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了解三國史的趙昊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現(xiàn)在面對的是三國時期的名場面——文睡覺,。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這輩子也不可能投降,打仗又打不過,,只能裝出一副名仕風度才能維持生活這樣子,。
文聘見孫皎上岸,心中大定,,果斷叫人打開南北城門,,同時放趙昊和孫皎進城,讓他們打出狗腦子,,然后自己在家高臥悶聲發(fā)大財,。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居然真把孫皎部隊鎮(zhèn)住了,,孫皎手下大將張梁,、鮮于丹站在南門外面面相覷,見里面的安靜異常,,都覺得這事有詐,,抓緊跑來找孫皎問計。
“你們這是想氣死我嗎,!”孫皎一腳踢飛面前的桌案,,咆哮道,“文聘這是開門迎我們進去,,有什么好怕的,!”
孫奐皺眉道:“兄長,文聘同時打開南北兩門,,分明是想讓我們兩軍一起入城,,驅(qū)虎吞狼,其心可誅??!”
“驅(qū)虎吞狼又如何?我們現(xiàn)在跟關羽已經(jīng)算是仇人,,我只要石陽,,若是關羽敢來,我們把他打出去便是,?!?p> 孫奐知道哥哥已經(jīng)上頭,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旁邊的周循沉思片刻,,道:“不如我們先派先鋒部隊進城……”
“報……”一命士兵急匆匆跑進來,道,,“報告,,關羽軍團已經(jīng)開始向后撤退,。”
孫皎的額頭青筋根根綻出,,冷冷的道:“關羽的部隊能后撤去安陸,,我們呢,我們總不能退回夏口吧,?傳我命令,,鮮于丹為前部,與我開道,,馬上入城,。”
……
文聘聽說城北的背嵬軍居然開始后撤,,心中一陣苦笑,。
他沒想到背嵬軍居然沒有按照他的劇本設計,放著唾手可得的石陽城不顧直接后撤——還有這樣膽小如鼠的部隊,,那他們費這么大力氣從樊城那邊繞過來又是為什么,,只是為了給東吳送點軍功嗎?
不對,,不可能,,這其中必然有詐。
文聘躺在床上久久難眠,。他雖然不是曹操的嫡系,,但這么多年曹操對他也著實不錯,他甚至有點后悔,,如果自己投降關羽這樣的英雄也好,,為什么要用這種驅(qū)虎吞狼之策,反而讓城池直接落在孫皎的手里,?
事已至此,,文聘也沒什么辦法,只好如當年投降曹操一般,,繼續(xù)在太守府里等著孫皎上門,。
孫皎倒是對文聘沒什么太大的興趣——做賊心虛的孫皎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城北的背嵬軍當成了他們的主要對手。
在接管了石陽的城防之后,,主動派人去背嵬軍傳信,信上侃侃而談,,說兩家是盟友,,這次合作打下石陽,乃漢室之幸——然后孫皎話鋒一轉(zhuǎn),,說按照之前的協(xié)議,,江夏應該歸東吳所有,,還請背嵬軍退兵。
孫奐和周循看老哥寫下這封信的時候都嚇得不敢出聲,,這話說到這份上,,稍微有點血性的男兒肯定都會提大軍來攻,一場血戰(zhàn)在所難免,。
可沒想到背嵬軍那邊很快回信,,關銀屏謙卑地向?qū)O皎問好,說既然孫叔叔已經(jīng)登陸,,做侄女的肯定要后退,,不光是石陽不要了,連安陸都要吐出來,,還請孫叔叔抓緊派人接管才是,。
“哈哈哈哈哈!”
孫皎興奮地仰天大笑,,孫奐和周循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這背嵬軍好歹是攻破襄陽的天下強軍,,怎么一點血性都沒有,,女人領兵果然沒用……
關銀屏在信上用哀求的口吻說,既然文聘已經(jīng)被俘,,她的戰(zhàn)略目的就已經(jīng)達到,。
她聽說徐晃的部隊已經(jīng)向樊城進發(fā),擔心父親有失,,要立刻率軍回去支援,,請孫皎看在孫劉兩家是聯(lián)盟的份上,借給他們幾條船,,好讓他們不用像來的時候一樣辛苦,。
“借,借便是,?!?p> 孫皎興奮的手舞足蹈,用幾條船就能換來安陸,、云夢,、隨縣的大片土地,這特么不是天上掉黃金了嗎,?
