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范如圭,孫五郎意猶未盡的繼續(xù)說起了另一位:“范小相公左手邊的那位,,是起居郎趙逵,。”
“是三人眾官階最低的一位,,大官人別看官階低,,卻是朝廷里最清貴的一撥人?!?p> “常言道,簡在帝心,。”
“一位官員最幸運(yùn)的事,,不是說升了多大的官,,也不是肚子里有多少錦繡文章,,而是能夠經(jīng)常被官家想起來,?!?p> “這就是從三品大官也十分慶幸的一件事,,簡在帝心?!?p> “朝廷里那多的官吏,官家也只是個人,,哪能記住那么多的名字,所以說想要簡在帝心實在是太難了,,更不要說時時刻刻見到官家了?!?p> “這些起居郎就是相當(dāng)于咱們士子的書僮,不僅能夠經(jīng)常見到官家,,還負(fù)責(zé)幫官家起草詔書,甚至還能幫官家批閱奏折,,這是何等榮耀的一件事?!?p> “大宋朝廷一共是分為兩黨,一是以樞密使呂頤浩為首的主戰(zhàn)派,,另一個就是以奸相秦檜為首的主和派?!?p> “其他的什么鄉(xiāng)黨京官黨根本不值得一提,唯有這個起居郎,,隱隱形成了第三個山頭,,就算是奸相秦檜也不敢輕視,。”
趙舜看著這個侃侃而談的孫五郎,,對于老丈人說的那些話,,深信不疑,以孫五郎的身份根本就接觸不到太高的層次,。
只是憑借流傳出來的只言片語,就把朝堂復(fù)雜的政局,,分析的這么的條理清晰,,層層分明,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當(dāng)官的料。
難怪老丈人說孫五郎胸中有溝壑,,何止是有溝壑,,要是給他一定的機(jī)遇,,說不定都能撐船,。
趙舜越發(fā)堅定自己要幫孫五郎的念頭了,幫他就是幫自己,,以孫家人的脾氣,自己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孫五郎還要介紹趙舜已經(jīng)了解過的陳淵陳御史,這個時候,,劉鳳儀真把自己當(dāng)人了,,頤指氣使的說道:“各位,,也不早了,就從我先開始吧,。”
“你配嗎,。”
劉鳳儀為了這一次的斗草大會,,花費(fèi)了整整上百貫錢,,就是為了在今天這場櫻桃宴上,大出風(fēng)頭,。
只要成為了在場所有士子中的焦點(diǎn)人物,,就能在三位主考官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在起居郎趙逵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說不定這次櫻桃宴過后,,起居郎趙逵會在官家面前提點(diǎn)自己幾句,官家記住了自己,。
在自己與其他才子的科舉文章,,爭的不分上下的時候,官家欽點(diǎn)自己為狀元郎,,從此在官場上平步青云,。
最后坐到了宰相的位置,,收復(fù)長江以北的失地,,成為官家臨終前的托孤重臣,,教導(dǎo)小官家成為一代明君。
劉鳳儀這一次又在發(fā)揮自己意淫的特長,,激動的快要升仙了,,現(xiàn)在突然聽見了一句‘你配嗎’,,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臉色很難無比,。
就在眾人尋找是誰說話的時候,。
一股獨(dú)特的梨花香傳來。
順著香味看去,。
一襲雪白長袍的俊美公子,抱著一只白貓,,緩步走來,。
白,除了白,,還是玉質(zhì)般的白,。
就像是江南谷雨時節(jié),漫天飄起的白色梨花,,煙雨朦朧,,詩情畫意。
恍惚間,。
一抹禪意在心間流過,如竹林山石間的一汪小溪,,洗去了塵世的喧囂,,滌凈了心頭的塵埃。
只是靜靜看著他,,便是極好的,。
一刻鐘過后,。
抱著白貓的俊美公子,,靜靜的等了半柱香時間,,在場的士子們還是沉浸在煙雨朦朧畫卷里,。
剛才說話的聲音,,是一道女聲,顯然不是這位俊美公子,。
“劉鳳儀,?!?p> 直到剛才的那道女聲再次響起來,趙舜等人才注意到俊美公子身邊有一位小蘿莉,,手里卻扛著一桿大槍,。
太他娘的怪異了。
抱著白貓的俊美公子,,揉了揉小蘿莉的腦袋:“巧奴不得無禮,。”
小蘿莉被俊美公子揉腦袋的時候,,露出了小喵咪一樣的享受表情,小眼珠子古靈精怪的一轉(zhuǎn),,看見了鶴立雞群的趙忠仁,。
小蘿莉直接扛著大槍跑了過來,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哇哈哈,。”
“呔,,那個好漢,可有膽量大戰(zhàn)一百個回合,?!?p> 俊美公子埋怨的橫了小蘿莉一眼,,看的趙舜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就一個埋怨眼神,,比青樓的花魁還要幽怨,。
要不是自己取向正常,,說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上了這個比女裝大佬還漂亮的貴氣公子。
小蘿莉垂頭喪氣的扛著大槍走了回來,,暗中給趙忠仁使了一個眼神,讓他趕緊挑戰(zhàn)自己,。
瞧見趙忠仁無動于衷的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離開了,,小嘴噘的很高:“知道了知道了,?!?p> 趙舜瞧著這一大一小很有意思的組合,,看向了身邊孫五郎,,想讓他介紹介紹,發(fā)現(xiàn)這小子更是激動了:“五郎,,這個人是誰,?!?p> 接連喊了好幾聲,,孫五郎才回過神來,,滿臉?biāo)蓝鵁o憾的表情:“他啊,臨安府有名大才子,。”
“哦對了,,就是大文豪晏殊的曾孫,。”
晏殊在歷史上那可是大名鼎鼎,,至于他的這個曾孫,,趙舜還沒聽說過,,不過來了一位重量級的大才子也好。
這樣一來,,孫五郎也就能更加出名了,往上爬的也就更快了,。
趙舜伸出雙手用力一推,,把滿臉愕然的孫五郎,推到了平臺中間,,其他的士子們?nèi)慷际锹冻隽藧琅谋砬椤?p> 但是有趙忠仁和洪海齋這兩位在那鎮(zhèn)著,,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只有那位晏殊的曾孫,,出于禮貌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一笑,,再次驗證了什么叫做禍國殃民了,,把周圍的士子們迷的是神魂顛倒,。
當(dāng)年那個把皇帝迷的不理朝政的潘安,,估計也就這水準(zhǔn)了,要不是趙舜見多了所謂的女裝大佬,,還真有可能著了道,。
晏殊曾孫走到了劉鳳儀身邊,輕笑道:“劉衙內(nèi)既然說先從你開始,,那就開始吧,。”
“???哦哦,好的好的,?!眲ⅧP儀呆呆傻傻的答應(yīng)了下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隨便拿出了一枝牡丹花,,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計劃。
劉鳳儀從一位外國商人那里,,買來了一枝長沒見過的花,,本來是想先聲奪人,第一枝花就鎮(zhèn)住所有士子,。
因為白貓公子的美貌,,完全忘了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