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之處是一座寧靜的村莊,,村莊很小,大約只有七八十戶人家,,在這種鄉(xiāng)間小村里,,隨處可見土生土長的中華田園犬到處溜達(dá),隨處可見麻雀輕盈落進(jìn)雞窩,,叼走幾枚雞食,,然后拔翅就走。
一切的一切皆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老人搬著躺椅在自家院子里乘涼,,小孩你追我趕著四處玩鬧蹦跳,農(nóng)夫與農(nóng)婦在田間耕作,,空氣中蕩漾著肥料與農(nóng)藥的混合氣息,,盡管有些刺鼻,不過久而久之也不是完全無法接受,。
這一切,,本該是這樣的。
身著漆黑長袍的女人斜斜地倚在一座矮墻上,,她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歌曲,,百無聊賴地等待著什么,她等的人沒有讓她等太久,,幾分鐘后,,某個膚色白皙的男人從她身旁的小屋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有著詭異的潮紅,嘴唇鮮艷如同涂抹了血液一般,。
“你比我想象中稍微慢了一點(diǎn),。”女人的聲音極為平淡,,如同天邊浮動的淺層云,,“遇到什么麻煩了?”
“這種小村莊也會有麻煩嗎,?”金九花舔了舔嘴唇,,回味口腔中那濃郁的血腥氣息,“只是方才那個女人為了保護(hù)自己的孩子居然試圖用柴刀殺死我,,我就只好當(dāng)著她的面一口一口吃掉了她的兒子咯,!”
“你可真是惡劣至極!”女人嫌惡地別過臉去,,“大人只是令你來采集足夠的血液補(bǔ)充靈氣而已,。”
“不不不,,你永遠(yuǎn)不會理解那種感受,,那種在別人面前親手撕碎她摯愛之人的感受!”金九花白皙的皮膚中,,一道一道青筋涌現(xiàn)出來,,“那女人的臉上描摹著怎樣的恐懼?自己根本無力去改變這一切,,根本不想看到悲劇的發(fā)生,卻克制不住自己眼睜睜地注視自己親生骨肉緩慢地被我吃到腹中,!
她想殺死我,,她滿腦子只想殺死我!可是,,她根本不可能做到,,她的柴刀甚至不能傷及我的表皮,而我,,可以輕易用手指挑斷她的手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為什么不直接殺死她,?那對你來說簡直輕而易舉!”女人鄙夷地望著面前仰面狂笑的男人,,他笑得如此癡狂,,如同剛剛得到心愛玩具的孩童一般,。
“殺死她?那我怎樣去親眼目睹,,這一出完美戲劇的出演呢,?”金九花一遍又一遍地舔舐自己的嘴唇,直到舔破嘴唇表皮,,流出殷紅的血液,,他的舌頭肆虐而有力,似乎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嘴唇會破成什么樣子,,“她就那樣滿目仇恨地盯著我,,一半是仇恨,一半是絕望,,我親手把柴刀再次遞給她,,你猜怎么著?”
“我不想知道,!”女人冷哼一聲,。
“你猜怎么著,她一遍又一遍試圖撿起那把刀,,可是她根本握不住啊,,哈哈哈哈哈!她像個沒有牙齒也想咬人的蠢狗一樣不厭其煩地嘗試著,,那模樣是如此滑稽,,使我忍不住多看了好一會呢!”金九花模仿他所描述的女人,,去撿地上一塊石頭,,他剛剛抓起石頭,卻假裝自己的手筋也不復(fù)存在一般失手掉落在地,,砸得他的腳一陣紅腫,,“后來呀,我感到這家伙的行為是如此無趣,,她根本殺不死我,,所以她該死?!?p> 金九花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血跡,感受那一份咸甜,。
“所以說,,這村子里可還有活口?”身著黑袍的女人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夜雨大人有令——不要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你們這些人好殘忍哦,,怎么可以殺光他們呢?”金九花的嘴唇翹了起來,,他似乎是來了小情緒一般嘟著嘴,,“殺光這種事情,我肯定是做不到的呀,!”
“你手下留情了,?”女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說【神瀆者】都是惡棍,,那么眼前的這個家伙就是惡棍中的惡棍,,他不僅壞事做盡,還會陶醉地享受做壞事的整個過程,。
所以說,,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家伙會對任何一個人手下留情的,據(jù)檔案顯示,,他可是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母,,與待他如家人一般的昊家之人!
“所以我才說你不懂殺人的藝術(shù)呀,,親愛的千蝶小姐,!”金九花輕輕搖了搖頭,他指了指屋內(nèi)的某個角落,,那角落里有一個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哥哥與母親被殘忍殺害的小男孩,,“整個村子我只留下了他一個人,沒有別的目的,,僅僅只是想讓他背負(fù)著全村的仇恨活下去,,為了復(fù)仇而不斷努力,最終發(fā)現(xiàn)自己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努力毫無作用,,他的殺母仇人,,是一個他永遠(yuǎn)也無法戰(zhàn)勝的高等妖族!”
如此說著,,他臉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得高高,他忘我地抱緊自己的身體,,感受著體內(nèi)充盈的力量感:“他的仇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家伙,無論他如何努力,,他的努力都是徒勞的,,我要讓他背負(fù)仇恨,誤以為努力就可以改變命運(yùn),,最終卻是被命運(yùn)狠狠踩在腳下,!”
“努力其實(shí)并不能改變命運(yùn),,努力所給予他的,不過是那虛無縹緲鏡花水月一般的希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