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幕之賓
“少爺!少爺!”
門外傳來的呼喊聲,,將沐堯的思緒抽回,。
沐堯起身推開門,就看到阿福像跑了八百里一樣,,氣喘吁吁地說:“少......爺,,京......兆......府尹......的曲嘯公子傳話來了,,說是......說是......說是要你去一趟怡紅樓!不然他就要把你洗澡不脫衣服的事告訴所有人!”
阿福特意將最后一句話壓在沐堯耳邊,,生怕被人偷聽了去,。
聽完阿福的話,,沐堯的臉立刻沉了下去,。
“知道了!你先去準(zhǔn)備馬車,!”
“這曲嘯平日里也沒見他這么猴急?。俊便鍒蛘谛闹斜г鼓?。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女子的身影,,忙叫住阿福。
“曲嘯公子可有說些別的,?”
阿福歪著頭,,眼睛半瞇,想了會說:“好像是什么花魁,,說是要你一定要去,!”
“花魁?難道......”
沐堯一直沉著的臉,,終于勾出了抹輕笑,,心里有了底。
慕容山莊離怡紅樓不過幾條街,,沐堯很快便到了,。
當(dāng)看到在門口一直候著自己的曲嘯時,沐堯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曲兄,,別來無恙啊,!不知道這次尋我有何要事,?”沐堯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打趣著曲嘯,。
曲嘯也不是傻子,,知道沐堯在打趣自己,說:“這次也沒什么事,,就是北冥國的第一花魁來了怡紅院,,想請沐兄欣賞一二,。”
沐堯白了他一眼,,心想:明明是自己眼饞那個花魁,,偏偏要說的那么仗義,見色忘義的東西,!曲嘯照例約了怡紅樓的二樓的包間,。
他們兩個都是怡紅院的常客,,而且是財大氣粗的那種,,這種客人誰不喜歡?
于是,,兩人剛進(jìn)門,,就來了不少要進(jìn)來好好伺候的,曲嘯花了不少錢才把人都遣走,。
沐堯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圓木桌上,倒著酒,,嘗了一口,。
“說吧,到底是因為什么事,?”
“不是告訴你了嗎,?看花魁!”曲嘯在圓桌邊坐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花魁?我可是記得某人曾經(jīng)說過,,他來青樓不為別的,,只為聽聽曲,看看舞而已??!怎么?這才多久???就原形畢露了!”
“沐兄,!你今日非要打趣我不成,?”看著沐堯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曲嘯反駁道。
“那你就不要跟我逗彎子了,!咱們兩個都是一丘之貉,,喜歡的是這里的歌舞!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在這里那個女子房里留宿過,!難道這次是要為兄幫你看看,,尋那個手段溫柔的?別糟蹋了你這二十幾年的童子身,?”
曲嘯哪里聽得了這種話的撩撥,,立刻就紅了臉,忙道:“莫要再打趣了,!此番是為了幽沁姑娘,!”
“我就知道是她!也就她能讓你這么魂牽夢繞的,!她怎么好端端的當(dāng)上花魁了,?不是替她贖了身子,,讓她走了嗎,?”
“幽沁是走了,可是她去參加了天下花魁大賽,,奪了第一花魁之名,,近日才回來!我找沐兄是知道沐兄當(dāng)年曾經(jīng)和幽沁姑娘相處過一段時日,?!?p> “所以呢?”沐堯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他就知道這呆子是為了那個女的,。
“所以......所以我想拿下......”
“你想拿下什么?”沐堯看著曲嘯越來越紅的臉,,接著往下問,。
曲嘯臉上燒的紅彤彤的,回答的支支吾吾的,,但是,,又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突然開口喊道:“今夜幽沁的初夜拍賣,,我要拿下她的初夜,!”
沐堯坐在桌子上,有些驚訝,,這個呆子,,天天來著青樓混,說是看歌舞,,實際上天天在打聽那女子的消息,,就他那個天天就知道古人云的榆木腦袋,,能說出今天這番話,實屬難得,!
“聲音那么大干嘛,?我又不聾!不就是錢嘛,!我別的什么都沒有,,就錢多!雖然我父親限制了我的開銷,,但是我娘那邊還是很好說話的,,你放心沖,我殿后,!”沐堯拍拍自己的胸膛,,朝曲嘯笑笑。
“可她這次是出的考題,,不是用金錢買賣!”
“那你叫我來,,到底是干嘛啊,?”沐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的說。
“我是想讓你幫我答題,,我知道你其實沒有大家傳的那樣無能,,當(dāng)初你教幽沁作曲和作詞的時候,我都在場,,你根本就……”
曲嘯話還沒說完,,就被沐堯捂住了嘴,只能哼唧幾句,。
“你是傻子嗎,?這話能隨便在這里說嗎?!”沐堯不耐煩的犯了個白眼,,自己之前真的是瞎了眼,,怎么就和這混小子成了兄弟!
看著曲嘯努力的眨巴眼睛示意自己松手,,沐堯轉(zhuǎn)念一想,,定為了他京兆府尹的爹!要不是沐家的檔案被他爹藏著,自己哪里需要這個呆子做兄弟,!
