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飄零,,鼓聲漸起,即便在殺聲四起的戰(zhàn)場之上,,依舊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正在拼命的周翼扭頭看去,一隊黑白兩色的鐵甲精騎,,正飛馳而來,,奇怪的是,周翼眼中閃現(xiàn)出的,,并不是可能脫困的驚喜,,而是一抹警惕與隱隱不安。
而那些山匪,,自然也看到了,,手中動作也為之一滯,一時間有些發(fā)愣,,這些趙國的精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荒郊野外的山谷之中,?
可就在這山匪稍一愣神的功夫,鐵甲精騎的首端,,響起一道清澈的喝聲,。
“龍刺、乘馬匪首,、擲,!”
就在“龍刺”二字剛一跳出謝燕之口,便見二十四騎飛龍老卒,,亦如謝燕一般,,將其長槍交于左手,右手齊齊探到自己的股后的那支皮囊之中,,下一刻,,一支不過三尺見長的短矛,皆握于掌心之中。
這短矛便是“龍刺”,,想當年,,就在謝燕跟隨義父趙毅學(xué)習(xí)箭術(shù)之時,才知道原來雨天最好不要使用弓箭,,因為那樣不僅會影響羽箭的精度,,弓弦受潮時使用,還會降低弓弦的壽命,,于是,,謝燕靈機一動,一把制式三棱軍刺嫁接半截短柄的短標槍,,被謝燕打造出來,,趙毅見之大喜,親自取名曰龍刺,,于是龍刺便成了飛龍騎的標配,,也成了雨天沖陣之利器。
至于謝燕口中的乘馬匪首,,自然是指攻擊目標,,當初守護山寨戊堡,經(jīng)歷過太多次的馬匪流寇散兵游勇的對陣,,這些家伙基本都是一些烏合之眾,,只要斬殺匪首,余者皆不足慮,,這也幾乎成了飛龍騎剿匪的標準流程,。
所以當謝燕最后一個“擲”字出口的同時,二十五把泛著冷厲寒光的龍刺,,亦如嗜血鋼牙,向著那群正有些愣神的騎馬匪首,,凌空射去,。
噗、噗,、噗,!
一連串的破開肌膚,鑿斷骨骼的悶響,,頓時在山谷之中連成一片,,在二十五把龍刺的點名下,二十五朵絢爛的彼岸花剎那開放,,山谷道亦成了黃泉路,。
噗通通,一陣亂響,二十五個倒霉匪首倒斃馬下,,瞬間給這片荒野之地,,鋪上了一層鮮紅的“地毯”。
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身邊二十多個弟兄便不明不白的死了,,這讓那位白面細目的大當家,頓時是亡魂大冒,,再仔細定睛一看,,冷汗瞬間打濕了中衣,遍體生寒,。
“兄弟們,,是豹騎營,快撤,!”
誰出手,,這位大當家沒有看清,但作為資深匪寇,,大當家一眼便認出石閔豹騎營的那面軍旗,,情知這次算是倒了血霉了,撞上了鐵板,,那里還有一戰(zhàn)的勇氣,,就在喊出這一嗓子的同時,撥馬便逃,。
也正是大當家這一嗓子,,成功了引起申鐘的注意,當申鐘看清大當家的容貌時,,頓時眉頭一立,,口中急忙呼道:“石水寨的孫三石!,?兄弟們給我追,!”
說罷,一揚手中鳳嘴尖刀,,雙腳一磕飛虎顫,,銜環(huán)追去,將令之下豹衛(wèi)們個個打馬揚鞭,,跟隨申鐘之后,,追殺起那些正狼狽逃竄中,剩余的二十多名匪首,,至于被匪首拋棄的小嘍啰們,,自然被申鐘丟給了飛龍騎。
老大們都逃了,一群玄甲精騎擦身而去,,這讓剩下的那些小嘍啰們,,頓時士氣全無,丟開商隊的護衛(wèi)們,,轉(zhuǎn)身四下逃竄而去,。
“燕哥兒?”
