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得意的笑道:“你想比也不一定比的過,,我可是唯一一個不靠殺人就成為高手的高手,,我靠的是熬死對手。不過呢,我倒是希望你能多活幾年的,,指著你能在歸西之前把我氣死?!?p> 陳不三對杠友轉(zhuǎn)彎抹角的關(guān)心不以為然,,心里卻很開心,轉(zhuǎn)頭對劉白問道:“那臭小子差你帶什么了,?”
劉白如實相告有:“黃金千兩,,白銀十二萬兩,糧食六百擔,,書籍五車,,布匹三車,內(nèi)門弟子二十四個,,親傳弟子兩個,,這里還有書信?!绷殖舆^轉(zhuǎn)呈,,恭恭敬敬將信放在伍槑面前,任其拆閱,。
陳不三喝的一聲,,開心的不行,,“這是干嘛?打劫去了嗎,?家里又不缺錢缺糧,,還用他送這些回來,也就收弟子這件事讓我看的上眼,?!闭f著伸著脖子想一探伍槑手上信件里的內(nèi)容。
常樂恥笑道:“伸長脖子有啥用,,老眼昏花的臭老頭了,,你能看的清?”
伍槑片刻看完,,卻是滿臉的愁容,,將信件遞給陳不三,兀自思索,。
常樂關(guān)心道:“怎么了,?”
伍槑淡淡的說了一句,“要打戰(zhàn)了,?!?p> 幾人傳閱書信,一一看過,,皆有思索之態(tài),。
信中意思繁雜,讓人讀之不明,,想之不透,。
他們不明白為何楊凡說蘭陵郡會打開關(guān)卡引騎兵來犯,他們想不通“多積糧,,多存銀,,多買田,低外租”的用意,。
倒是林超接過信后,,侃侃而談,一席話解了眾人心里的疑惑,。
“不提早存糧,,必然有奸商囤積糧食,哄抬糧價,,到時說不得就會哀鴻片野,,餓殍滿地,。而多保留真金白銀,,是為了防止被牧辰國掠奪,,你們不妨想想,如果是我們自己跑到牧辰國地盤,,你們是要人家的銀票呢,?還是人家的真金白銀,馬羊牛女呢,?銀票是方便財富流通的衍生品,,可只要我們不承認,這張紙就什么都不是,,而在戰(zhàn)爭之期,,這種代表金銀的紙張,恰恰是最容易貶值的,?!?p> “至于說多買田地、房產(chǎn),,那是因為一則,,戰(zhàn)爭一來這些就降價了;二則,,是為了安置流民,;三則便是分租于,以便難民休養(yǎng)生息,。我雖未見過掌門,,卻也知道他定是一位智者,這些看似亂七八糟的行徑,,連起來看,、長遠來看,便都是高招,?!?p> 陳不三笑道:“既然如此,以后這些拋頭露臉的生意事就由你負責吧,?!?p> 林超拱手領(lǐng)命,滿臉的喜色,。
這萬竹門的產(chǎn)業(yè),,光藥行每月就有進千萬兩進項,可操控的財富怎么也得上億兩,,而越是懂經(jīng)濟的人,,越是喜歡操作巨額財富的感覺,不是因為愛錢,,而是喜歡那天下為棋,、錢為子的超然感覺,。
陳不三轉(zhuǎn)向劉白,問道:“還有其他事嗎,?沒有他事便領(lǐng)了押運費,,自行離去吧?!?p> 劉白微微忸怩,,屈膝下跪道:“不見高山不知其渺小,不見前輩不知在井底,,晚輩不要押運費,,也無他求,只想拜入門墻之中,,希望在兩位前輩這學個一招半式,,爬上井口看看也是好的?!?p> 陳不三哈哈笑道:“你說話倒是有好聽的江湖味,,可你跟我們學一招半式那還是有點難的,你現(xiàn)階段就是能從林超嘴里問一些經(jīng)驗都夠你成長的了,。你無名師引路,,能在這個年齡摸索出這個境界,說你沒天資那是假的,,可你的確錯過了最好的年齡,,而我們呢已經(jīng)是一把年紀了,精力有限,,只怕沒教你教到一半就該與世長辭了,,那才是真正的害了你。你可明白我的意思,?”這拒絕的也算是很委婉了,,劉白如何聽不出。
劉白急道:“可我……”話未說完,,被人一句高喝打斷,。
只見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著一身男子勁裝,展開輕功疾飛而來,。
陳不三臉色不悅,,嘴上喃喃道:“詩雨!你這樣上竄下跳成何體統(tǒng),,在島上的規(guī)矩是不能這樣施展輕功的,,難道你不知道嗎?踩壞了磚磚瓦瓦多不好?!彪m然沒有高喊,,聲音卻清晰的在眾人耳邊響起。
這是傳說中的“千里傳音”,,還是“一線聲機”?劉白不知道,,也不敢問,。
女扮男裝,幾乎已成了詩雨的標配,,此時的她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道:“楊……夫人,快,,快……生了,。”此話未完,,陳不三猛然站起,,一下子飛了出去。
劉白只覺眼前一花,,堂上二老的位置上已是空空如也了,,再一晃神,殿中只剩下了劉白和林超兩人,。
劉白問道:“林兄,!那伍夫人是什么境界,看似弱不禁風,,怎生的如此速度,?”