等沐堯把自己松開,,曲嘯笑嘻嘻地一把摟過沐堯的肩:“放心!最后一次!你的秘密永遠(yuǎn)也不會有人知道,尤其是韓草堂那些混蛋!”
沐堯拍開曲嘯的手,轉(zhuǎn)身坐在桌邊,,拍了下桌子:“說正事!”
被沐堯這么一嚇,,曲嘯也不生氣,反而像個癩皮狗一樣連忙地湊了過去:“這次幽沁就出三個題目,,但凡在場的只要能全答對就行!到時候你只要把答案告訴我,就可以了!”
曲嘯選的包廂正對著一層的戲臺,,只要把門推開就能看到下面發(fā)生的所有事。
戲臺上的舞娘被清了場,,老鴇站在臺上說著幾句慣有的老話,賽事就開場了,。
一個穿粉色小袍的丫鬟從三樓跑下來,,手里拿著一張白色的宣紙,只見她快步站在戲臺中央,,雙手將白色的紙展開,,面向四周,大聲說:“第一題,,莊生曉夢相迷,望帝春心猜一詞牌名,?”
話音剛落,整個怡紅樓就炸了起來,,不少慕名而來的人,紛紛搖頭,,表示從未聽過這般難答的謎題,,于是第一題便嫌少有人答的上來,。
沐堯在門口的欄桿處倚著,看了眼正忙著寫謎底的曲嘯,,眼神暗了暗,閃過一絲疑惑,。
這個謎題是她以前和曲嘯打賭的時候用的,現(xiàn)代的謎題放在這里是會讓人覺得十分難答,,而且這件事也只有曲嘯和秋景知道,,幽沁能想到,,只有一個可能,是曲嘯告訴她的!
只是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曲嘯心滿意足的將手中的答案交給一旁侍候的小廝,正巧對上沐堯冷漠的眼神,。
“你是何時連這事也告訴她的,?”
面對沐堯的質(zhì)問,,曲嘯的臉上露出一絲愧疚,淡淡的說:“其實在她走后,,我一直和她有書信來往,,偶爾中一次說了而已?!?p> 沐堯冷冷的看了眼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撇過臉去,,接著看戲臺上小丫鬟舉起的第二道題目,,秀氣的大字落入眾人眼里:“哮天犬在天上叫神仙,在下叫什么,?”
幾個不知好歹的富家公子以為出題的人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便出口諷刺道:“這題的答案怕是三歲小孩都知道,,你家小姐出的這題難道不覺得失了身份嗎,?”
站在戲臺上的粉袍姑娘,仿佛沒有聽到男子的戲謔,,反而是笑著不卑不亢說:“聽公子這話是有了答案,,能否將答案告知眾人,?”
男子哈哈大笑:“這謎題答案是狗,,在下是狗!在下是狗啊,!”
預(yù)料到這一切的沐堯不由得笑出聲來,,隨之是反應(yīng)過來的眾人,,紛紛對著站起來的男子嘲笑著,,瘋狂諷刺他的無知!
男子頓時覺得自己丟了臉,,羞愧難當(dāng),只能滿臉憤恨的坐下,,揚言道:“哼,!我就不信你們當(dāng)中就沒人和我一樣想的!看你們也答不出來!”
這話是真的,,臺下與他一樣的不在少數(shù),可是這個問題到底該怎么回答呢,?這難住了不少人,,回答?就是罵自己是狗,,不回答就是輸,。曲嘯也正是明白了這一點才遲遲不肯動筆,,只得向沐堯求助,。
就在大伙都捉摸不透的時候,,一男子從二樓的包間走到圍欄邊,問了一句:“沒想到第一花魁相貌堂堂,,但這謎題如此了得,?嘖嘖嘖……莫不是年少跟夫子,學(xué)會點識文斷字的本事,,本公子根本就看不懂剛剛這位仁兄上面寫的什么,?不如你幫我去問問你家小姐,,這字她可認(rèn)識,?”
這話的原意是為了表達(dá)自己才疏學(xué)淺不識字讓出題的人去看謎題,。實際上是把謎題的答案直接丟給了出題人,如果出題人自己念出來了,,就是罵自己是狗,,如果沒說出來,,說明她自己也不知曉這個答案,,這個謎題自然也就作廢了,。
“公子思維敏捷,,聰明伶俐,答對兩題,,當(dāng)?shù)眯〗愕娜肽恢e,還請公子移步樓上!”小丫鬟幾句話將原本熱熱鬧鬧的賽事終止了。
不少人遺憾自己錯失佳人一親芳澤,,也有不少人佩服幽沁的才學(xué),,更有不少人對樓上哪位才智雙全的男子投去羨慕的眼光,,既然謎底都是錯的,把謎毀了也就解題了,!當(dāng)真厲害!有幾個人覺得眼熟的人皺著眉頭認(rèn)了半天,,才想起,那原是京兆府尹的公子??!
一時間北晨國的第一花魁找到了如意郎君的事就這樣傳開了。
而曲嘯這一場二比一的勝局也因為這件事給他找了不少麻煩,。唯有怡紅樓的戲臺依舊有身材豐腴的舞娘擺弄肢體,,處處挑逗著怡紅樓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