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爍帶著一個營火速到達了村子附近,,還沒到村子,,就看見一團黑煙騰空升起,。
拓跋爍頓時感覺不妙,,厲聲喝道:“馬上進村!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
此刻,,拓跋爍唯一期盼的,就是還能有幾個活口,。
齊軍士兵們聽命之后火速沖進了村子,,卻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一幕。
數(shù)百具村民的尸體被吊了起來,,往地上不住地滴著鮮血,,還有尸體被扔進了已經(jīng)開始焚燒的房屋里,更有甚者,,在已經(jīng)被燒焦的房屋里,,發(fā)現(xiàn)了近十人的骸骨,他們是被活活燒死的,。
就在幾個時辰之前還好好的村子,,現(xiàn)在居然變成了這副人間煉獄。
“長流,,你們村子大概有多少人,?”拓跋爍沙啞著嗓子問道,眼中充滿了血絲,。
“大概,,一千多人吧·········”長流說著就痛苦的抱住了頭,“我也記不清了·········”
“眾將士聽令,,以一千人為基準線,,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拓跋爍大聲發(fā)布命令,。
“是!”齊軍士兵們領(lǐng)命而去,。
拓跋爍下達了命令之后,,自己也參與到了尋找遇難者尸體的行動當中,。
就在拓跋爍路過一間已經(jīng)快要被燒成灰的屋子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從屋內(nèi)傳出的哭聲,。
在那一刻,,拓跋爍確定,這間屋子里肯定還有小孩活著,。
只見拓跋爍氣沉丹田,右腿猛地發(fā)力,,一腳就踹開了被木頭壓著的房門,。
里面的哭聲愈發(fā)強烈起來,拓跋爍知道事情絕對不能再拖了,。
于是他不顧烈火的灼燒,,全憑著耳朵對于哭聲的感應(yīng),往里屋奔去,。
奔跑過程中,,一根著火的木頭頓時吱呀著倒了下來,所幸拓跋爍身手敏捷,,再加上有著鎧甲的防護,,木頭才沒有讓拓跋爍受到什么傷害。
哭聲越來越響了,,拓跋爍知道自己和孩子不遠了,。
拓跋爍終于找到了那個男孩,男孩的臉已經(jīng)被煙火熏得漆黑,,一邊哭著一邊咳嗽,。
在男孩的身邊拓跋爍還發(fā)現(xiàn)了一具快被燒焦的女尸,是誰已經(jīng)不必明說,。
拓跋爍輕嘆了一聲,,隨后就用雙手護住孩子一路跑出了屋子。
一跑出屋子,,拓跋爍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長時間沒有呼吸到新鮮空氣,拓跋爍感覺到自己有一點缺氧,。
“陛下,。”齊軍士兵們紛紛圍了上來,。
“弄點水來,,朕給這個孩子洗洗臉?!蓖匕蠣q輕聲說道,,說著又咳嗽了幾聲,。
水很快被弄來了,拓跋爍抓住了孩子的雙手給他洗了洗臉和雙手,。
洗干凈之后,,拓跋爍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救下來的這個孩子是弟弟水養(yǎng),,而哥哥水生則不知所蹤,。
而齊軍士兵們搜查完畢之后,紛紛說沒有發(fā)現(xiàn)水生這個孩子,。
一番搜查下來,,齊軍一共找到了七百九十一具尸體,雖然距離長流所說的一千多人還有差距,,但是找到的一大堆骨灰足以代表這些遇難者,。
就這樣,長流和水養(yǎng)成了這個村子唯一存活的兩個人,。
據(jù)何明姚萬順等人的回憶,,拓跋爍自從從村子回來之后情緒就顯得波動很大,他的營帳更是徹夜燈火通明,,但是第二天清早,,拓跋爍又召開了作戰(zhàn)會議。
“諸位,?!蓖匕蠣q陰沉著臉說道,“昨日就在我們的防區(qū)之內(nèi),,發(fā)生了一起影響惡劣的搶劫屠村事件,,兇手就是山上的山賊,這些山賊敢在我大齊軍前公然殺人搶劫,,如若不除,,我大齊國威何在?軍威何在,?”
