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夏天,。
滎城一中作為滎市最好的高中,無論是老師資源,,還是學(xué)校硬件,,都稱得上的百里挑一。
女生宿舍是四人間,,上床下桌,,與其他學(xué)校的八人間宿舍相比,實在是令人羨慕了,。
寧安靠在門口邊,,啃著一個剛剛洗好的蘋果,滿意地看著哥哥寧謐上躥下跳地幫自己鋪床,,她瞧著形單影只的程澈,,問道:“程澈,你家人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程澈的動作一頓,,才輕輕說道:“我家人都太忙了,沒時間,?!?p> 寧安“喔”了一聲,繼續(xù)啃蘋果,,對著寧謐指手畫腳:“我爸媽也是,,兩個人跑到俄羅斯過結(jié)婚紀念日,讓我哥這個不靠譜的送我來學(xué)校,,你看看,,連枕頭都鋪反了!”
門口突然一響,,緩緩打開,,一個女生的小腦袋探了進來。
這個只有一米五五的波波頭女孩是辛鳴兒,,五官和身高一樣袖珍,,她戴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足足占了臉部面積的二分之一,只要她微微一笑,,蘋果肌都能懟起鏡框,。
半個小時后,宿舍里最后一位女生池薩也到了,,她是一個卷發(fā)飄飄的高瘦女孩,,左邊耳骨上足足打了五個耳洞,鎖骨上還有刻了一行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紋身,,走起路來像T臺模特,。
寧安一看見池薩,慶幸地拍了拍胸口,,心想幸好她剛剛就把哥哥寧謐給趕走了,,不然寧謐在這世界上的好妹妹又要多一個。
經(jīng)過一個下午的相處,,程澈漸漸摸清楚了宿舍里其他三個人的性格,。
寧安自來熟,笑點極低,,一點小事兒就能笑得七仰八叉,、合不上嘴,甚至有點瘋,,隨時隨地都能嗨起來,。
辛鳴兒是個文靜的女孩,膽子有點小,,說話的時候眼神不由自主地會閃躲,,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兩根手指常常會背在身后像攪拌機一樣擰著,。
池薩說話比較少,,大部分時間都很沉默,閑下來就喜歡擺弄著一把木質(zhì)的大吉他,,像是個流浪的文藝女孩,。
等到晚上的班會時間,辛鳴兒約了認識的初中同學(xué)一起去教學(xué)區(qū),,池薩習(xí)慣獨來獨往,,先走一步。
只有程澈和寧安結(jié)伴出發(fā),。
程澈在走出宿舍樓大門時,突然往后看了一眼,。
“你看什么呢,?”寧安順著程澈的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并沒什么異常。
“高一男生宿舍是在那邊嗎,?”程澈指著對面的一棟樓問道,。
“應(yīng)該是吧,”安寧指著遠處的三棟樓,,“我哥在那棟高三宿舍,,這個是高二男生住的,那棟樓應(yīng)該就是高一的男生宿舍,?!?p> 程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安寧看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激動,“你男朋友住在那???”
程澈被“男朋友”這三個字嚇了一跳,“你別胡說啊,?!闭f完她還想去捂住安寧的嘴。
安寧躲開,,指著程澈臉上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緋紅,,“那你臉紅什么?”
“我是被熱的好吧,!”程澈揉了揉臉,,似乎想要把紅暈揉開,像一只毛茸茸的皮卡丘,。
兩個人邊笑邊走,,很快就走到教學(xué)區(qū)。
程澈不經(jīng)意間抬頭掃了一眼教學(xué)樓門口張貼的紅榜,,卻一下愣住了,。
寧安看著突然頓住的程澈,“咋了,?”
程澈慢慢走到紅榜面前,,凝視著紅榜最上方的一行,只有金燦燦的兩個大字,,鮮明而又深刻,。
“祁琚?”寧安瞅了一眼程澈,“被他的成績嚇到啦,?他可是我們初中的大神,。”
“你和他是一個初中的,?”程澈歪頭看著寧安,。
“是啊,我們都是師大附中的,,”寧安咂咂嘴,,“他居然沒出國?”
“出國,?”程澈喃喃重復(fù)道,。
寧安點頭,“是啊,,他初中的時候就拿了幾個比賽大獎,,我們都以為他是為了出國做準備呢?!?p> 程澈沒有說話,。
“幸好這紅榜上沒貼他的照片,不然又要被一些花癡迷妹裁掉私藏,,”寧安摸著下巴說,,“你從外地來,不認識他,,他是我們初中的校草,。”
程澈撇了撇嘴,,低聲地說了一句:“你要是見過他小學(xué)五年級還尿床的樣子,,就不會覺得他帥了?!?p> 寧安沒聽見她的碎碎語,,還在自言自語地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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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三班的班主任是數(shù)學(xué)老師,,叫做侯斌,,大家都稱他作老侯。
老侯說話慢條斯理,,體型微胖,,戴著一副細金絲邊眼鏡,顯得兩道黢黑眉毛特別粗,,再配上精神的小寸頭,,有點像中年版的蠟筆小新,。
寧安打量一番站在臺上滔滔不絕的老侯,“從面相上來看,,老侯好像挺善良的,?!?p> 程澈用馬克筆在每一本書上都認真地寫下自己的名字,,抬頭掃了一眼,贊同道:“從體型上來看,,老侯應(yīng)該過得挺幸福,。”
寧安轉(zhuǎn)頭,,捏了一把程澈纖細的手踝,,“瞧你這小身板,老侯一條腿都能壓得你骨折,?!?p> 她湊近看程澈寫字,“你寫名字居然寫在書封上,?”
程澈下意識地點頭,,手上的動作卻突然頓住了。
以前她總是和程亦奇或者祁琚擠在一張桌子上寫作業(yè),,最后收拾東西裝進書包里的時候總是會拿錯書本,。
程亦奇的書本上要么貼滿了火影忍者的大頭貼,要么畫滿了科比的投球姿勢,,七歪八扭得慘不忍睹,。
祁琚的書本則是一片空白,基本上沒有筆記,,偶爾出現(xiàn)幾行公式,,大部分都是程澈看不懂的字母。
為了減少拿錯書本的幾率,,所以她就養(yǎng)成在書封上寫名字的習(xí)慣,。
但是,自從她四年前離開滎市之后,,就再也沒有人的書本能被她拿錯了,。
所以她現(xiàn)在把名字寫在書封上還有什么意義呢?
程澈無聲笑笑,,拿過下一本地理書,,掀開封面,把名字寫在了第一頁上,。
浮沸
這個星期三次元太忙了,,從下星期能恢復(fù)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