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不說話還好,阿音這么一問,常貴妃的指甲險(xiǎn)些陷進(jìn)肉里頭,。
同樣是帶著淚水的,剛剛是楚楚動人,,這會兒確是狠厲非常。
“阿音,,你說皇上什么時(shí)候這樣扭頭就走過,,哪一次,,他不是好好的跟本宮說完,,不得不走才走的!”
阿音不知他們說了什么,,只能猜測:“或許是真的有事才走的,,娘娘也不要想太多了才是,咱們自己氣壞了怎么好,?!?p> 常貴妃冷冷地說:“昭姮,看來本宮先前是小看她了,,裝什么不喜歡皇上的待見,,根本就是心機(jī)重重,想要讓皇上對她求之不得罷了,!”
阿音明白過來,,原來是因?yàn)檎褗I洗握褗腥舜蛄怂某疬€記在心里,,這會兒她主子生氣,,她不介意參上一腳。
“娘娘,,昭姮就是個禍害,,娘娘如果不放心她,,咱們就不要再拖下去了,現(xiàn)在就動手,!”
“動手……”常貴妃雖然氣氛,,但顯然不是那種會意氣用事的:“不,再等等,,時(shí)間到了,,本宮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還要等多久啊娘娘,,她都已經(jīng)開始勾引皇上了,!”
常貴妃目光撇向阿音:“就她,跟本宮斗還嫩了點(diǎn),,本宮就是覺得生氣,,皇上居然對她有了些……”
常貴妃在那兒跟阿音絮絮叨叨,另一邊,,宸霂回了御書房,,安順在那兒等了許久:“皇上您這是去哪兒了,奴才就去給您親自泡了杯茶去,,您人就沒影了,,可叫奴才好找?!?p> “你找什么,,朕在自己的宮中還能迷路了不成?”
安順說笑:“那說不準(zhǔn),,宮中這么大,,皇上您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去過的,就像上次的那個姮婕妤,,估摸就是迷路了才誤進(jìn)冷宮的,。”
宸霂剛剛為昭姮的事情一路上頭疼著過來的,,安順倒好,,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很閑嗎,?”
安順一怔:“奴才……還好,。”
“朕看藏書閣的書最近雜亂無章的,,你去幫著打掃一日甚好,,去吧?!?p> 安順欲哭無淚:“皇上,,奴才也沒做錯什么事兒啊,。”
“去,,現(xiàn)在就去,。”宸霂坐下來,,手中拿起一本折子,,頭也不抬:“整理好了你就在藏書樓多看點(diǎn)東西,今日就別回來了,?!?p> 安順是真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什么了,可他已經(jīng)這么說了,,安順也不能反駁,。
宸霂眼睛是盯著折子,可說起來,,是一個字也看不進(jìn)去,。
他這是怎么了,為何一聽到昭姮,,就忍不住的暴跳如雷,,這么暴躁,他是在生昭姮的氣,?
可昭姮能有什么事情讓他生氣的,,宸霂想得多了也心煩,“安順,,安順,?”
叫了兩聲,,又才想起剛剛把人給轟走了,。
“嘖!”他起身,,對著外頭喊:“來人吶,,去把安順給朕追回來?!?p> 于是就有了,,安順在路上碎碎念不明所以,才到了藏書閣,,就被人給帶了回去,。
“皇上您這是跟奴才開玩笑呢?!笨抟膊皇?,笑又不能,,安順也算是尷尬了。
宸霂道:“惠王最近在宮中過得如何,,還是每日都回自己府上,?”
“喲,這奴才還真沒注意,,皇上可要奴才去將王爺給請過來嗎,?”
宸霂搖頭:“不用了,沒什么事兒,,朕就是怕他在宮中覺得無聊了,。”
話,,是這么說的,,可……
“臣弟見過皇兄了?!?p> 安順好容易消停一會兒,,宸霂還是開了口,說什么反正今日也清閑些,,不如找他過來說說話,,安順只得又去御膳房將宸央給請過來。
“行了行了,,你為何總是不長記性,,朕沒回都要跟你說不用行那些虛禮了?!?p> 宸央笑道:“臣弟也沒回都跟皇兄說過,,禮數(shù)這個東西,還是不能丟的,?!?p> “好了好了,朕不跟你廢話了,,今日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皇兄請講,?!?p> 宸霂道:“你可還記得,你為何進(jìn)宮的,?”
宸央點(diǎn)頭:“是為了幫皇兄的忙,,說白了,您要我去勾搭姮婕妤,,然后讓他們昭家丟了家教不嚴(yán)這個人,?!?p> “嗯?!卞冯廃c(diǎn)了點(diǎn)頭:“是,,那你進(jìn)展如何?”
宸央停滯了片刻,,突然嘴角帶笑:“臣弟想著,,還需要一些時(shí)候,沒有這么快,,反正,,皇兄也不著急,不是么,?”
