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是厚顏到人神共憤,顏柒翹著手指著他,,差點氣暈了過去,。
夜風有點微涼,在高處蹲了一夜的顏柒展現(xiàn)了她的錚錚傲骨,,即使冷到渾身打顫,也不下樹的精神多少能讓樹下的男子為她側(cè)目,。
但傲骨是靠一個鐵打的身子撐起來的,,顏柒回想自己平日除了會幾個足以嚇退凡夫俗子的拳腳功夫,根本就是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女流之輩,,所以在她打了一個響亮亮的噴嚏之后,,終于還是不免于難的病倒了。
她隨即意識到再這樣下去自己非掛了不可,,便卸下了一身清高,,虛弱道:“經(jīng)過這一晚的深思熟慮,,我終于頓悟了,我現(xiàn)在病了,,可能會死,,只要你將我送回山上,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別說是畫出你的前世,,就是為你下黃泉都可以?!?p> 樹下的男子抬著頭看她,,終于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來。
“很好,,早有此覺悟的話,,這么多的苦不是不用受了?!?p> 四月天里,,山上最迷人的要數(shù)夾道兩邊盛開著的槐花了,明明是白色的花,,卻有著最沁人心脾甜甜的香味,,花朵雖小,一簇簇的掩在翠枝綠葉里,,有著醉人的風韻,。
顏柒虛軟的趴在男子背上,徜徉在獨特的香味其中,。
臨近山腳下時,,顏柒遠遠的便看到了前方一片黑壓壓,這種情況一點都不陌生,,便是以窮奇獸領頭的群魔幫,,雖說早已習慣了他們隔三差五的前來叫囂,但她依舊看不得他的樣貌,。
一陣的干嘔過后,,顏柒戳了戳某人的背部小聲道:“我看我們還是繞路吧,前面這一大幫子很不好惹得,?!?p> “我若是堅持不繞呢?”
“別鬧,,搞不好會丟了性命,。”
他露出一個不可一世的笑來,,聲音是那么的清高陰冷,,令人發(fā)指,。
等他們離黑壓壓不足幾丈遠的時候,本該面朝山上背對他們的群魔幫中,,一位不曾好好當差的小兵看到了他們,。
震天的呼喊中,他與身旁的妖獸說了一句話,,聽不到聲音,,但顏柒留意了他的嘴型,他說的是,,后方有妖孽,。
小妖獸說的妖孽自然是身下的人,這使顏柒不禁對他生出幾分好感,,因為他實在太棒,,自己費時三個月都未想明白的問題,居然被他一語道中,,精準的將身下的人歸類為了妖孽,。
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漫天的高呼終于歇了下來,,在小妖獸一傳十十傳百的告知下,,他們?nèi)慷贾篮蠓絹砹搜酢?p> 領頭的窮奇獸硬生生的在隊伍里劈出一條路來,顏柒趕緊將頭埋在了某人背上,。
“來者何妖,?”窮奇獸打量了他一圈,不滿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慕奕君?!?p> 顏柒抬頭看了眼他的后腦勺,,又將頭埋了下去。
殺氣十足的窮奇獸,,儼然一副斗雞的模樣,,若不是頭發(fā)被繩子箍著,一定有幾分黑毛倒豎的喜感,,他身先士卒,,將一眾嘍嘍撇到了身后,做足了單挑的派頭,。
這樣的開頭,一般都會有一個精彩的過程,,顏柒撐著慕奕君留下的那把紅色油紙傘,,準備好觀戲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