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油紙卷是前滁州知府安大人在離任前交到我手上的,不過我想他并沒有打開看過?!逼畛筋D了頓又道:“莊大人不妨再看看這張紙上的圖案,兩個睚眥圖騰可有什么不同之處,?”
莊嚴只是掃了一眼便指著其中一個道:“白紙上的這個是假的?!?p> “莊大人好眼力,!”祁辰挑眉贊了一句,接著道:“那大人可知這張紙上的圖騰是從何處得來的,?”
莊嚴蹙眉看向她,,抿唇不語。
“禪云寺,。”祁辰輕輕啟唇,,從口中淡淡吐出三個字,。
莊嚴臉上神色變了幾變,很顯然,,祁辰說的這些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祁辰接著道:“不僅如此,喬家大火之后,,我?guī)煾溉チx莊驗尸,,結果卻在義莊遭到了襲擊,有個蒙面人毀了喬家的所有尸首,,并殺害了當時在義莊值守的四名捕快,,以及我?guī)煾浮,!?p> “而據(jù)僥幸存活的那名捕快所說,,蒙面人身上帶著一枚白色玉佩,上面刻著的圖案就是睚眥!”
“所以你一直懷疑梟云騎是喬家縱火案的幕后兇手,?”莊嚴忽然明白過來,,因為對梟云騎有所懷疑,所以他不遠萬里來了京城,,剛到京城不久又去玲瓏賭坊見了平大將軍,。
祁辰點點頭道:“確切地說,是在我見到定國將軍之前,。那日在玲瓏賭坊贏了平前輩后,,他告訴了我如何分辨梟云騎軍徽的真假?!?p> “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那個僥幸活下來的捕快,?”莊嚴忽而問道。
只見祁辰搖了搖頭道:“張青是罕見的右心人,,他能活下來完全是僥幸,。況且,他從來沒見過這個睚眥圖騰,,不可能憑空捏造出來,。”
莊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知突然想到什么,,他挑了挑眉,調侃道:“你手中的兩個圖騰一真一假,,這只能說明女子失蹤案與梟云騎無關,,卻并不能確定喬家縱火案也與之無關,你難道就不怕張青看到的那個睚眥圖騰是真的,?”
聞言,,祁辰頗有深意地朝他勾了勾唇,突然朝外面揚聲道:“王爺,,莊大人往你的梟云騎身上潑臟水,,您是管還是不管呢?”
莊嚴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旋即失笑不已,,拱手賠笑道:“算我說錯了,二位不如放我一馬,?”本來就是知道某人在外面,,所以一時興起想要調侃一下祁辰,沒想到他竟早就發(fā)現(xiàn)了千離,,這下倒好,,調侃不成反被他將了一軍,!
夙千離自己推著輪椅進來,身后跟著那只雪狼,。瞥了一眼桌上的兩只竹碗,,語氣淡淡:“怎么,這酒沒有本王的份,?”
莊嚴剛要開口,,卻見祁辰輕輕挑眉,語氣輕快道:“很顯然,,貴府提供的酒杯不太夠,,我只找到這兩只竹碗?!痹徦龑Χ阍谕饷嫱德牭娜藢嵲谔岵黄鹗裁春酶?。
莊嚴看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某人嘴角抽搐了兩下,連忙開口打圓場道:“千離你身子不好,,桓柒說了不讓你沾酒,。”
夙千離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眼看著氣氛就要冷凝起來,祁辰話鋒一轉,,說道:“王爺想要還梟云騎一個清名,,而我想要喬家縱火案的真相,殊途同歸,,不如我們合作如何,?”
“你就那么肯定梟云騎在本王手里?”夙千離瞇了瞇眼睛,,目光有些危險地盯著她,。
祁辰笑了,把那張印有睚眥圖騰的油紙卷推到他面前:“明人不說暗話,,王爺又何必裝傻充楞呢?”
夙千離將那張油紙卷捏在手里,,淡淡啟唇:“本王憑什么要同你合作,?”
“憑王爺對梟云騎的看重和在乎?!逼畛降哪抗獠婚W不避地直視著他墨藍色的眼瞳,,定定說道:“有人同我說過,王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卻斷不會不在乎梟云騎的名聲,?!?p> 夙千離握著油紙卷的手一緊,剎那間眼中似有無數(shù)暗潮洶涌,,最后卻又歸于平靜,,他道:“你打算從何處入手?”
祁辰眸光一閃,,幾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意有所指地說道:“梟云騎沉寂了這么多年,也該拿回屬于他們的榮光了,!”
“你想做什么,?!”夙千離猛地擒住了她的手腕,,凌厲的目光如冰刃般審視著她,。
“千離!”莊嚴有些緊張地喊道,。
手腕上傳來了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祁辰卻是絲毫不為所動,目光依舊是毫不退讓地直視著他:“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王爺你想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夙千離身上的寒氣和威壓更甚,,就連他身邊的雪狼都忍不住朝后退了退,。
坐在地上的祁辰微微仰頭,眼神不卑不亢,,一字一頓地說道:“梟云騎是天穹的捍衛(wèi)者,,他們可以隱沒,可以低調,,甚至可以默默無聞,,但卻不該像見不得光的耗子一樣永遠躲在暗處!這對他們來說不公平,!”
莊嚴一聽,,登時神色大變,厲聲喝道:“祁辰,!你胡說什么呢,!”梟云騎對千離的意義非同一般,祁辰這么說分明是在故意激怒他,!
祁辰卻是不屑地輕嗤一聲,,道:“我說錯了嗎?梟云騎一天保持沉寂,,一天就會有無數(shù)的人去想方設法地覬覦試探,,今天還只是誣陷梟云騎的清名,,說不定明天就會有人利用梟云騎謀逆!”
“與其這樣一直遮遮掩掩下去,,不如索性堂堂正正地把梟云騎擺在明處,,大家當面鑼對面鼓地對上!”
“祁辰,,你還真敢說,!”夙千離身上瞬間散發(fā)出一股暴怒的氣息,握著她手腕的手愈發(fā)用力起來,,祁辰甚至懷疑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掰斷,!
可越是這個時候,她就越不能低頭,,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終于,就在祁辰疼得臉色有些泛白的時候,,夙千離皺了皺眉,,一把甩開了她的手腕,冷聲道:“十日后的士林宴,,你隨本王一同進宮,!”
“我為什么要去?”祁辰皺眉,,下意識地反問,。她一不是朝廷官員,二不是科考舉子,,沒事跑到士林宴上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