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安安長大了,,女大不中留了……”暮林棲假裝擦去臉上的眼淚,,轉(zhuǎn)過頭馬上就又換上一副八卦的嘴臉,“那七夕他兩是不是得單獨活動?”
“就安安那個害羞勁兒,,阿喵那個不干不脆的個性,他兩怎么可能上來就單獨活動,?”江自流推開湊得極近的暮林棲,,“你要真想助攻,你就約他兩一起逛夜市放河燈,,給他兩一個一起過七夕的借口,。”
“好嘞,!為了我們家安安,,我決定把這袋狗糧一口悶了!”暮林棲大義凜然,。
“少喝點酒,,你看看你現(xiàn)在說話,動不動就是酒桌用語,。你再跟老鐵混一混,,我都怕你滿嘴黑話?!?p> 金子銨確實是給三個人都做了新衣服,,可惜沒有滿足暮林棲給江自流做男裝的需求,給江自流做的是一套坦領(lǐng)襦裙套裝,,月白色的里衣外面是青草色的坦領(lǐng)半臂繡著松枝和飛翔的仙鶴,,下面是一條仙鶴團花的水色褶裙,腰帶從腰間垂落,,柔和的曲線堪堪貼合江自流的腿部,,剛好把江自流高挑的身材和纖細(xì)的身形都展露了出來,。配上江自流那塊水紋環(huán)佩,步履之間都猶如清風(fēng)吹拂水面,,層疊著道道波紋,。
給暮林棲做的是一套齊胸襦裙配大袖衫,那件大袖衫的上面交織著粉紅色的亮閃閃的絲線,,就像是鱗片穿在了仙女的羽衣上面,,胸口用紗捏了幾朵薔薇,從月白色到肉粉色,,花瓣與花瓣之間層疊漸變,。巨大的裙擺用兩種不同深淺的粉紅色拼合,垂落的時候融在一起看不分明,,細(xì)看之下,,深色的裙擺部分還有珍珠散落在上面,由上到下逐漸變大,,就像是流星墜落,,仙女下凡。穿在暮林棲身上只覺得步履之間有花開花落,,春去秋來,。
而她自己的衣服,相比起這兩人的,,反而樸素了一些,,白色的坦領(lǐng)長袖里衣上面繡著一只正在打瞌睡的貍花貓,手里還握著一個金色的鈴鐺,。嫩黃色的半臂開衫像是月色從兩邊伸來溫柔的臂膀,,摟住了這只睡得香甜的貓咪。自上到下逐漸由白色變作鵝黃色長裙,,自腰間擴擺散開,,裙擺下面印著深淺不一的黃色花紋,圖案里是萬里關(guān)山月,,十里平湖光,,中間繡上了點點螢火。整件衣服都是一番清新活潑的溫柔樣子,。
江自流身高很高,,暮林棲長了一張叫人過目不忘的混血臉,相較之下,,她終歸是沒有這兩人有那么深刻的記憶點,。所以她給自己做的衣服上面,不好加那些夸張的元素,,放得都是些素雅的東西,。
其實天下的衣服樣式繁多,,并不是說夸張的設(shè)計就是好設(shè)計,適合你的,,才是最好的設(shè)計,。這就好比江自流做不來溫婉動人,暮林棲做不了公子多情是一個道理,,總有你駕馭不了的風(fēng)格,。
這一次,金子銨在三個人身上那是下足了功夫,,她做的衣服,,絕對不能輸給路上的任何一個人,她這輩子沒什么爭強好勝的地方,,要有的話,,那就都在這里了,。
至于她胸前那只小貓,,那是她偷偷隱藏的少女的心思,那是她偷偷把阿喵捧在胸口的小心思,。
三個人和阿喵約在夜市的街口相見,,這三個人往夜市街口一站,那就是一道動人的風(fēng)景,,盡管這時候江自流和暮林棲因為嘈雜的人群,,臉上已經(jīng)毫無風(fēng)景的自覺了。
江自流不耐煩地?fù)u著扇子,,借著身高優(yōu)勢越過別人的頭頂,,尋找阿喵。暮林棲提起裙擺,,在身子旁邊晃動,,用裙擺給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下半身扇風(fēng),嘴里還嘟囔著:“沒有手機實在是太不方便了,,都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
阿喵翻山越嶺,,跨過山和大海,,穿過人山人海來到三個人面前的時候,看了一眼金子銨就紅了臉,。他沒想過,,平日里那個溫溫潤潤的小姑娘,打扮起來的時候也會如此耀眼奪目,。
金子銨把頭發(fā)在腦后挽了兩個環(huán),,上面綁著白色和嫩黃色的絲帶,,鬢角上戴了幾簇鵝黃色的小布花,每一處都透著少女特有的嬌羞和活潑,,每一處都叫阿喵心馳神往,。
于是這兩人,就在街道上一起低下了頭,,一起羞紅了臉,,一起定在那里,手足無措,。
江自流和暮林棲對視一眼,,一起挑了挑眉毛,有戲,。這兩個人在我們不知道時候,,原來就已經(jīng)到了這么有戲的地步了。
暮林棲挽起江自流的胳膊,,阿喵和金子銨最好是丟了,,不丟這兩個人怎么獨處?但是江自流可不能丟,,第一是因為這人如果丟了,,那可能真的就丟了;第二是因為,,錢都在江自流身上呢……
江自流自然明白暮林棲的意思,,抬起手在嘴唇前面比了個“噓”,就任由暮林棲把自己從街口拉開了,。留下那兩個手足無措的少年少女,,在穿梭不停的人流里面,談著無聲的戀愛,。
周圍嘈雜的叫賣聲和人群里情侶之間的甜言蜜語這個時候都傳不進金子銨的耳朵里,,她只能聽見自己跳動的心臟,血液里纏綿的愛意,;那些明晃晃的燈火,,穿來穿去的人流在這個時候也都映不到金子銨的眼睛里,她只能看見眼前這個淺色衣服的少年,,低著頭晃動著不知所措的指尖,,白皙的臉頰上透出緋紅的顏色。
“我們……要不要一起去走走,?”阿喵撇過頭,,有點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好,,”金子銨笑著答應(yīng),,轉(zhuǎn)頭一看江自流和暮林棲已經(jīng)早就沒了蹤影,,她嚇得一下子就轉(zhuǎn)過了身子,在身后的人來人往里找尋兩個人的身影,,“江自流,?暮林棲?”
“你的頭發(fā)上……好像插著一封……信,?”阿喵伸出了手,,突然又停在了空中,“要不要我給你拿下來,?”
頭上,?插著信?就算金子銨的腦子沒有那兩個人快,,這時候也早就轉(zhuǎn)過來了,,肯定是那兩個人留的:“嗯嗯,你拿吧,?!?p> 阿喵把金子銨頭發(fā)上信取了下來,打開一看,,里面的字他一個也看不懂,,寫的是簡體字加英文,他當(dāng)然看不懂了,,于是他為難地把信交給了金子銨。
金子銨接了過來,,那上面其實只寫了兩行字:“阿喵是個好孩子,,enjoy UR date(約會開心點)?!苯鹱愉@咬住了嘴唇,,笑了起來,自己總是讓這兩個人操心呢,,就連談戀愛這樣的事情,,她們也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