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回到朱雀國時,,慕容江剛從華皇后處出來,,兩人在華皇后寢宮門口相遇,。
“父君,。”慕容白微微曲身,,算是行禮作揖,。
慕容江的身體有些許顫抖,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第一次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起……起來吧!白兒辛苦了,,快回寢宮休息去吧,。”慕容江此時最不想見的就是慕容白,,因為他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去面對這個比他狠心,殘忍百倍千倍的兒子,。
“不用了,,父君,我有事要與您商議,?!蹦饺莅茁冻鼋器锏男Γ缫芽赐噶怂@個懦弱無能,,一事無成的父親,。
“哦?什么事,?”慕容江抬頭看了一眼慕容白,,發(fā)現(xiàn)他與之前相比,多了一些說不出的威嚴(yán)和令人恐懼的感覺,。
“父君,,您確定要在這里說嗎?”慕容白笑笑,伸手拉著慕容江便往華皇后寢宮走去,,“走吧,,去我母后宮中,正好我也要向她請安,?!本瓦@樣,,慕容江被慕容白拉著又進(jìn)了華皇后的寢宮,。
“白兒給母后請安?!蹦饺莅讓θA皇后很是恭敬,,深深鞠躬,行了個大禮,。
華皇后見慕容江是被慕容白拖著進(jìn)來的,,心中便已明了一切。她微微點(diǎn)頭,,示意慕容白起身,,并向慕容江行了個禮。
華皇后一心向佛,,不喜參與后宮爭斗,,每日素食齋飯,穿著樸素,,淡雅而高貴,。因此也讓宮中其他嬪妃不敢招惹。
她唯一的兒子,,也是朱雀國的大皇子,,慕容白從小便被慕容軒帶在身邊,所以慕容白如今的性格是慕容軒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跟他的母親沒有絲毫相像,。雖說慕容白平時不與華皇后親近,但是對母親卻是極為尊敬的,。
“母后,,白兒今日前來是與父君商議一件大事,正巧來母親處遇到父君,,這樣也好,,可以直接讓母親知曉?!蹦饺莅讘B(tài)度溫和,,畢恭畢敬。
華皇后微閉雙眼,,點(diǎn)頭表示同意,,手中始終拿著一串念珠,,不停地?fù)芘?p> 慕容白看了看慕容江,繼續(xù)說:“六日前我與上官兄帶兵順利攻下了青龍國,,哈哈,!大獲全勝!”慕容白說到此,,情不自禁大笑起來,,笑聲讓慕容江心慌。
慕容白一直看著慕容江,,“父君,,這不就是您一直以來的心愿嘛!孩兒我?guī)湍鷮崿F(xiàn)了,,是不是很欣慰呀,?”
慕容江抬頭,看著慕容白,,眼神中是恐懼和擔(dān)憂,。他知道慕容白想要什么,可是那個東西也是他一生的至寶,,到現(xiàn)在,,他還不想給慕容白???,看如今的情勢,他有深深的無力感,。
“可是,,父君……”慕容白突然站起身,走到慕容江面前,,把臉貼的很近,,“我與那上官峰感情甚好,他不愿意把青龍國一半的領(lǐng)土交給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皇子手中呀,!您說,,這該怎么辦呢?”
慕容江目光閃爍,,有意躲避著慕容白的眼睛,,不覺間手心出汗,“白……白兒,,父君愚笨,,也不知如何是好。”
“父君,,您說不知道怎么辦,?”慕容白看到慕容江局促難安,嘴角上揚(yáng),,心中竊笑,,轉(zhuǎn)身離開慕容江身邊,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那……孩兒便給您出個主意吧,!”慕容白直直的盯著慕容江,眼神堅定,,目光不移,,與慕容江的狀態(tài)完全相反,。
慕容江端起手邊的茶杯,,顫抖著雙手往自己嘴里送,時不時的看看身邊的華皇后,,眼神里全是求助,。可華皇后始終微閉著雙眼,,撥弄著念珠,,嘴唇開合念著經(jīng)文,絲毫沒有把他們父子的談話聽進(jìn)耳朵里,。
見慕容江一直不說話,,慕容白便又接著說道:“父君,若是我成為這朱雀國最有權(quán)勢之人,,我想那上官峰也便不會說什么了吧,!”
“不行!”慕容江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將杯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視著慕容白。
“父君,?您怎么了,?”慕容白假裝不知情。
“沒……沒什么……”慕容江瞬間有些沒有底氣了,,雖說他是這朱雀國的君王,,手中緊握大軍十萬,可是之前的太平盛世之時士兵們大多遣散回家種田,,剩下的都是混軍餉,,整日里懶散懈怠,長期不曾練功備戰(zhàn),定是敵不過慕容白和上官峰的幾十萬精兵,!
慕容江出一身冷汗,,甚至有些后悔剛才那樣對待慕容白了??墒撬酉聛碓撜f些什么,,拒絕?萬一這個逆子勾結(jié)外人,,弒父奪位怎么辦,?若是同意,自己將身處何位,?這么多年苦心經(jīng)營全都化作虛無,,他不愿,極其不愿,。
“看來,,父君有些不情愿了?”慕容白直接開門見山,。
慕容江不答,。
“那……父君,如今我手里有五十萬精兵……若是……”
“好,!我給你,,我都給你,你想要什么,,都行,!除了……”慕容江緊握著拳頭,有些怯懦地說:“除了……我的命……”
“哈哈哈,!”慕容白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沒想到他從小到大一直認(rèn)為視權(quán)勢如生命的父君,如今在權(quán)勢和活命面前,,到底還是選擇了后者,。
慕容白大笑著走出門去,他頭也不回地邊走邊對慕容江說:“兒臣這就去張羅繼位典禮,,明日父君便歇著吧,!”
慕容江一下子從椅子上滑落,跪坐在地上,,他看著越走越遠(yuǎn)的慕容白,,一絲絲絕望從心中升起,直到占據(jù)他的整個心,。
慕容白張羅著繼位典禮的同時,,吩咐史官在史書上言:“朱雀國第三十五位國君慕容江因感其大皇子才德兼?zhèn)?,精于政事,又因自己心疲身弱,,無心朝堂,。特將君位傳與大皇子慕容白,成為朱雀國第三十六為國君,。望眾臣用心輔佐,,共振我朱雀國國威?!?p> 言罷,,慕容白又令擬詔書的照著這段話原原本本的抄錄下來,于次日繼位大典之時宣讀以昭告天下,。
慕容白安排事情事無巨細(xì),,倒不像是一時興起,卻像是蓄謀已久,。慕容江就看著兒子將自己的寶貝位置生生搶走,,卻什么也做不了,心中痛苦難熬,,第二日舉行完大典便病倒在床,,也倒是真應(yīng)了詔書上的話――‘心疲身弱,,無心朝堂’
繼位大典那日,,四海前來慶賀的也便只有上官峰了,東方仁謊稱重病臥榻,,起不得身,,無法赴宴。青龍國更不必說,,于是慕容白和上官峰開懷暢飲,,大賀了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