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公社院子內(nèi)的那兩棵黃果樹,,它們像是忠誠的守衛(wèi)一般,一左一右守護了整個院子,。
左側(cè)的黃果樹樹干傾斜,,屬于矮胖型物種,底大不高,,所以走著都能爬上樹,,但因距離我家稍遠了幾步路,以至于我不常去,。
右側(cè)的黃果樹就在我家門外,,屬于高大型物種,挺拔如山,,就稍稍難爬一些,,也僅僅是一些而已。
我們經(jīng)常爬到樹上休息,,似乎與地面的風相比,,樹上的風要涼快許多。最終討了書記幾頓吼,,就不敢再上樹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我們不上樹,,樹上卻來了一窩馬蜂。初時,我們還以為是個鳥窩,,細看之下,,竟是個籃球般大小的蜂巢!
一連好幾天都沒人敢在樹下休息玩耍,,這當然使不得,。于是一群小伙伴找來長長的干竹竿,猛地將其擊落,,然后趕緊跑進我家,,關(guān)門避災(zāi)。
殘破的蜂巢在石凳旁擺了許久也沒人清理,,某一天就突然不見了,。
沒過多久,又迎來新一度搬家,。聽說公社要被拆了,,書記開始催人搬走。
家中原本有把四人椅,,是搬來公社前就放在屋子里的,,書記見它不錯,就搬回了自己家里,,給我們留了一把三人椅,、一把雙人椅、一個桌子,。
其中,三人椅和桌子如今還在,。
最先搬走的是隔壁再隔壁的侯家,,侯爸爸開了個遠途大巴車到公社里,一車就搬走了全部家當,。
然后搬走的是我們家,。爺爺很能找出租房,就在公社對面找了個門市,。門市外是小賣部與三中之間的那條水泥路,,門市內(nèi)是做空心板的工地。
林母聽說后,,來向我爺爺詢問,,便租在了我家隔壁,成了鄰居,。
工地到處是水泥鋼筋,,磕碰不得,不是頑皮如我們能久玩的地方,。除了彈彈珠,、磁鐵外,,我們還總是去公社里游玩,卻不是從張姨那兒搬走后的一去不復返,。
說起來,,也返過一次。
某一次公社停水,,井也干枯,,而張姨家有水,爺爺居然就只穿了個紅褲衩走在大街上,,提著衣服去張姨家洗衣服,。
直到現(xiàn)在,我也屬實認為爺爺?shù)男袨椴粚Α?p> 書記說是公社即將被拆,,那時我才四年級左右,,等實際被拆時,我已經(jīng)是高二高三了,。
我們并沒有在門市里住多久,,一因房租變貴,二因工地太吵,。搬離門市后,,我就再也沒有去過公社,新住所與公社方向相反,,連順路的緣分都沒有,。
發(fā)現(xiàn)它被拆除時,我正乘公交車去見喜歡的女同學,。從公交車上瞥過公社一眼,,一切已不復原樣。
那時我已有手機,,像素雖差,,卻也能留一些歲月痕跡。但車未停,,女同學還在遠方,,我便也沒有停下。
童年時代所有租過的房間里,,公社那間最令人滿意,,擔心日久健忘,以如下文字描寫:
公社有大鐵門一對,,右側(cè)是一通長屋,,僅一層。長屋里有兄妹一對,長屋盡有人家一戶,,夫妻,、神秘一、毛姓幼兒園小男孩,。
從此處往左,,一樓依次是侯家、樓道,、書記家,、我家,二樓僅有紅孩兒一家,,三樓是燒了防水膠的露天平臺,。再左隔一過道是茅廁,老式無馬桶,。
鐵門左側(cè)是舊樓,,三或四層,樓道與鐵門僅一墻之隔,。一樓走廊漆黑無比,,無燈,房間眾多,,皆擺放廢棄雜物,、垃圾。我們在其中尋到過一個錢包,,無錢,。樓道積灰深厚,二樓三樓不知有何物,,頂樓先是露天平臺,,無護欄,最里處是林某某家,。
舊樓連接一通長屋,“天地會”曾在長屋內(nèi)活動一次,。長屋與舊樓呈垂直之勢,,另一端連接茅廁,茅廁延伸出一道圍墻與我家后側(cè)墻壁相連,,形成閉合的院子,,鐵門是唯一出口。
院內(nèi)有黃果樹兩棵,,小樹,、雜草良多,石桌兩個,石凳八個,。
公社大致面貌如是,,寫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