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輕笑打破了所有人的思緒,,無論是慶幸的還是失望的人都是忍不住再往一眼,卻還是發(fā)現(xiàn)居然又是陸參!
“陸祭酒!今日乃是三年一次的殿試之日,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殊不知泥人也有三分氣,不要以為你是令人敬仰的儒林前輩本官就會容忍,,本官也是有脾氣的!”今日的危險一個接著一個的,,孫元佐早就被嚇得心神不定,,好不容易才脫離險境,怎又知這陸參緊抓不放,,不免有些怒氣,。
“啟稟陛下!方才那高盛安良的事情不過是其中一件,,他們膽敢糊弄朝廷,,乃是士林的恥辱,身為儒家中的一員,,怎么會讓這種投機(jī)取巧之輩進(jìn)入仕途禍害百姓,?”陸參義正言辭,正氣凜然道,。
“但是,!微臣狀告禮部各大罪中可不僅僅只是憑空捏造的,,禮部在會試時的齷蹉之事早已惹得怨氣載道了,。”
“呵,!陸祭酒,,你說什么民怨沸騰之類的話不會是你自己憑空杜撰出來的吧,!若真是有的話,怎么都沒有看到過,?”景王不滿道,,陸參早就惹得他一身火氣,只是方才正值關(guān)鍵時刻不好發(fā)泄,。
“鄧府尹,,你身為江寧的父母官,最是了解京城的一舉一動,,你來說說現(xiàn)下京城的局勢到底是不是如陸祭酒所言,!”景王轉(zhuǎn)眼便盯上鄧箜,直接說道,。
迎著景王那隱晦而又飽含威脅的目光,,鄧箜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正想要說什么,,卻又發(fā)現(xiàn)另一邊寧王也在隱秘地瞪了他一眼,,立時感到左右為難。
被夾在中間,,這種滋味著實不好受,,這到底該怎么說啊,!不得罪這個就要得罪那個,。
“嗯?鄧箜,,景王正在問你話呢,!怎的如此磨蹭?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隱晦么,?”開文帝見到鄧箜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出言問道。
誒,!
鄧箜心里長嘆一聲,,這是被逼到懸崖上了,又能怎么辦,?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說出實情。
“啟稟陛下,!自放榜之日后,,確實有幾個士子不滿這其中的情況,因而前來京兆府擂鼓,不過他們都不能提供有效的證據(jù)證明,,因此京兆府便不予理會,!直接將他們驅(qū)趕而已!”鄧箜說道,,等他說完,,立時便感覺到兩道陰冷的目光緊緊匯聚在自己身上,不用說那便是寧王景王二人了,。
他的這句話直接將兩位殿下都得罪了,,但是這無疑是最好的結(jié)果!現(xiàn)在這局勢寧王景王正值爭鋒之際,,彼此之間勢均力敵,,像他這樣的中立派要不兩邊都不得罪,要不就是兩邊都得罪,。
說完之后,,鄧箜對著開文帝行了一禮之后便退到一旁,直接無視了那敵意的目光,。
這個時候守在殿外的一個公公匆匆走進(jìn)殿來,,從一旁走過,來到方繼身旁,,于他的耳旁低語幾句之后便又快步走了出去,!
這一個突然的插曲將人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沉悶壓抑的氣氛為之一緩,。
方繼彎著腰靠近開文帝,,輕聲說道:“陛下,傅博林傅老國舅和一些享譽(yù)盛名的大儒請求覲見,!”
“老國舅怎么來了,?年紀(jì)都那么大了!還不如在府上頤養(yǎng)天年,,整日里走來走去地操心,,聽說他還想要著書立傳?他還能有多少經(jīng)歷??!”開文帝忽然感慨,言語之間又是一番悲涼,,對于這位老國舅他還是極為敬重的,,不僅僅只是他的長輩,更因為他是當(dāng)代儒家的領(lǐng)頭者,。
方繼沒有回答開文帝的詢問,,只是問道:“陛下,是否召見他們?”
“那么多大儒一起想要覲見,,想必還是為了他們的那本書,或許是遇到什么麻煩了想要求助于朕???”開文帝撫著花白的胡須猜測自言道??戳艘豢创蟮钌霞舨粩嗬磉€亂的對峙場面,,還不知道這個事情還要爭執(zhí)多久,但是涉及到國家大事不可能輕易便了結(jié),!
