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不錯。”祁辰贊了一句,。張青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黝黑的臉竟然紅了幾分。
目光在腳下的散落的細(xì)碎塵土上一帶而過,,祁辰叫來千染低聲吩咐了一番,對韓捕頭道:“走吧,去看看尸體,。”
韓昇一接到消息便直接去了下河村,,所以尸體并未送回衙門,,而是就近擱在里間的臥室里。
尸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輕度尸僵,,也就是說昨晚他們離開后不久劉夫人和劉啟就死了……祁辰仔細(xì)查看了兩具尸體上的痕跡,,發(fā)現(xiàn)死者身上除了繩索的勒痕外,竟然沒有半分其他傷痕,。
隔了一會兒,,韓昇見她遲遲不語,忍不住問道:“怎么樣了,,是被人用繩索勒死的嗎,?”雖然現(xiàn)場看起來像是自殺,但他潛意識里覺得這就是他殺,!
祁辰直起身子,,冷聲道:“死者雙目緊閉,,嘴唇青黑,牙關(guān)緊閉,,四肢自然下垂,,頸部有明顯的八字痕,呈紫赤色,,基本可以判斷是懸位縊死,。”
“懸位縊死……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人都是自殺,?”韓昇難以置信地問道,。昨日他們離開時劉氏母子的模樣可不像是會想不開的啊,!
祁辰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并未說他們是死于自盡??O死分為兩種情形,,自縊和他縊,即便是懸位縊死,,也不例外,。”
“可即便是這樣,,總不會有人把他們掛在房梁上逼他們自盡吧,?”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正常來說,,在縊頸過程中,,死者由于痛苦、肌肉痙攣等手足亂動,,可能會碰撞周圍物體,,形成表皮剝脫、皮下出血,,甚至出現(xiàn)挫裂傷,,可這兩名死者身上卻什么都沒有?!?p> “不光如此,,就連頸部的勒痕都異常整齊,”說著,,祁辰將死者的頭顱稍稍挪動,,將脖頸露了出來,“所以我推測,,死者被吊上房梁之前已經(jīng)處于無意識狀態(tài)了,。”
韓昇眉宇間泛起了一抹深思,,“難道說兇手用什么東西迷暈了他二人……可這房間是門窗都是完好無損的,,兇手又是如何進(jìn)出的呢?”
“阿辰,!”千染從外面進(jìn)來,,將手中折好的的小紙包遞給她,順便揚(yáng)起一抹討好求夸獎的笑容,。
遺憾的是此刻正關(guān)注于案情的祁辰并未注意到他,,打開紙包輕輕嗅了一下,眸中劃過一抹精光,,果然如此,!
韓昇詫異地問道:“這是什么?”
“迷香,?!逼畛綇淖炖锏鲁鰞蓚€字。
“迷香,?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他的手下把整間屋子里里外外翻了個遍,別說迷香了,,連半個腳印都沒看見,!
“屋頂?!逼畛街噶酥割^上的屋頂:“兇手應(yīng)該是用迷香將劉夫人和劉啟迷暈后,,從屋頂天窗翻進(jìn)來的。方才我讓千染去上面看過了,,屋頂天窗處的瓦片有明顯被人松動過的痕跡,。”
她冷靜分析道:“所以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劉夫人母子是死于他殺,。兇手是個內(nèi)家高手,輕功不凡,,而且昨晚一定就跟在我們附近,,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知道我們今日要來找劉啟詢問口供,,所以才搶先一步殺人滅口,。”
“大爺?shù)?!”韓昇煩躁地捶了一下墻,,氣道:“好容易翻出來一個劉啟,,線索又?jǐn)嗔耍 ?p> 祁辰看著他身后的那面墻,,眸光一閃:“倒也未必,!”
“啊,?”就在韓昇不解之際,,祁辰已經(jīng)走到他身后的那面墻前,抬手輕輕敲擊,,光滑的墻面發(fā)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韓昇大驚:“這面墻是空的?,!”
“來人啊,,拿錘子過來把這面墻給我敲了!”韓昇立刻叫來捕快大聲吩咐道,。
不一會兒,,那墻便被拆了,露出了一排閃閃發(fā)亮的金子,,粗粗看過去,,這些金子少說也要值十萬兩銀子,韓昇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劉家哪來這么多金子,?”
“既然見不得光,,那多半怕是不義之財(cái)了?!逼畛降瓛吡艘谎鄄卦趬锏慕鹱?,對張青道:“剛才那個張屠夫呢?”
張青忙道:“回家去了,。祁小哥找他可是有事要問,?”
祁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頭對韓昇道:“韓捕頭,,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去找張屠夫了解點(diǎn)情況,結(jié)束后我會去衙門找你,?!?p> “好,有需要幫忙的盡管招呼,?!表n昇應(yīng)道。
張青領(lǐng)著祁辰敲開了隔壁的院門,客氣道:“張大哥,,這位是我們衙門新任的仵作,,姓祁,想找您打聽點(diǎn)事兒,!”
“成,!”張屠夫也是個爽快人,,瞧著祁辰和千染也順眼,,便二話沒說讓他們進(jìn)去了。
“敢問張大哥,,您和劉家做鄰居多久了,?”祁辰開門見山道。
張屠夫大大咧咧地坐在門前臺階上,,皺眉道:“這……少說也要有幾十年了吧,?打從劉啟他爺爺還在的時候,我們兩家就住在這兒了,,算起來我和劉啟他爹還是打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交情,!”
“那您可知道劉家一年前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故?”
“變故……”張屠夫想了想,,忽道:“對了,,一年前,劉啟他爹留下的雜貨鋪?zhàn)映隽它c(diǎn)問題,,好像是做生意讓人給坑了,,劉家險(xiǎn)些把鋪?zhàn)咏o當(dāng)出去!”
祁辰緊緊追問道:“那后來這事是怎么解決的,?”
“好像聽劉啟他娘說,,是她娘家的一個遠(yuǎn)方親戚給借了些銀子,這才勉強(qiáng)周轉(zhuǎn)過去,?!标P(guān)于這件事張屠夫知道的也不多,多是聽別人提起的,。
“那這件事崔家怎么一點(diǎn)兒風(fēng)聲也不知道,?”昨晚他們?nèi)ュ\繡坊時,可沒聽崔老板夫婦提到此事,,還是說崔家有意隱瞞……
“哈哈,!”張屠夫一聽就樂了:“這小哥你可就不知道了吧,人崔妙兒長得天仙似的一姑娘,,劉啟本來就覺得配不上人家,,碰上這種事又怎么可能讓崔家知曉,定是能瞞就瞞的!”
這樣倒也說得過去,,祁辰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拱手道:“今日多謝張大哥,打擾了,!”
“客氣客氣,!”張屠夫渾然不在意地?cái)[擺手。
三人從張屠夫家出來時,,劉家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了,,只留下了一座被貼了封條的院子,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