宸霂星眸半瞇著,,臉色半沈,卻帶著一絲玩味突然道:“看你這臉上帶著笑容,,該不會,,你對她動了心?”
宸央自小向著這個唯一的哥哥,,說什么說什么,,從來沒有隱瞞,可這一次,,他想藏著一些心思了,。
“皇兄說哪里話,臣弟見的女人多了,,如何會對她這么個不解風(fēng)情的女人動心,。”
“你怎知道她不解風(fēng)情,?”
宸央抬起頭回話,,沉著冷靜,理所當(dāng)然:“沒回皇兄要她侍寢的時(shí)候,,她總是能出一點(diǎn)事情,,臣妾可不覺得這是什么意外,次次如此,,可不就是不解風(fēng)情,不識抬舉,?”
宸霂語氣,,忽然強(qiáng)硬:“為什么你說她不識抬舉的時(shí)候,反而有些得意呢,?”
“皇兄有話直說,,難不成今日跟臣弟也要這樣繞來繞去,,臣弟說話有沒有得意,皇兄如何不知道,?”宸央道:“皇兄難道非要讓臣弟說,,是,是對姮婕妤有好感,,所以才洋洋得意,?”
四目以對,安順完了咽口水,,不敢上前說話,,他們的關(guān)系,豈是他能置喙的,。
沉默,,在未央宮里持續(xù)了片刻,安順能聽見自己心跳脈搏的聲音,。
“你跟別人說謊,,或許可以,但是你,,騙不了朕,。”宸霂終是不跟他繞彎子,,明明白白地說:“就算你承認(rèn)了朕也不會怎么做,,可你偏偏為了一個昭姮,開始對朕說謊,?!?p> 宸央一言不發(fā),也算是默認(rèn),。
宸霂接而笑道:“朕是你的兄長,,更是皇帝,朕不會允許一個會欺騙朕的人幫朕做事,,你是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宸央倏地方大瞳孔,,心慌起來:“皇兄你要做什么,?”
“你在宮中,也實(shí)在是委屈了你,,今日你便離開御膳房,,御膳房的所有章程都恢復(fù)原樣。你,在府中思過……一個月,?!?p> 宸央當(dāng)即就打斷了宸霂的話:“皇兄說臣弟在騙您,難道您就不是自己在騙自己,?”
“王爺,!”安順手掌微微擺動:“您不能這么對皇上說話的!”
“安順你待著別說話,?!卞费霕O少對著宸霂這么強(qiáng)勢的說話。
“皇兄口口聲聲說是因?yàn)槌嫉茯_了您,,難道不是因?yàn)楹ε???p> “朕怕什么?”宸霂臉上毫無波瀾地看著宸央:“朕害怕你跟朕搶人,?皇弟你是忘了嗎,,她是朕的妃嬪,從頭到尾她都是屬于朕的,,你以為朕需要跟你搶,?”
“皇兄承認(rèn)了!”宸央似乎聽到了一個他想知道又害怕的答案,。
“是,,朕承認(rèn)了又如何,阿央朕讓你去做的事情,,就是敗壞道德倫常,,但是朕跟姮婕妤是名正言順,朕讓你回去,,也是保護(hù)她,,你懂嗎?”
宸央沉默了,,很久很久,,宸霂沒有這么跟他說過話,那還是很小的時(shí)候,,他才與他說這些道理,,可那時(shí)候的宸霂,也不曾有架子,。
最深的尷尬,,就是無言以對的沉默。
宸央出宮了,,宸霂卻不說話了,。
安順看了看宸霂,“皇上,,您不會真的跟惠王生氣吧,,其實(shí)他那個人,也就是心直口快,,小孩子脾氣,。”
宸霂瞪了他一眼:“小孩子脾氣,?安順你倒是很了解朕這個弟弟,,嗯?”
安順像個小烏龜一樣縮回了脖子:“皇上您說什么呢,,奴才是覺得,,皇上跟惠王殿下也沒吵過架,何必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就一言不發(fā)了呢,。”
宸霂忽然地起身,,安順一哆嗦:“您別打,!”
可宸霂也沒打他,安順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問他要去哪兒,。
“昭陽殿,。”
……
昭姮回昭陽殿,,臉色那叫一個黑,,凌霜跟她說話也懶得回了。
“小姐你怎么又把這燒雞給拿回來了,?”凌霜打開蓋子看到原封不動的燒雞,,可惜道:“都涼了,奴婢早就想到了,,楊大人肯定不會收回去的,,可小姐你就是非要送去?!?p> “楊大人,,還楊大人!”昭姮冷冷地道:“宮中怕是根本就沒有什么楊大人,,御膳房的總管,,應(yīng)該就是一個周路!”
