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的確想娶伊木素。
他跟秀兒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更多的還是兄妹之情,他曾暗下決心,,不想秀兒受任何傷害,,要像兄長一樣永遠守護著妹妹,但是沒有做到,,這是他覺得最對不住秀兒妹妹的地方,,現(xiàn)在秀兒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對他來說,,這個痛永遠無法抹去,!
許負妹妹,聰明,,善解人意,,但是過于理性的性格和自己這種越來越放蕩不羈的人生,產生了越來越多的差異,,她其實真的很適合裴鉞師弟,!與自己更適合做哥們兒!
至于若姜公主,,千禧曾經有那么一刻動了心,,因為他太思念自己的秀兒妹妹,看見若姜,,他總能感覺到一絲安慰,,覺得秀兒就在他身邊,但是那種感覺不是愛,,是呵護,!
伊木素和她們都不一樣,,原來千禧只覺得她美若天仙,而且對自己呵護有加,,就像一個大姐姐,,其實伊木素還沒有自己年級大,只是自己這幾年根本不見變化,,二十出頭的歲數還像十六七歲一樣,!他能從伊木素的言談話語感受到一種他從沒有體會過的情感,這種情感非常微妙,,一個眼神就能讓千禧胸如波濤或者平靜似水,。在東胡王城的那些天,應該是千禧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光,,他體驗到了伊木素如水的溫柔,。
早就有人和冒頓單于說,伊木素已經被千禧救出,,現(xiàn)在就秘密的跟隨者千禧,,他暫時還沒有處置伊木素得好辦法,因此也沒有說破,,這次千禧自己捅了窗戶紙,,索性徹底解決一下。
左賢王的話,,冒頓覺得有理,伊木素不過是個女人,,用一個女人解決自己的一個心頭之患,,還是很劃算的,于是他下令,,把千禧推了回來,,
千禧跪在大廳,身上的綁繩已經解開,,冒頓單于語重心長的說道,,
“千禧,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榮華富貴,,你不覺得虧嗎?”
“回大單于,,伊木素是真心對我好,,我也離不開她,我們是兩廂情愿,,還請大單于成全,!”千禧這番話是動了感情,,身處他鄉(xiāng),形影相綽,,孤身一人,,舉目無親,伊木素給他的關心就顯得無比的珍貴,!
“好吧,,看在你們一片真情的份兒上,我就成全了你們,!”冒頓單于顯得有些無奈,。
“多謝大單于,千禧會永生不忘大單于的寬厚,!”千禧喜出望外的說道,。
“不過,你們多少有些不合禮法,,你要接受一定的懲罰,,這樣吧,從今天起,,免去你狂飆軍首領等所有官職,。放逐西部部落放馬,沒有宣調不能夠擅自回王庭,?!泵邦D單于對千禧說道,也是對所有的匈奴官員說,,從此,,匈奴就沒有了這個千禧將軍,最高權利依舊是掌握在大單于手中,!
千禧對官職本來就不感興趣,,如果不是想依靠匈奴人尋找永生草,他才不會做狂飆軍的首領,!如今他在匈奴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應該可以自己完成這個目標了,此時離開王庭也是最好的選擇,。
初春的時節(jié),,塞外還是冰霜一片,原野上偶爾能看見一些頑強的植物偷偷地露出來一絲綠色,。
千禧騎著追電和伊木素并馬而行,,沒有人敢送行,這樣也好,,全世界似乎都是他們兩個人的,,可以放肆的奔跑,,放肆的歡笑,這一刻他們才是相互擁有彼此,。
忽然,,遠處傳來一個微弱的喊聲,喊聲由遠而近,,千禧仔細觀看,,原來是薩日格和烏立提,兩個人滿身是汗,,汗水在他們頭上蒸騰著,,戰(zhàn)馬也是氣喘吁吁。
千禧和伊木素勒住馬頭,,等待著二人原來越近,,
“將軍!你們走了,,怎么不告訴我們哥倆一聲,!”烏立提大聲的埋怨著!
“我是有罪的人,,你們還得在大單于跟前兒混呢,,別跟我走的太近!”千禧笑著說道,。
薩日格抱拳說道,,
“將軍說話見外了,我們哥倆蒙將軍器重,,才有今天的功績,,今天一別,也不知道何日才能見面,!”
“哈哈哈,大老爺們兒,,如此兒女情長,,婆婆媽媽的!你現(xiàn)在可是狂飆軍的首領了,!注意身份,!”千禧盡量讓自己保持樂觀,他何嘗能放下這些出生日死這么長時間的兄弟,!
“將軍此去西部,,路途艱險,生活條件惡劣,,還請將軍多多保重,,另外,,西部部落中有我的一個表哥,叫圖勒,,我給他寫了一封信,,將軍有事情可以找他幫忙!”薩日格邊說邊遞過來一塊絹布,。
“謝了,!薩日格兄弟!這幾年,,千禧多蒙兄弟們支持,,在此謝過了!青山不在,,綠水長流,!我們總有再見面的時候!千禧就此別過,!”
