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張寅淼還在工作室里面搗鼓鋼琴的時候,琴房的門被敲響了,,張寅淼還以為是不是劉睿紅來上班了,結(jié)果打開門一看,,是一個穿著西裝,,留著小背頭的青年,張寅淼仔細打量了對方幾眼之后,,問到:
“那個....你哪位,?”
“....張老師,我是陳天啊,,你忘記了,?前幾天我們在我我爺爺家見過啊?!?p> 陳天這么一提,,張寅淼總算想起來了,不過,,認不出來還真不能怪張寅淼,,畢竟兩人就見過一面,,而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陳天留著一個高高的飛機頭,身上穿著的是帶鉚釘?shù)钠A克,,看上去有些像是玩兒地下?lián)u滾的,,但現(xiàn)在,看上去會普通很多,。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那個飛機頭,,你找我啥事兒,?”
被提起飛機頭的陳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嗨,,張老師你就別提那些事兒了唄,我這次找你,,是想拜師的,,我想和你學(xué)古琴!真的,!”
“學(xué)古琴,?”
張寅淼看了一眼陳天,然后回到沙發(fā)上,。
“老陳頭的技術(shù)不是挺好的嗎,?你跟我學(xué)什么,?而且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人不都說了嗎,我的技術(shù)就那樣,?!?p> “別呀!”
陳天一聽張寅淼拒絕,,有些急了,,連忙跑到張寅淼對面坐下,雙手杵著茶幾,,把臉湊了過去,,一臉焦急的說道:
“張老師,網(wǎng)上那些人,,有幾個是真的懂咱們古琴的,?要我說,你演奏的《鳳求凰》和《廣陵散》,,簡直好到?jīng)]邊,,我現(xiàn)在每天都單曲循環(huán)呢。我爺爺技術(shù)是不錯,,甚至國內(nèi)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比得上,,但是,我想學(xué)的,,是帶靈魂的演奏方式,!”
“靈魂?呵呵,?!?p> 張寅淼笑著搖了搖頭,端起放在茶幾上已經(jīng)有些涼了的茶水,,喝了一口,,默默的看著琴房中的鋼琴,淡淡道:
“只要演奏者對樂器忠誠,,對音樂忠誠,,自然就可以演奏出那種曲子。靈魂,,只是一種縹緲的說法,,而且,也不是帶著靈魂的曲子,,就可以打動人的,。例子,不就活生生的擺在你面前嗎,?”
“不是的張老師,,他們肯定只是.....”
陳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寅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他看了看上面的來電顯示,,接了起來:
“雅雅,,找我什么事兒?”
電話那頭,,陳雅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大神仙,我現(xiàn)在和你說個消息,,你一定要冷靜,!知道嗎?”
“我聽冷靜的,,你說吧,。”
“就是,,北平音樂學(xué)院那邊的參賽者說,,只要你參與這次交流會,他們就全都棄賽,,還有就是,,那些人說,和有精神病患者一起參賽,,是.....是對他們的侮辱,。”
陳雅蘭這話剛說完,,張寅淼端著的茶杯,瞬間化作了碎片,,張寅淼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之前參加交流會的時候,,陳正光和張寅淼說過一些比賽規(guī)則,交流會的比賽,,一共分成管樂賽,弦樂賽,,和打擊樂賽三個類型,,只有湊齊了這三場比賽的國家,,才有資格參與,。
現(xiàn)在北平音樂學(xué)院的參賽者集體罷工,,這也就意味著,不管張寅淼有多么高超的技術(shù),,他都沒有了參賽資格。
“這些王八蛋,,脖子上面的那個是痰盂嗎!”
張寅淼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他很久沒有對凡人動殺意了,,電話那頭的陳雅蘭聽到張寅淼的低吼,急促的說道:
“大神仙,,寅淼,寅淼,,你冷靜一點,我聽詩詩說你認識傳統(tǒng)音樂系的系主任,,咱們還是有解決辦法的,你別急,,千萬別急,。”
張寅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和陳雅蘭說了幾句沒事之后,便掛斷了電話,。他沒想到,星潮的手居然可以伸的這么長,連國際古典音樂交流會的參賽者都可以影響,,這可是關(guān)乎國家牌面的大事,如果最后這些參賽者真的棄賽了,,那么這次在炎黃將會淪為全世界的笑柄,。
坐在張寅淼對面的陳天大概也聽了個囫圇,,在知道了學(xué)院那些教授的作為之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這些王八蛋,他們是在逼張老師你退賽,!這些老東西,就看不慣炎黃傳統(tǒng)音樂崛起,!老師你在這里給他們沖鋒陷陣,這些王八蛋卻扯你的后腿,,張老師你等下,,我去聯(lián)系我爺爺!”
正如陳天所猜測的那樣,,那些參賽的教授并非真的要退賽,,而只是單純的想要用這種方式,逼張寅淼退賽。如果炎黃失去了這次參賽資格,,他們的下場會很慘,,但他們現(xiàn)在站在制高點,網(wǎng)友們?yōu)樗麄兛紤],,高層也會為他們考慮,,畢竟與老資格相比,張寅淼也不過是個剛剛露面的年輕人,,所以,在他們這般相逼之下,,不管是輿論還是官方,都會被他們綁架,。
“誒,不用,,你先等等?!?p> 就在陳天準備給陳正光打電話的時候,張寅淼抬手攔住了他,,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之后,詢問道:
“陳天,,交流會允許一個選手同時參加幾項比賽嗎?”
陳天有些懵,,但還是如實回答到:
“張老師,比賽沒有明文規(guī)定不允許一個人參加多項比賽,,但是,在音樂方面,,一個人能把一種樂器用到登峰造極就已經(jīng)很難了,,所以基本不會有人報名多項?!?p> “這樣啊,,那就好辦了,你現(xiàn)在打電話給老陳頭,,就和他說別去勸那些老東西了,直接把我一個人的名字報上去,,他們不是不樂意參加嗎,?那我就一個人參賽?!?p> 陳天傻了,,張寅淼之前問他的時候,他就有了一些猜測,,但是他沒有想到,,張寅淼居然想要以一己之力,對抗那么多國家的樂手,,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是,張老師,,咱們沒有必要這樣。如果你真的全部參賽,,先不說官方允不允許,但凡你有一項比賽沒有達到所有人都滿意,,你整個人就毀了呀!”
“這個不用你管,,你只要和老陳頭說就可以了,,官方那邊,我去解決,?!?p> 張寅淼說話的時候,,那叫一個大義凜然,信心十足,,但就算是這樣,陳天也覺得有些不靠譜,,張寅淼古琴厲害,他知道,。可張寅淼才多大,?能把古琴演繹到登峰造極已經(jīng)算是不出世的天才了,,你能指望他會玩其他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