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上回李奐暗自換上了侍衛(wèi)的服飾,,出萬春殿找到了小甫子,向其詢問了齊王與先王妃的情況,,得知齊王時常會探望先王妃家人,,于是心中便有了幾分把握,心想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于是又對小甫子說道,,“往后即便不能進宮,我也有辦法與你互通消息”
小甫子道,,“哦,?可不知奐姑娘有什么主意?”
李奐道,,“你可會些攀爬的功夫,?”
小甫子道,,“這是自然,好歹也是粗人,,攀爬潛水都不在話下”
李奐道,,“方才跟你指的那棵樹,你回去后趁無人,,爬到樹頂上,,系一條紅布,一定要在最頂上,,人走在樹下可不能發(fā)現(xiàn)”
小甫子道,,“這倒不是什么難事,我回去便去做”
李奐道,,“還有一事,,不知你知不知情,齊王與燕王的關系如何,?”
小甫子道,,“齊王現(xiàn)如今雖年齡最長,可并不是陛下最屬意的人選,,陛下似乎對燕王和趙王期望更多,,齊王早已心有不滿,在王府咒罵燕王已不是一次兩次,,府中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陛下還因此與齊王鬧過不和,只是并沒有過于難看”
李奐道,,“你平日里在齊王府都做些什么差事,,可有機會進入齊王的書房或是寢殿?”
小甫子道,,“我不過是個打雜的下人,,喂喂馬匹牲口,干些粗活罷了,。書房和寢殿實在是有些困難”
李奐聽了不禁有些失望,,只好說,“那先這樣,,后來的事我到時再想辦法,,你回去只先按我說的,找到那棵樹,,系上紅布以作標識”
李奐和小甫子二人正暗暗商議,,李奐心想也該回萬春殿了,于是抬頭查看了下四周,,這一看不要緊,,卻發(fā)現(xiàn)不遠處石樽后頭仿佛有個人影,,李奐立時有些心慌,一個箭步便沖了上去,,那黑影往后一躲便不見了蹤影,,小甫子被李奐的舉動嚇了一跳,也追上去道,,“姑娘可瞧確切了,?”
李奐道,“方才的確隱約感到有人影,,興許是我太過緊張了”
小甫子道,“我得趕快回去了,,齊王始終對我不放心,,若是劉總管瞧我半天不見蹤影,只怕又會想到奐姑娘你”
“你說的也是,,那快些回去,,可別令人起疑”,小甫子答應著,,轉(zhuǎn)身便溜得沒影,。
李奐方才隱約瞧著有人偷聽,心里便毛毛的,,她分明看見那石樽后多了個頭出來,,絕不可能看錯,只是不知偷聽的人到底是誰,,齊王對自己一直有戒備,,看來還需更加小心。
李奐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換下了侍衛(wèi)的衣裳,,仍照舊放回他的柜子里,又穿回自己的服飾,,倒無人看見,,一切妥當后重新回了萬春殿。
當夜大興宮熱鬧非凡,,琴聲箏聲響徹云霄,,笑聲嘈雜回蕩在大興宮的每個角落,各宮娘娘早已疲累不堪,,可煬帝興致不減,,又只得耐下心來依舊陪醉陪笑,實則早已苦不堪言,。容華夫人眉頭一皺,,厭煩起來,,說道,“本宮倒真羨慕奐兒,,推脫了宴席,,如今可以在殿里歇息,這吵吵嚷嚷的,,可不知何時是個頭”
桐葉趕緊說道,,“夫人別擔心,這在場的有幾個是心甘情愿待在這里的,,您看皇后娘娘,,臉色也不好呢”,容華夫人一手撐著額頭,,一面悄悄看了眼蕭皇后,,只見蕭皇后也早已是一臉倦容,疲態(tài)之下甚至埋怨般的看著煬帝,,容華夫人輕輕一笑,,便不再抱怨。
此時煬帝已是面色通紅,,神情恍惚,,宴會舉行至此,早已沒了規(guī)矩一片混亂,,煬帝也喝得上了興頭,,說話也沒了體統(tǒng),蕭皇后一直礙于自己的身份,,只得竭力忍耐,。只是凡事都有個限度,蕭皇后終于也耐不住,,對煬帝說道,,“陛下,您喝得太多了,,該早些回去歇息了”
煬帝只一臉憨態(tài)的傻笑,,哪里聽她說話,蕭皇后見煬帝沒有反應,,又連喚好幾聲,,最后說道,“高希,,你過來”,,高公公連忙走了上去,蕭皇后道,,“你這個內(nèi)侍總管怎么當?shù)??陛下喝成這樣你就站在一邊干看著,?”
高希連忙賠罪道,“皇后娘娘息怒,,陛下向來如此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奴才們哪敢攔陛下的?只怕壞了陛下的興頭,,到時直接要奴才的腦袋”
蕭皇后道,,“本宮心里也知道,可一直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瞧著這在場的所有人,,哪能陪陛下這么喝的?更何況明日陛下還要早朝處理政務,,咱們還是想個法子叫陛下早早結(jié)束吧”
高希為難地搖了搖頭道,,“皇后娘娘,奴才有個想法,,只是不知是否奏效”
蕭皇后道,“你只管說,,奏不奏效都試試”
高希道,,“陛下自從入了席,這神經(jīng)就一直這么亢奮著從沒松懈下來過,,這樂班一直唱著曲兒,,奏樂的手也一直沒停,因此陛下一直處在興奮狀態(tài),,也不知道累,。奴才想,不如讓樂班停一下,,趁這個空檔叫陛下突然松了神經(jīng),,想必立馬就有困意了,到時再叫樂班奏個懶洋洋地曲子,,陛下便會只想歇息了”
蕭皇后道,,“這倒是個好辦法,你且快去”
高希應允著,,便徑直向樂師走去,,高希向樂師耳語幾句,蕭皇后只見那樂師連連點頭,,接著高?;亓藷凵磉叄袷裁炊紱]發(fā)生一樣,。沒一會兒,,突然音樂停了下來,,現(xiàn)場寂靜一片,只聽到眾人細細碎碎的議論聲,,煬帝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了,?”
這時方才那個樂師走了出來,,跪下道,“回陛下,,方才的箏斷了弦,,請陛下稍候片刻,在下將替換的箏換上來用”
煬帝瞇著眼,,點了點頭,,那樂師便退了下去。蕭皇后小心翼翼地觀察者煬帝的神情,,只見他一手撐著下巴,,眼皮漸漸松懈起來,直往下耷拉,,眼神也漸漸沒了剛才的神韻,,心想高希的方子果然奏效了。此時樂師又出來道,,“啟稟陛下,,箏已經(jīng)換好了”,煬帝此時眼睛已經(jīng)閉得差不多,,便只點了點頭,,連話都懶得說。這時一首優(yōu)柔寡斷的曲子飄揚而出,,煬帝連連打了幾個哈欠,,果然沒了剛才那股精神,蕭皇后終于安了心,,容華夫人看著這一切,,只覺得又累又好笑,不一會兒,,約莫半首曲子的時間,,煬帝便趴在桌案上呼呼睡去,嘈雜喧嚷的宴席終于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