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抓
態(tài)度惡劣程度,,超乎了錢福生想象,。
他本以為,自己怎么說也是廠長,問工人們需不需要工作,,就算他們做做樣子也跑去工作才對,。
沒想到這些工人不僅不去工作,,還朝他要工資,。
“工資會發(fā),今天下午就能發(fā),?!?p> 李曉凱見錢福生被氣著了,連忙站出來救火,。
“您是哪位領導,。”
男工上上下下打量著李曉凱,,不止是男工,,幾乎所有工人都將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用審視的態(tài)度看著他,。
“他說的話,能代表我,?!?p> 錢福生知道自己搞定不了這群老油條,,只好將事情交給李曉凱處理。
“那不行,,我們只聽廠長的,,廠長是我們老大,廠長說了算,?!蹦泄そ又_口,“我們要廠長說工資發(fā)不發(fā),,大家伙是不是啊,。”
“是啊,,我們要廠長說,。”
“那小哥是會計嗎,?會計說這話也好使,。”
“不能吧,,看樣子也不像會計啊,。”
工人們嘰嘰喳喳說成一團,,將李曉凱兩人晾在一邊,。
錢福生氣的想罵人,但見李曉凱沒動,,心里想著待會的事情,,忍住也不動。
等了一會,,工人們說話的聲音差不多停了,,李曉凱才開口,“第一,,我不是會計,,也不是這個廠子的人。第二,,你們是想被無限拖薪嗎,?據(jù)我所知,你們廠已經(jīng)兩個月沒生產(chǎn)了,,沒生產(chǎn)自然不會有工資,。第二,你們真的把廠子放在眼里嗎?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一邊說了廠長說了算,,一邊否決廠長的代表?!?p> “小哥牙口挺利索的,,我們也不是邪頭八角的人,我們就認一點,,工資真的能發(fā)嗎,?”
之前的女工開口說道,她一說話就引起他人符合,。
李曉凱仔細一看,,這不就是上周遇見的圓錐大嬸嗎?看她的檔案名字叫苗翠花,。
“能發(fā),,肯定發(fā)?!?p> 李曉凱回答的很肯定,,“福哥是來當廠長的,今天下午,,就會有人來跟福哥核對廠子的財務狀況,。”
“實不相瞞,,從今天開始,,這個廠子,就是福哥承包下來的,?!?p> “承包不承包我們不知道,我們就知道自己是國家工人,,你們要是買下這個廠子,,就得雇傭我們干活?!?p> 男工繼續(xù)開口,,說話非常硬氣。
“雇傭,,肯定雇傭,。”
李曉凱再次肯定的回答,,“從原則上來講,,你們依舊是廠里的工人,這點不會有改變?!?p> “好,,那就好,?!?p> 男工對李曉凱的回答很滿意,搞半天來了兩個愣頭青,。
還以為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咧,。看那廠子臉黑著,,嚇唬誰,?
對話了幾句,便冷場了,,兩邊誰都沒說話,。
李曉凱跟錢福生走到屋檐底下,躲在陰涼的地方,。
男工女工們繼續(xù)之前的舉動,,該怎么玩就怎么玩,只不過動靜不由得小了很多,。
沒一會,,金陵市紡織總廠派來的會計到了,他將負責會計清點,。
工人們又圍住總廠會計要工資,,李曉凱幫忙解了圍,讓會計進行清點統(tǒng)計,。
最后發(fā)現(xiàn)一共少了四臺機器,。
“廠里的機器少了四臺,現(xiàn)在給大家一個機會,,誰拿了機器站出來說一下,,補償給機器使用費,我就當這事沒發(fā)生過,?!?p> 錢福生念著商量好的臺詞,他也不知道機器使用費是什么意思,,按照李曉凱的話來說,,管工人們要錢就完了。
沒人理他,,總廠的會計尷尬的要死,,對于這樣的工人,他也很少見到。
“行,,沒人承認的話,,我就報警處理,把這事定義成盜竊,?!?p> 錢福生沒有等多久,就把這事蓋棺定論了,。
繼續(xù)跟會計核對賬單,,發(fā)現(xiàn)其他沒問題后,雙方進行了交接,。
交接途中,,會計十分配合的寫了遺失四臺機器證明,還寫上報警處理的建議,。
忙活完自己的事后,,會計走了。
“發(fā)工資了,?!?p> 會計一走,李曉凱當場宣布發(fā)工資,。
工人一聽樂呵呵的圍著他,,一個接著一個寫了工資條,領了工資,。
拿了工資,,工人們走的一個不剩。
在九五年之前,,我國實行的是單休日,。
但放假情況很復雜,就拿國企來說,,夏天可以提前兩個小時下班回家,,氣溫超過三十八度直接放假。一個月可以請三天病事假,,工資照拿,。
現(xiàn)在這些工人直接回家,完全可以推脫天氣太熱,,沒法在這方面做文章,。
“我這廠長是不是特別失敗?!?p> 錢福生嘆了一口氣,,拿完工資的工人們,,沒一個跟他打招呼的,都急匆匆的走了,。
“這樣也好,,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也不需要愧疚了,?!?p> 李曉凱笑道,規(guī)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很多廠里夏天即使再熱,,也很少有工人會提前回家,,更別說放假了。
說白了,,這些工人敢這樣做,,完全是沒把新來的廠長當回事。
“你這么一講,,我好受多了,。”
錢福生也笑了起來,,“走吧,,后天再來?!?p> 下周一,。
李曉凱專門請了半天假,跟錢福生來到了廠里,。
八點上班,,一直到九點,人還沒來齊,。
兩人也不急,,耐心的等著,十點半,,所有工人都到了,。
人到齊之后,李曉凱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身后跟著兩名公安。
“警察同志,,我是新來的廠長,,廠里丟了四臺機器,,在跟總廠財務交接時,已經(jīng)報警了,?!?p> 錢福生當著所有工人的面說道。
“你們的案件我們了解了,,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四臺機器分別被苗翠花,張老實,,徐忠厚,,徐發(fā)財搬回了家?!?p> 公安拿著厚厚的一本記錄本,,念著四個名字。
“還請警察同志處理一下,,機器是廠子的財務,,誰也沒有權利將國家的財務占為己有,這是強盜,、小偷的行為,。”
錢福生義正言辭,,痛斥四名工人,。
兩名公安了解的點頭,收起記錄本走到四人面前,,“請跟我們走一趟,。”
四人臉色煞白,,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誰也沒了主意,。
他們都不是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實際上他們在小年輕的時候,正好遇上嚴打,。
打心里畏懼帶帽子的公安,,四人不敢反抗,渾渾噩噩的跟著兩名公安走了,。
我有一只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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