豹衛(wèi)隨著申鐘追擊而去,,但飛龍騎又不受申鐘節(jié)制,,自然都跟隨在謝燕身邊,此時見山匪一哄而散,,李陽悄悄向著謝燕喊道,。
李陽不過就喊了一聲,但謝燕卻明白李陽的意思,,他是在詢問謝燕的意思,,接下來怎么辦?
“殺,!”不過一息之間,,謝燕口中吐出一個無比冷酷的命令。
謝燕本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就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群老弱婦孺,,容不得他有一絲婦人之仁,,再者,就是剛剛申鐘的那句話,。
顯然,,能讓申鐘認出的山匪,絕對不是一般普通的山匪,,誰知道這些山匪還有沒有后援,,眼下有此良機,先干掉這些山匪再說,。
“諾!”李陽眼角含笑,,帶著一絲贊賞,,口中稱諾著。
俗言道: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就在謝燕誅殺令一下,面帶贊賞,心含欣慰的人,,可不止李陽一人,,謝燕身邊的飛龍老卒們放心了,如今的謝燕,,隱隱已有大將之風(fēng),,這些看著謝燕成長起來的老卒們,怎能不高興???
“呈鶴翼之陣,追剿匪寇,!”
不過此時的謝燕,,可沒有時間關(guān)注這些叔叔們的心思,而是盯著那些逃竄的山匪,,手中長槍前指,,一道軍令隨即出口。
軍令下達,,謝燕伸手一撫天龍之臀,,帶頭便從右方?jīng)_了出去,他身后的這些飛龍騎,,可個個都是百戰(zhàn)余生的老卒,,只要軍令一下,剩下的就不需要謝燕再去操心,。
果然,,配合的默契無間的飛龍騎,從中躍出七人,,跟著謝燕身后,,從右翼殺出,而李陽亦如謝燕一樣,,帶著七人,,從左翼殺出,剩下的九人,,則是一字排開,,守在了中路之上,跟隨著兩翼,,向前掃蕩開去,。
鶴翼,顧名思義如仙鶴展翼,,名字挺美,,但是用在軍陣之中,,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圍剿陣型,兩翼前指,,中路兜底,,明顯就是一個大口袋,一個充滿殺機的活動陷阱,。
此時,,那些四下逃竄的山匪們,那里能跑的過騎著戰(zhàn)馬的飛龍騎,,尤其是在兩翼各有七把大槍的挑,、劈、刺,、抹,、砸,一通攻擊之下,,一時間,,這些小嘍啰們是死的死傷的傷。
唯獨有點可惜的是,,飛龍騎的人數(shù)太少了,,組成這樣的包圍陣型,終究很難做到天衣無縫,,有些漏網(wǎng)之魚,,也是在所難免,能逃出飛龍騎包圍的那些山匪們,,大多皆是伶俐之輩,,紛紛竄到了山林之中逃命去了。
不過盞茶之功,,山谷之中的突襲戰(zhàn),,便告結(jié)束,那些個逃竄的山匪們,,除了死傷百余人外,,還有五十余人,皆丟棄手中兵刃,,跪于飛龍騎的包圍之中,,至于跑掉的山匪,謝燕也沒有繼續(xù)追擊的意思,,畢竟戰(zhàn)馬入林,,可是大忌。
戰(zhàn)斗結(jié)束,,謝燕抬眼看去,,二十四名飛龍騎一個不少,應(yīng)付這樣的小場面,,還不至于讓飛龍騎出現(xiàn)任何的傷亡,。
“燕哥兒,這些山匪怎么辦,?”李陽再次來到謝燕身邊,,開口問道。
“等等吧,,畢竟和豹衛(wèi)一起,,這些匪寇一會都交給申鐘處理吧!”
戰(zhàn)場廝殺是一回事,,處理降俘又是另外一回事,,正如謝燕所慮,他們并沒有官方的身份,,這些個降俘,,也只能交到申鐘手中。
而就在戰(zhàn)事剛剛結(jié)束之時,,天空飄落惱人的秋雨竟然停了,,陰云悄然變得稀薄起來,一些邊緣之處,,也被陽光暈染成了道道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