拓跋爍越說越激動,,以至于最后又咳嗽了起來。
“陛下······”諸將領(lǐng)紛紛站了起來,,但是拓跋爍卻示意他們坐下,。
“天武軍都尉鐘多何在?”拓跋爍大聲道,。
“臣在,!”從隊伍的最后站起來一個略顯瘦小的軍官。
這個鐘多原先是新羅軍中的一員偏將,,在齊軍南征新羅的時候被齊軍俘虜,,由于天武軍傷亡同樣很大,,于是大批新羅軍戰(zhàn)俘就被補充到了軍中,又考慮到用新羅人指揮新羅人會比較得心應(yīng)手,,于是拓跋爍又提拔了幾個原新羅軍官,,不過天武軍的主將依舊是拓跋爍的心腹。
但是如今,,天武軍主將身中流矢,,轉(zhuǎn)送到后方軍醫(yī)院去了,于是天武軍的一切事宜都由鐘多管著,。
“朕命你為東南節(jié)度使兼天武軍主將,。”
“臣謝主隆恩,。”鐘多受寵若驚,,他本以為在中土人為主的齊國軍隊里面自己能混個都尉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沒想到現(xiàn)在拓跋爍居然直接提拔他做了節(jié)度使,這等于和戰(zhàn)功赫赫的姚萬順都平起平坐了,。
果然姚萬順當場就急了,,剛要站起來理論,但是拓跋爍阻止了他,,示意讓他安靜,。
“你先別高興太早?!蓖匕蠣q坐了下來,,“朕的條件是,兩天之內(nèi),,攻下盤踞山上數(shù)十年之久的山賊山寨,,如若拿不下來,軍法處置,!”
“是,。”鐘多頓時走了出去,。
“新羅節(jié)度使姚萬順聽命,!”拓跋爍這一喊把正在出神的姚萬順頓時喊了回來。
“臣在,?!币θf順頓時站起來。
“朕命你率領(lǐng)天雷軍時刻盯緊天武軍,,一旦兩天時限一到,,火速將軍中所有新羅人全部拿下,!”
“是?!币θf順走了出去,。
“陛下?!焙蚊鏖_始發(fā)問了,,“您給了一個新羅降將這么大權(quán)力,不怕他日后造反嗎,?”
拓跋爍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跟何明解釋起來:“首先,如果他日后想造反,,淳于毅的十萬北燕軍在邊境上盯著呢,,他天武軍就算再能征善戰(zhàn)也打不過十萬北燕軍精銳吧,第二,,他活不活得過后天還是個問題,。”
就在這時,,拓跋爍的雙眼突然迸發(fā)出了一股殺氣,。
反觀山賊這邊,倒是一片祥和之氣,,
一眾山賊喝著烈酒,,大口咬著雞大腿,一個個聊的正興起,。
這里的匪酋名叫黑豹子,,據(jù)說年輕的時候徒手掐死過一只豹子,因為人長得比較黑,,所有人送外號黑豹子,。
此刻黑豹子拿著酒壇子,大聲喊道:“兄弟們,!今晚都吃好喝好,!他娘的!好不容易干了票大的,,得好好享受,!”
山賊們頓時歡呼起來。
“大當家的,!”一個暗哨突然很不合時宜的跑了進來,。
“他娘的!他媽的什么事?沒事就別打擾老子喝酒,!”黑豹子直接一用力,,將酒壇子狠狠砸到了暗哨身前。
“山門下來了一批當兵的,,往我們山寨這邊開來了,。”
“又他娘的是來送給養(yǎng)的,!”黑豹子狂笑著將烈酒全部倒入口中,,抄起了自己的鬼頭大刀,“兄弟們,!跟老子去拿給養(yǎng)去,!回來我們再接著痛飲!”
“拿好吃的去咯,!”山賊們歡呼著抄起武器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