凌霜吃驚:“怎么可能呢小姐,!”
“怎么不可能,,我都去找過藏書閣的官員花冊了,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昭姮皺著眉頭,,脾氣上來了,,一手奪過凌霜手中的盒子,一把丟到了地上:“氣死我了,!”
“哐當(dāng)——”兩聲,,飯盒落地,可飯盒的邊上多出了一雙龍紋金絲鞋,。
順著鞋子往上看,,不是宸霂還能是誰。
剛剛進(jìn)來就看到大發(fā)雷霆的昭姮,,又看到地上已經(jīng)臟兮兮的燒雞,,宸霂吩咐凌霜:“快些收拾了?!?p> “哦……哦,!”
凌霜在那兒收拾,宸霂則是站在原地看昭姮,。
才從御花園回來沒有多長時(shí)間,,他怎么又過來了?,!
昭姮想問,,又不敢明說。
“怎么不說話,?朕看你剛剛的那個架勢,,像是要吃了誰一般,也是沒見過你發(fā)脾氣的模樣,?!卞冯幚@過凌霜,進(jìn)屋坐下,。
安順依舊識趣,,現(xiàn)在門外,等凌霜把東西拿出去以后,,默默地把門給關(guān)上了,。
“皇上怎么又……過來了?!眲倓偵鷼?,那股氣焰還未散去,昭姮的語氣,,沖得不行,。
“怎么像頭小牛似的,,朕可是哪兒惹到你了?”宸霂對昭姮的語氣,,溫柔中帶著寵溺,,卻不油膩。
不再是從前對妃嬪的那種敷衍,,宸霂對昭姮,,多了一份想要了解,。
“你總是這般壞脾氣,,難怪名聲會壞成那樣?!?p> 昭姮收了三分怒氣,,“皇上說笑了,臣妾怎么敢對您有脾氣,?”
跟常貴妃說的話,,明明那么像,宸霂卻沒有反感,,只覺得昭姮這樣真實(shí)得很,。
真實(shí)到,突然……想去為她向世人辯解:“或許,,正是因?yàn)槟氵@般性子,,所以才讓人誤解了你,覺得你是個囂張跋扈的人,?!?p> “不是?!?p> 昭姮有氣無力地說:“皇上您想太多了,,臣妾從前就是囂張跋扈不講道理的,這個沒有什么好解釋的,?!?p> 宸霂臉上尷尬:“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昭姮大小眼地噙笑:“您為何突然替臣妾說話了,沒有原因,,就是因?yàn)槠獠缓?,心情不好,所以囂張跋扈得緊,?!?p> 宸霂哭笑不得:“朕來的路上就在想,想很多理由,,你為何跟傳言中的那個女子判若兩人,,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什么原因?qū)е碌男宰樱薅继婺阆脒^了,,你但凡認(rèn)下一個也好,。”
“臣妾為何要認(rèn)下一個,,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p> 宸霂點(diǎn)頭贊同:“嗯,,朕喜歡,你這個真實(shí)的模樣,,朕很喜歡,。”
昭姮覺得,,宸霂今天說話奇奇怪怪地,,明明上一次他來昭陽殿的時(shí)候,還恨不得吃了她,,怎么今日說話,,真的溫文爾雅了。
“皇上……您還不是遇上什么不開心事兒了吧,?”
宸霂不語,,想看她接下去說什么,果真是昭姮反而安慰起宸霂了,。
“皇上您還能有什么事兒不開心啊,,要真有您也別難過,凡事啊都有解決的辦法,,難過時(shí)解決不了問題的,。”
她一個人在那兒巴拉巴拉半天,,什么大道理都讓她給說了,,宸霂也不打斷,就像私塾里的孩童聽老夫子講課一般時(shí)不時(shí)地還點(diǎn)點(diǎn)頭,,說個“嗯,,是?!?p> 只是嘴角帶著微微上揚(yáng)的弧度配合著昭姮:“嗯嗯,,聽你說完這些話,心情果真是好了不少呢,?!?p> “還有……”昭姮似乎是說教還說上癮了,,根本不看宸霂的眼睛,自顧自地埋頭說自己的,。
“根本就不是臣妾真實(shí),,那是因?yàn)椋噬夏闶蔷盼逯?,沒人敢跟您說帶刺的話,,所以您才覺得臣妾真實(shí),其實(shí),,真不是,。”
宸霂哦了一聲,。反問昭姮:“那別人都怕朕,,為什么你反而不怕呢?”
昭姮無奈聳聳肩:“很簡單啊,,因?yàn)槌兼慌滤溃 ?p> “你年紀(jì)輕輕的,,為何會有這種想法,,難不成就因?yàn)槟阍诤髮m受了些委屈,就不想活了,?”宸霂問,。
昭姮搖頭:“那倒不是?!?p>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