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昱醒來的時候只有秦卿守在屋子里,,其實他本來是想守著阿淵的,,還想著要好好的安慰一下阿淵,,沒想到阿淵醒來后就走出了房門,,卻讓他幫忙看著陳昱,,讓秦卿郁悶不已,,好在阿淵醒了沒多久陳昱也就醒了,。
“小司幽交代了,,讓你醒來后把這個東西給喝了,!”秦卿一臉不愿的將桌子上的碗遞給陳昱,。
“謝謝公子了,還請公子代陳某謝謝司幽姑娘,!”陳昱接過碗一口氣就喝了藥,,帶著笑對秦卿說道。
“哎,,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至少要睡上個十天半個月呢,沒想到剛剛睡了三天就醒了……”秦卿吊兒郎當?shù)恼f,。
“愛在心中,,何必拘泥于形式呢?”陳昱起身有些意味深長的說,,說完便走出了房門,。
秦卿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也跑去找司幽了,。
“來,,多吃點!”秦卿找到司幽的時候,,司幽正在給伯奇喂東西吃,,秦卿覺得伯奇一下子好像瘦了不少。
“哎,,沒想到這家伙讓別人做了一場夢,,就瘦成這樣了,,原來還可以這樣減肥呀……”秦卿不怕死的說道。
“怎么,,你也想要一場夢,?要不然我免費送你一場肝腸寸斷的綺夢?”司幽頭也不抬的說著,。
“不了不了,,我有小司幽你就夠了,還要什么綺夢呀……”秦卿訕訕的說,,他剛剛感受到了司幽話里的殺氣,,他信她真的能給他一場肝腸寸斷的綺夢,要多悲慘就有多悲慘,,說不定一場夢過后都能讓他不在留戀人世,,直接剃了頭入佛門了,他才不要呢,。
“司幽姑娘,,秦公子,吃飯了,!”兩人正斗著嘴,,蘇大娘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笑著對二人說,。
“來了,伯奇你自己把剩下的東西吃完哈,,一點都不許剩,,還有不要亂跑!”司幽一本正經(jīng)的對伯奇說道,,順手還畫了一個圈將伯奇罩在里面,,秦卿透過淡藍色的光暈仿佛見到了伯奇那一張哭喪著的臉。
秦卿看了看伯奇不情愿的吃著地上的東西,,內(nèi)心是萬分同情,,其實那些東西都是大荒正兒八經(jīng)的好東西,也是妖類爭破了頭皮想要的東西,,只不過大荒的東西好雖好,,但是味道確實不怎么樣,不只是不好吃,,而是太難吃了,,如果有妖能夠有幸嘗上一口,他敢保證會后悔一輩子,,再也不會對大荒的東西抱有期望,。
“你慢慢吃著,,我先走了!”秦卿在走之前還不忘給伯奇留下了一個自認為很迷人的笑容,。
伯奇見房間里的人都走光了,,立馬想把嘴里的東西吐出來,又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小短腿,,又哭唧唧的把東西咽了下去,,他可是一只有尊嚴的食夢貘,這點苦……其實他一點都不想吃,,誰能來幫幫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大娘了卻了多年的心事,晚上準備了特別多的菜,,而且味道都很不錯,,司幽足足吃了三大碗飯才不舍的放下筷子。
“大娘,,你的菜實在是太好吃了,,我都要走不動路了!”司幽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說,。
“喜歡吃就多吃點?。 碧K大娘笑著說,。
“哎呀,,可不能再吃了!”司幽連連擺手拒絕,,再吃她就要吃撐了,,不知道要被秦卿那家伙怎么笑話呢。
可能是因為陳家規(guī)矩多的原因,,陳夫子在席間的話并不多,,只是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們,時不時偶爾夾一點菜,,動作很是優(yōu)雅,,與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臟兮兮的人判若兩人。
待桌上的人都停下了筷子,,陳夫子才笑盈盈的開口:“陳某多謝兩位的救命之恩,!”
“夫子客氣了,只是一場夢而已,,談不上救命之恩,!”司幽笑著說。
“陳某還有一件事要請兩位幫忙做個見證,陳某想娶蘇丫頭為妻……”陳昱看了一眼蘇大娘,,坦然的說,。
蘇丫頭……
蘇沁沒有想到此生還能在陳昱嘴里聽到這個稱呼,瞬間眼眶就濕潤了,。
陳夫子的話讓桌上的幾人都愣了,,幾人紛紛向他投向了不解的目光。
“蘇丫頭,,這二十年來謝謝你照顧我,,辛苦你了!不知道你還愿不愿意嫁給我為妻呢,?”陳夫子看著蘇大娘,,滿臉笑意的問。
“陳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蘇家和陳家也是世交,我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若換了別人我也會照顧的,,你不用如此!”蘇大娘沉吟了片刻說,。
如果在二十年前,,她聽到這句話會喜不自勝,如今他們已經(jīng)相伴了二十多年了,,是不是夫妻都不重要了,,他們早就是親人了。她知道陳昱與阿淵剛剛訣別,,心里肯定不好受,,如今說對她說這些話想必也是為了彌補她,。
“你照顧了我二十年,,余生應(yīng)該換我來照顧你了!你若不愿意,,我會等著你,,直到你愿意的那天!”陳夫子依然笑著說,。
“大娘,,你就答應(yīng)夫子吧,他是真心愿意娶你的,,我相信你心里也是有他的,!”司幽看了看門外,笑著勸蘇大娘。
“好,!”蘇大娘看了一眼陳夫子,,有些嬌羞的答應(yīng)道。
“那我明日便去鎮(zhèn)上找先生看個好日子,,婚禮的事情還要麻煩兩位幫忙了,!”陳夫子笑著對司幽和秦卿說道。
“好,!”司幽笑著回應(yīng),,便拉著一臉懵的秦卿出了房門。
“這陳夫子莫不是悲傷過度了,,怎么突然又想起娶另外一個人了,,我真為阿淵不值!”秦卿剛出房門就憤憤不平的說,。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夫子正是因為愛阿淵才會娶蘇大娘,大約這就是人們說的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吧,!”司幽模糊的說,,她雖然也不太懂,但是他知道夫子這么做是因為愛阿淵,,也是因為不想再辜負蘇大娘,。
陳夫子的婚禮很熱鬧,漢陽鎮(zhèn)的人都恭賀夫子好起來,,也恭喜蘇大娘守得云開見月明,,恢復了神志的陳夫子又開始在私學里面授課,漢江上時不時又能聽到朗朗的讀書聲,。
“他娶了蘇大娘,,你打算怎么辦呢?”自從那日訣別后,,司幽就未曾在陳家再見到阿淵,,她還以為阿淵已經(jīng)走了,沒想到在婚禮的當天她又見到了她,,阿淵一身藍衣的站在賀喜的人群中,,滿臉笑意看著他們拜天地,那是發(fā)自真心的笑容,。
等到觀禮的人散去,,司幽才問了阿淵這個問題。
“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吧,!”阿淵笑著對司幽說完,就化作點點星光飄進了陳家的書庫中。此后陳家書庫的閣樓又上鎖了,,想必不會有人再踏足了,,陳昱此后終生也沒有再踏入陳家書庫,也沒有留下一兒半女,,陳家自此在漢陽鎮(zhèn)就再無后人,。
傳說百年后的一場大火燒毀了陳家閣樓,火光沖天的那個夜晚有人見到火光中仿佛有個藍衣女子的身影,,如果還有人記得陳家與蘇家的那段往事,,就會發(fā)現(xiàn)那個絕色的女子正是陳夫子的第一任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