù)留在肩上也很難說了,。靖天侯一說要去現(xiàn)場,,在場的官員自段瑞麟以下無不極力勸阻,。
“那你們倒是搞定啊?!本柑旌钭匀幻靼走@群官員的心思,,不溫不火地回了一句。
靖天侯這話一出立刻將了他們一軍,。下過洞的人都是有去無回,自己要是下去了恐怕也是兇多吉少,。靖天侯下去那畢竟是他自己拿定的主意,,即便出事官員們也還有推脫的理由。兩相比較下,,還是讓他自己冒險的好,。一眾官員立刻鴉雀無聲。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來到北固山下,。靖天侯剛下了轎,,段瑞麟立刻拿出了圖紙,遞了過去,。
“侯爺你看,,鎮(zhèn)江段就是從這里修筑,經過北固山通往長江,。這樣一來,,江南、江北就能夠連成一片,?!?p> “恩,路線的選擇沒有問題,。出事的地方呢,?”
“侯爺請隨下官來看,。”
走了幾百步,,就看到河床上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個塌陷的大坑,。黑森森的洞口像是地獄的大門,要把所有敢于進入的生命吞噬,。
靖天侯掃了現(xiàn)場的官員一眼,,看到個個臉上都爬滿了擔心和害怕。要是照規(guī)矩靖天侯如果下洞,,他們這些下級官員定然要陪著一起,,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涉險??墒钦f到要進去,,實在是讓他們膽戰(zhàn)心驚。幾個負責官員擔心自己怕是沒有回家吃飯的命,,額頭上開始冒起虛汗,。
“你們就不要進去了,我一個人去看看吧,?!?p> 靖天侯明白這些人下去了也派不上任何用場,若是真有情況,,不過是徒增幾個死人罷了,。
雖然靖天侯的話在現(xiàn)場官員聽來如聞仙音,但宦海浮沉也不是一無是處,,大家都明白這個時候態(tài)度還是要堅決的,。
“侯爺,這是下官的職責所在,,要去也是下官去,。”段瑞麟搶先開嗓,。
“侯爺,,為朝廷基業(yè)著想,您不能下去啊,,就讓屬下去吧,。”
“屬下無能,,勞侯爺千里迢迢趕來也是罪不可赦,,豈能再讓您涉險?!?p> 有個姓黃的官員說的激動,,甚至擼起袖子就要往下沖了,。旁邊關系要好的同伴趕緊扯住他的腰帶。
“好險好險,,差點玩大了,。”黃姓官員心里暗自慶幸,,給了同伴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番表演過鐘,,說話的聲音一個響過一個,,但真正往前一步的卻一個都沒有。
靖天侯覺得趨利避害本是人之常情,,何況是生命危險,。他也不在乎,一個人就要跳下坑洞,。
“侯爺,,讓末將帶兄弟們下去吧?!绷杞y(tǒng)跪在靖天侯面前,,臉上毫無畏懼、視死如歸,。
靖天侯有些感動,,他知道只有這些他一手栽培提拔起來的將士才真正愿意為他赴湯蹈火。
“下面恐怕真的有些古怪,。本侯自信還能自保,,你們去了恐怕是白白送死。你們的命是朝廷的,,還得留著為朝廷效力呢,。”
“侯爺……”凌統(tǒng)依然跪在地上,。
“別勸了,,你們在這里守著就行。這是本侯的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