“也罷,!朕也好久沒有見到老國舅了,甚為想念,。今日便見上一見,,剛巧那么多士子在場!也讓他看看他的后輩們吧,!”轉(zhuǎn)過頭對著方繼說道,,“宣吧!”
“是,!”方繼應(yīng)聲道,,然后正對著文武百官,大聲喊道:“宣傅博林,、楚央,、呂方等人覲見!”
大殿外亦有人重復(fù)喊著這句話,,而殿內(nèi)的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傅博林等人突然覲見有什么事情,這位可是常年不出府的??!
陸參史鈞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之間的眼中都看出了微微的喜悅之色,。有傅博林這位儒林前輩在場,,那么他們的優(yōu)勢就會大的多,畢竟身為陛下的舅舅,,他說的話陛下都要考慮三分,!
不一會兒十幾位頭發(fā)花白但精神抖擻的老人在公公們的攙扶之下氣喘吁吁地走了進(jìn)來,站在大殿中間的眾人立時讓出了位置,。
“草民傅博林參見陛下,!”
“草民楚央?yún)⒁姳菹拢 ?p> ……
一群五六十歲的老人對著開文帝參拜道。
“快快請起,!舅舅和諸位先生都是一大把年紀(jì)了,!身體要緊,就免禮了吧,!”開文帝也坐不住了,!
“陛下!此乃是國禮,,禮不可廢,!不然人人不守那便是社稷崩壞!”傅博林一臉正色道,。
若是別人這樣說,,那么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羈押天牢,,但是說這話的乃是傅博林,,沒有人能夠動他,就算是開文帝也要顧慮到皇太后的感受,!,。
“誒!給諸位老先生賜座,!”開文帝吩咐道,。立時便有小公公抬著十幾張椅子走了進(jìn)來。
一番謝恩之后諸位大儒也不客氣了,,直接坐了下來,,他們也都有些疲憊了!
“舅舅,!不知你們來找朕有何事?。俊钡鹊酱笕鍌兌既胱?,開文帝便問道,。
傅博林年紀(jì)最大,還沒有緩過氣來,,面對著陛下的詢問,,年紀(jì)最小的呂方還沒有多大的乏累,便站起身來道:“啟稟陛下,!我等聽聞今日乃是貢士們舉行殿試之日,,正巧我們齊聚在京城,這等大事難得一見,,便見獵心喜想要一睹諸位士子的風(fēng)采,,便一同商量著一起過來了,!”
“怎么諸位貢士們的興致好像不高啊,!都是一副失落的樣子,,難道是我等來遲了,殿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么,?”一個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看起來比起傅博林還要老邁的大儒杵著一根拐杖好奇問道,這位大儒乃是最老資格的秦昭,,就連開文帝也需敬重三分,他昔日曾經(jīng)在朝堂上為官,,只是不喜官場便隱退了,!
“咳咳!秦老先生,,因為中間出了點事情,,這殿試尚未開始?!标憛⑦m時站出來說道,,雖然是當(dāng)朝翰林院的祭酒,但是論及輩分遠(yuǎn)不及秦昭,。
“哦,!是嘛!聽說這次會試出了幾個絕佳的士子,,陛下不介意讓我們這些老東西瞧上一瞧吧,!看看這大周的后輩們怎樣出色?!本忂^氣來的傅博林迫不及待說道,,“陸祭酒,你來給老頭子們指認(rèn)指認(rèn),,哪個士子是高盛,,哪個是安良啊,!這二人可是了不得,,連楚老貨的弟子都給比下去了!就連邱居都比不了,,這樣有名的后輩子弟不看一看真是可惜了,!”
有人憋著笑,這楚老貨指的就是原州大儒楚央,。
“就是,!我家弟子雖然不成器,,但是寫出來的文章還是入得了眼,沒有想到居然落榜了,。足可見這次競爭之激烈,,人才之輩出啊,!后浪推前浪嘍,!這等人物不看上一眼豈不就是人生一大憾事?”楚央也出聲感嘆道,。
聽到傅博林和諸位大儒悶想要見高盛安良二人,,再加上楚央的話,孫元佐和景王立時便感覺到一陣不妙,,這些大儒感覺好像是在興師問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