曹操現(xiàn)在根本沒空管這邊的戰(zhàn)況,,自己拿下這幾個地區(qū),就能把江夏南北連成一片,,再依托桐柏山的有利地形,,進可圖謀南陽,,退可保全江東,這功勞之大,,不比呂蒙拿下江陵要差,。
“兄長,不能借船啊,,把船都借給他們,,若是他們不去樊城,趁機去攻夏口,,我們又如何是好,。”
孫皎瞪了孫奐一眼,,心道這個弟弟怎么老是跟當哥哥的唱反調(diào),。
“關銀屏一介女流,瞻前顧后,,雖然勇猛但是毫無戰(zhàn)略,。她連石陽都扔給我們了,再去打夏口又有什么意義,?她可不敢冒著破壞孫劉聯(lián)盟的風險做這種事,。”
周循和孫奐居然覺得孫皎說的有幾分道理,,三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孫奐提議道:“不如先讓我軍接管安陸,然后再……”
“他們就五千多人,,居然把你嚇成這樣,!”孫皎狠鐵不成鋼地搖頭道,“算了算了,,小心為上,,我這就給關銀屏回信,叫他先把安陸的城防交給我們接管,,再把戰(zhàn)船給她,。對了,文聘不是也有船嗎,,先把文聘的給她,,記得給咱們留下幾艘?!?p> 聽到孫皎總算說了句人話,,孫奐和周循一起松了口氣,抓緊安排接受城防的事宜。
天上掉餡餅的事是真把東吳三兄弟震得就像在做夢一樣,。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孫奐帶兩千人馬去接管安陸,,孫皎在城中維持治安布置城防,,周循則負責收集戰(zhàn)船和關銀屏做交易。
關銀屏很謙卑地稱孫奐為叔,,把安陸所有的城防都交給孫奐后,,只求孫奐讓自己的手下能多帶一點糧草離開。
孫奐也不好現(xiàn)在就跟關銀屏翻臉,,便很大度的同意,,關銀屏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旁邊的龐德吹胡子瞪眼,,毫不隱瞞對孫奐的殺意,,倒是也很符合現(xiàn)在的狀況。
見自己的士兵逐漸接管安陸的城防,,而關銀屏除了留下三百人搬運糧草,,其他部隊開始逐漸出城,讓孫奐更是松了一口氣,。
周循曾經(jīng)建議在野戰(zhàn)中直接殲滅這支部隊,,但考慮到剛剛接受石陽,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見關銀屏的部隊挨個上船,,周循雖然心中仍然覺得哪里不對,卻總算松了口氣,,心道你們放棄了城防,,就算無法再野戰(zhàn)中殲滅你們,總不能再掉頭過來打我們了吧,?
“天上……真的掉金字了,!”
五千背嵬軍乘船離開,平白拿下一大片土地的孫皎卻沒什么睡意,。
他太興奮了,,睡了許久睡不著,索性點燈給孫權寫信,,他咬著筆桿琢磨措辭到半夜,,一張紙上一共還沒寫幾個字。
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文聘獻城,,關銀屏這小娘又沒什么志向,她不敢破壞孫劉之盟,居然要傻乎乎的回去,,這不是送了一份天大的功勞與自己,?
嘿嘿,說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這會東吳的主力部隊肯定已經(jīng)發(fā)動了偷襲,,也只有劉備軍的這些蠢材還做著匡扶漢室的黃粱美夢,簡直愚不可及,。
都五天了,,這文聘還裝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躺在床上睡覺,也不知道來拜見本大爺,,想來是面皮太薄,,怕見了本大爺之后尿出來。
想用驅(qū)虎吞狼之策,,呵呵,,老子讓你吞,也不怕崩斷你的門牙,。
他剪了剪燭信,,正要將琢磨了半晚上的辭藻寫在紙上,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硪宦暺鄥柕膽K叫,,聲音帶著長長的怨毒隨著秋風吹進孫皎的耳朵里,,讓他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
“怎么回事,!”
常年的軍旅讓孫皎也練就了一身好武藝,。他拔劍而起,第一個沖出門外,,只見外面火光沖天,,石陽城的大街小巷滿是喊殺聲,也不知道有敵人殺進街上,,烈火更是順著民居熊熊燃燒,,把孫皎的臨時府邸也燒了起來。
“稟告將軍,,文聘部隊在城內(nèi)焚燒住宅,,襲擊我軍夜哨,請將軍立刻派兵彈壓,!”一個燒的滿臉黑的士兵連滾帶爬跑進來通報,。
“他們有多少人?你們的人不夠,?”
“不……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p> 孫皎惱火的揪揪頭發(fā),心中有一股強烈的不安在快速蔓延,。
事有反常必為妖,,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火勢越來越大,,路上的刀兵之聲不斷,,夜空里,孫皎清楚的聽見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喊道:“弟兄們,,孫皎想要放火燒死我們,我們跟他拼了,!”
“拼了,!拼了!”
“這……”
孫皎滿頭大汗,,這五天里,,整個石陽的魏軍本來已經(jīng)放下武器,溫順得宛如綿羊一樣,。
可在烈火中,,這些本來就心生恐懼的魏軍士兵在求生本能的指引下,被稍加煽動就集體暴走,,瘋狂攻擊孫皎的吳軍,,頃刻間整個石陽變成了一片地獄,火海中一群士兵不分敵我互相砍殺,,場面混亂至極,。
當然,這是背嵬軍第五縱隊的手筆,。
張敢率領的第五縱隊不到二十人,,夜深人靜時在城內(nèi)各處放火,襲擊東吳哨兵,,引起哨兵反擊,,從而煽動本來已經(jīng)放下武器的魏軍重新加入戰(zhàn)團。
在府中高臥的文聘也被這喊殺聲驚醒,,他癡癡地望著外面的火光,,心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恐怖的念頭。
“難道……難道這一切是有人在暗中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