林超笑道:“一流初級,境界算是低的了,,但輕功是得了常爺爺?shù)挠H傳的,。”
劉白深受打擊,,心道:“你這樣的謙虛,,讓我情何以堪?我一把年紀辛辛苦苦才練到一流中期,,她一個女子現(xiàn)在才多大,,你這樣說,良心不痛嗎,?”臉上笑道:“你這樣說也不好吧,?一個女子在這個年齡達到這個境界,成就斐然了?!?p> 林超笑了笑,,不做回應(yīng)。剛剛的實誠話,,雖有謙遜之意,,但人家覺得這是背后壞話,更正一二也是無可厚非,,甚至可以說是敬主的禮儀,。
他總不能去解釋吧?只要你在島上生活久了就知道了,,島上的變態(tài)確實不少,,比伍槑年輕,卻比她強的,,真的不在少數(shù),。
就問你可曾見得七八歲的一流高手沒?
就問你可曾一天背完一本書的五六歲女童,?
就問你有沒有見過僅僅一年時間,,便從一無所知就變成一個武林高手的?
這些,,島上都出現(xiàn)過,。
劉白拱拱手道:“多謝林兄弟留下陪我?!?p> 林超“嗨”了一聲,,笑道:“我內(nèi)丹破碎,境界全無,,我不殿后還能是誰,?要不要去看看?”
劉白從懷中摸出一塊白玉,,笑道:“趕早不如趕巧,,手上有禮更好。我們走吧,!”
林超道:“趁著這個喜慶,,你努努力,十之八九是能拜入門派的,?!?p> 劉白心中一動,臉上也浮現(xiàn)了喜色,,一邊尾隨一邊暢談,。
突然像是記起什么事,,劉白道:“林兄弟聰慧,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向你請教,?”
林超笑道:“聰慧可萬萬談不上,只是不蠢罷了,,有何不明,,你說來聽聽?!?p> 劉白笑道:“有一天,,你雇人幫你拉貨,走自己的路,,卻為何要自己規(guī)定自己交買路錢呢?這不是左袋放右兜,,多此一舉嗎,?”
林超略微思考,便知劉白指的是什么事,,笑道:“你踩自己的菜園里,,該不該隨手澆一下水?要不要小心自己的腳會不會踩到,?”
劉白百思不得其解,,“恕我愚鈍,我真不明白這個比喻的用意,?!?p> 林超無奈道:“這匪脈是掌門種的菜園,過往人氣便是收成,,若因為自己的貨打開方便之門,,壞了自己規(guī)矩,匪脈兄弟們少了收入,,而這些流民呢則會覺得平民百姓過路是不要錢的,,長此以往怎能不生出禍端?我猜我們這掌門收的費用也不會多吧,?”
劉白道:“是不多,,五文一人?!?p> 林超笑道:“我就知道不多,,你看啊,若是人人都知道是五文,,還知道這些匪脈兄弟并非是多么兇神惡煞的人,,他們是不是敢獨自走這條道了,?要是每年有數(shù)萬百姓來回幾趟,你覺得匪脈的兄弟還需要去打家劫舍,、為非作歹嗎,?”
劉白恍然大悟,嘆服道:“高??!”
林超點點頭道:“高的不僅僅是智慧,更有人品摻雜其中,?!?p> 劉白點點頭。
說話間,,兩人到了一處四合院,。
此時的院外已經(jīng)熱鬧非凡,男女弟子們堵在門口,,個個伸長脖子翹首以盼,。
陳不三背著手來回走動,一臉的焦急,,常樂笑道:“別轉(zhuǎn)了,,頭都被你轉(zhuǎn)暈了,看把你急的,,走路都帶上了內(nèi)力,,你這拳頭攥這么緊,你能幫她用上力不成,?”
陳不三道:“不是你曾孫子,,你當然不急?!?p> 常樂氣道:“你放屁,,我可是楊凡寫信回來稱之為爺爺?shù)娜耍趺淳筒皇俏以鴮O子了,?我可是早早就打算好要把一身武藝的傳給他曾孫子的呢,。”
陳不三雙手一揮,,喊道:“不行,!你那武功打的過誰?跟你學,,以后長大不知道怎么受人欺負,,我的曾孫子我自己教?!?p> 常樂怒極反笑:“打打殺殺哪里有長命百歲好,?你是看不起個誰,?你真以為我打架不行?我這是不想打死人好不,?”
陳不三呵呵一笑,。
常樂呦呵一聲,說道:“你幾個意思,?嘲諷我是吧,?來來來,我們打一架,,誰贏孩子就由誰教,,你說怎么樣?”說著挽起了袖子,。
陳不三將煙槍立在一旁,,道:“誰怕誰,烏龜怕鐵錘,?!闭f完一想,這煙槍要是放一旁,,指不定就被人偷拿了去,,于是又拿起來,,別在了腰后,。
常樂道:“怕不怕鐵錘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不怕你這個棒槌的,?!?p> 眾弟子自覺的散開,騰出空地,,大家三五成群,,席地而坐,有的甚至取出了瓜子,,無勸阻拉架,,顯然是習以為常了。
劉白看了看林超,,林超笑道:“家常便飯,,不用驚慌。兩人手上都有分寸,,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