千禧帶著伊木素,,調轉馬頭,漸漸消失在初春的嚴寒中,。薩日格和烏立提勒馬站在原地,,久久不愿離去,
“西部艱難??!千禧將軍此去,兇多吉少??!”
千禧和伊木素,兩個人越往西邊走越荒涼,,覆蓋著冰雪的草原逐漸消失,,一片片沙漠出現(xiàn)在眼前,千禧對這些并不陌生,,這里離上郡邊關不是很遠,,在上郡的時候,千禧看慣了滿眼的沙漠,,只是這邊是長城以外,,沙漠的范圍比長城內要大很多。
再往前走就要到一個月氏和匈奴交界的地方了,,這里連年沖突不斷,,居民們也不知道歸誰管轄,只管生活罷了,說是生活,,這里的條件不是一般的差,,飲水要到二十幾里外的一個小河溝來取,來回一趟,,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這里的水比什么都金貴。
千禧他們走了好多天,,也覺得累了,,干脆在這里休息一下再趕路不遲,于是他們進了一個很小的部落,。這個部落大概也就四十幾戶,,而且大部分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連年的戰(zhàn)亂,,部落里的男人都上前線了,不是跟秦人打就是跟月氏國打,,能活著回來的寥寥無幾,。
部落里冷冷清清的,按理說,,來了外人,,部落會有人稟報部落首領,經首領同意后,,才能進入部落,,但是千禧和伊木素徑直就進到了部落,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和盤問,。路上遇到女人和老人,,只是用一種冷漠的眼光看了他們一眼就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只有幾個孩子,,看見了來了生面孔,,都好奇的圍著千禧和伊木素打轉。
這些孩子面黃肌瘦,,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匈奴人的血脈,。伊木素打開行囊,拿出了一些干糧分給了這些孩子,,孩子們看到有吃的,都紛紛上來搶奪,,不一會兒,,一大袋干糧都見了底。
也許是這個很平常的善舉,千禧感到,,部落里的人看他們的眼神不再那么敵對和冷漠,。二人來到一個泥草房前,墻上的泥巴黑乎乎的,,不知道是曾經遭受過火災還是故意燒一下,,為了穩(wěn)固草房的結構。
草房前有一個駝背的老奶奶,,在翻弄著一塊毛都快掉光了羊皮褥子,。千禧上前,用匈奴語跟老奶奶打了個招呼,,但是老人沒有反應,,似乎沒有聽懂,千禧有用月氏語說了一句,,
“老人家,,勞駕,我打聽個事,!”
這一次她似乎聽懂了,,慢慢的抬起了眼睛,可能是因為年紀太大了,,眼皮蓋在眼睛上,,根本看不出來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
“你要問什么啊,,好心的年輕人,?”她說的是月氏語,看來他也看見伊木素給孩子們分干糧了,。
“老人家,,這個部落是哪里的部落啊,?你們的首領在哪里,?”千禧大聲用月氏語說道。
“不用喊,,我聽得見,!”老奶奶一邊翻弄著破皮褥子,一邊說道,,
“我們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歸誰管,,匈奴來了就匈奴人管,月氏人來了就歸月氏管,,部落首領來回的換,,死了好幾個!所以誰都不愿意做首領了!”
“原來是這樣,!”千禧明白了,,這就是一個沒人管的小村子。也好,,老百姓那管什么張三李四,,只要能讓他生活就行!
“老奶奶,,這里有沒有能夠住人的房子或客店,,我們打算在這里休息幾天!”伊木素拉住老奶奶的手說道,。這雙手歷經了無數滄桑,,現(xiàn)在硬的像老樹皮。
老奶奶,,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美麗的匈奴姑娘,。
“這里哪有什么店房啊,!你們要是沒地方住,,可以先在我這忍幾天,屋子小點,,不過就我和孫女兩個人住,。”
千禧抬頭又看了看這個泥草屋,,確實不大,,但是他們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也只好先在老奶奶這里待幾天了,,現(xiàn)在的天氣,,夜晚住在外面會被凍死的!
“如此那就叨擾了,!”千禧說道,。
“看來你們秦人的確有教養(yǎng)啊,!”老奶奶看出來千禧不是匈奴人也不是月氏人,,邊走邊感慨到!
泥草房里很黑,,只有一個很小的窗戶,,塞外風沙很大,小窗戶可以有效保住室內的溫度,,屋內有一股很重的塵土腥味兒,,借著從小窗戶射進來的光線,,千禧看到屋內幾乎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盤土炕,,炕上鋪著不成塊兒的大大小小的獸皮做墊子,祖孫倆吃飯睡覺應該都在炕上,。
泥草屋的地上放著幾個陶罐,,千禧猜想,應該是稱著黍,、稷等這些糧食,。
千禧正在熟悉屋子情況,忽然一個小女孩從外面跑進來,,看見有兩個外人在屋里,,眼睛里似乎看出了驚恐,但是一會兒就消失了,,因為剛才她也在外面吃了千禧給的干糧,。這時候,已經適應了泥草屋昏暗環(huán)境的千禧突然看見小女孩手中拿著一把小花兒,,一種藍色的小野花,。
“永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