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聽到閣子外面?zhèn)鱽砹藥茁曒p叩,坐在茶桌前的男子不由得趕忙起身,,隨后輕輕的拉開了閣門,。
“閣下可是相府的趙先生,?”
“在下正是!”
……
男子聽到對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便連忙將這位趙先生讓進了茶閣之中,隨后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無人注意之后,,這男子才迅速的拉上了閣門。
“趙先生,,今早秦王得了盧相公的報信之后,便一直惦記著此事,,不知盧相公的意思是……”
“相爺?shù)囊馑际牵赝跄軌虮M快了解此事,,以免給趙普等人授以口實。另外……這靈壽縣主乃是開國功勛之女,,若是此事處理不當,,恐秦王會寒了勛貴們的心……”
“所以……盧相的意思便是,從那王玄義的身上入手了,?”
“正是如此……不過盧相也囑我再提醒秦王幾句,,這王玄義乃是后梁大將王彥章之后,又是今科狀元,,秦王若是要動此人,多少還是要考慮一下士林的反應(yīng)的,,這最好的辦法……便是尋個由頭將此人趕出東京,這時間一長……相信……此事便可就此平息,!”
那男子聽完這位趙先生的一番交代之后,,隨即便起身恭敬的向?qū)Ψ叫辛艘欢Y,。趙先生見自己需要轉(zhuǎn)達的話已近說完,便也連忙起身,,隨即向?qū)Ψ礁孓o道:
“相爺?shù)囊馑迹谙乱讶蝗鐚嵪喔?,還請親王盡快安排,不要再讓趙普等人揪住此事不放,,切記,,切記,!”
“多些先生費心,,盧相的囑托,秦王必定謹記在心……”
……
送走了那相府的堂吏趙先生之后,,秦王府的這名男子又在閣中端坐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那趙先生已然離開許久之后,,這名男子子才把茶錢壓在了桌案之上,,隨后起身離開了這里,。
當這名男子出了茶閣之后,他先是環(huán)顧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人盯著自己。隨后這男子才側(cè)身走出了這張校閱茶坊,,一路沿著錄事巷回到了秦王府的后門,。
當這名男子站在后門外輕叩了三下之后,便見到這小門出輕輕的開了一道縫隙,。隨后這男子便閃身而入,,回到了秦王府中,。
“王爺呢?”
“王爺剛才遣人來問你的去向,快去后堂吧,!”
那男子聽到同僚的提醒,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只見他輕車熟路的穿過了王府的亭臺水榭,很快便來到了一處有禁衛(wèi)把守的院落里,,待他向那守在門外之人點了點頭之后,,他便直入院中,,隨后入堂拜見秦王,。
“你剛才可是見到了相府的趙先生?盧相公可有什么示意,?”
“回稟秦王,,盧相公讓您盡快處置此事,切不可讓趙普等人抓住此時大做文章,。除此之外,盧相公還提醒你切勿讓勛貴們寒了心,,但也萬萬不能對王玄義過于苛責(zé),最好的安排,,便是找個由頭將此人送出東京,,待事件平息之后,,再做定奪……”
“盧相公的意思是……既不能動那木桶張家……也不能動王玄義,?”
聽完下屬的回稟,這秦王趙廷美的心里卻不由得犯了嘀咕,。前幾日他也曾從開封府的署吏那里聽說了這左軍巡院的判官和勛貴張家的公子起了摩擦。當時他公務(wù)纏身,,自然便沒把此等小事放在自己的心上。直到今日早朝之時,盧多遜在散朝后卻突然聲稱趙老相爺在待漏之時曾問起過此事,,趙廷美這才注意到了其中的不尋常之處。
這趙普乃是兩朝元老,,早在自己的二哥當政之時,這趙普便已經(jīng)是平章事了,。后來隨著三哥繼任,這趙老相爺又有了擁立之功,。便是這樣一位兩朝老臣,又豈會平白無故的惦記這么一件小事,?
“難不成,他是想借題發(fā)揮,,插手我這南衙之事,?”
趙廷美想到了這里,不由得有些警惕的向下屬問道:
“那個王玄義你們查清楚了嗎,,到底是什么底細?”
“稟秦王,,這王玄義的底細,小人已然全都查清楚了,。他家雖然是后梁大將王彥章的后人,,但因家道衰落,早已與尋常百姓無異,。小人打聽到這王玄義在中狀元之前,乃是留在鄆州壽張與家人種田為生,,日子過得雖不能說窘迫,,卻也很難稱得上富貴……不過此人到了京城之后,,卻很少與其他士子交往,據(jù)說他在春闈之前,,每日便待在那宜秋門外的久住徐員外家讀書。以至于在他被欽點狀元之后,,大部分的士子居然都沒聽過他的名號……”
“哦?這王玄義倒是不顯山露水,,可是卻不聲不響的就這么中了狀元,!”
“王爺?”
“繼續(xù)說,,那他到開封府之后的表現(xiàn)又是如何?”
“這個……此人能力極強,,才剛上任便破了城外楊善人莊上的無頭將軍一案,再后來……再后來便是他與那張家衙內(nèi)發(fā)生沖突之事了,,前幾日,,還有城中百姓為王院判送來了匾額和謝禮,感謝他出手教訓(xùn)了那張家的衙內(nèi)……”
“哦……還有這種事情,?”
趙廷美聽到了下屬的一番介紹,心中卻不由得感到有些惋惜,。僅憑下屬剛才的匯報,這秦王趙廷美已然認定王玄義是一位難得的能吏了,。便是這樣的人才,若是在自己的手上得到重用,,再假以時日的話,趙廷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這東京城里經(jīng)營的比三哥在任時還要好,。不過很可惜,現(xiàn)在趙廷美卻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為今之計,,還是萬萬不可授人以口實才是,這王玄義,,本王卻是于他無緣了!”
秦王在心中稍作計較之后,,便向自己的下屬繼續(xù)問道:
“你替本王想想,若是想把這王玄義打發(fā)出動京,,便是安排個什么職位最為穩(wěn)妥呢?”
“王爺,,這夏汛快到了,我看……便不如打發(fā)他去修河吧,!”
“修河?”
“是呀,,王爺!這修河可是開封府的歷年大任啊,,若是讓王玄義擔(dān)起此事,一來可以彰顯王爺?shù)钠髦刂?,也算是沒有讓士林寒心,這二來嗎,?也可借機打發(fā)這王玄義離開東京,我們對勛貴那邊,,也算是有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