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頹然使我心中微痛,強自鎮(zhèn)定,,沉聲道:“宸帝,,請你自重。”我用上了尊稱,拉開我與他的距離。
他自言,,“你······你不用這樣叫我。在你面前我永遠(yuǎn)只是寒淵,,不是什么帝君,。”
“先前是青月僭越了,,”我道,,“一時被沖昏頭腦,忘記了你我二人身份,,萬萬是不該犯下這等低級的錯誤,。”
我順勢抽出他枕在面上的手,,手間尤帶著一片濕意,。他頓在半空中,眼中閃過一絲痛,,“這里沒有別人,。我······只有你我?!?p> 沒有別人嗎,?我微不可查瞥了眼連片倒地的樹和地上的青年,見他面上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害怕,,只是有些局促無措,,莫約是被我和寒淵驚到。
似是覺察到我的視線,,寒淵本就心中惱怒,便將一股氣發(fā)在了那凡人身上,,聲音寒地像地上三尺冰凍的雪,,眼神冷到駭人,“你還在這里······還不滾,?”
他狠狠甩過一道靈力在青年腳邊,,嚇得青年“啊·····”一聲尖叫,,驚起山谷群鳥振翅。青年連連后退,,亦是顧不得自己整好的柴,,跌跌撞撞壓倒一片新生的青草與掉落的黃葉消失在我與他的視線中。
我嘆息,,見一道穿過樹葉的光落在他的腳下,,無計道:“你不該這樣遷怒與別人,更何況那只是一個凡人,?!?p> “凡人?”他輕笑一聲,,“你對一個凡人尚且有這樣的仁慈與悲憫,,為何唯有我這樣狠心?!彼闹泻坏牢c憤怒,,根本沒有明白我與他之間事情的癥結(jié)。
可知,,他想要的歡喜,,便是我痛苦的根源。
這一次只有我與他,,山林之間清風(fēng)簌簌帶著野花的幽香,,叫我能夠毫無顧忌說出心中所想。寒淵抱著期待,,而那絲期待就是我的夢魘,。
我放平了心,汲取一口清晨山林清新的空氣,,舒和道:“宸帝,,不是我狠心。狠心的是你,,沒有誰愿意成為別人的替代,。”我的眸光深深的望向他,,帶著意味深長的意圖,,見他身形一震,像一株傲骨萬年青松,,忽得彎了枝丫,,繼續(xù)道:“我是九重天神女,不是凡間人家的小姐,。自來便不該為著一絲兒女情長如此拖泥帶水,。你應(yīng)該看清你的心,,找個地方靜一靜,細(xì)細(xì)想想,。
認(rèn)真看清楚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誰,,我與含煙雖長得相似?!蔽抑钢约旱男乜?,“可我的心與她從來就不一樣。你一直說我從前不曾對你這樣殘忍,,那是你沒有好好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從來就不是含煙。
對你好,,愛著你的是含煙,。對你殘忍的是青月。
青月不愛你,,所以才能說出這樣殘忍的話,。”我一口氣說了許多,,也不知他聽進(jìn)了幾許,,只見他眼中一片血紅,渾身冷意暴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我心中炸裂開來,,戰(zhàn)戰(zhàn)巍巍一陣疼。
我的話像一柄尖刀放在寒淵的頸見,,扼住他的呼吸,,使他喘息不過。許久,,才道出一個,,“你?!北砬槔淠膰樔?,問我道:“如果我一開始尋的就是青月呢?”他的瞳中沒有溫度,,寂靜的叫我駭然,。
我慢慢捏緊了衣袖,,否定道:“不會的,,這世間沒有如果。”我對上他,,一派清明。命定的事,,難以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