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混混不耐的轉過頭去,,隨即換成了一臉諂媚的笑:“老大,,你怎么來了,?”
被他們稱作老大的鐘離珩撇了他們一眼,,然后把視線落回白露身上,,并沒有多說什么,。但是兩個混混估計對于鐘離珩都有些懼怕,,所以看見他往白露那里看,,都心虛的朝著鐘離珩解釋:
“老大,,這不是哥幾個手頭緊嘛,,看見小妹妹,找她借一點,?!?p> “是嗎?”鐘離珩不置可否,轉身要走,?!熬祚R上要來了,你們兩個要命的話就快點走,?!?p> “哎,好嘞,,老大你等等我們,。”說著,,兩個混混就跟著鐘離珩走了,。
白露瞇著眼睛,總覺得那個男生的背影有些熟悉,,但是畢竟背影長得都是差不多的,,她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來心里的那種熟悉感是從哪里來的。不過現(xiàn)在那邊是三個人,,自己目前還沒有人支援,,白露雖然不甘錯失了一個抓住他們的機會,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也只能作罷,。
于果果帶著保安飛奔過來的時候,白露的眼角瞟到那三個人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呼,,呼。沒事吧,,小露,?”于果果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了,扯住白露的手臂就是一陣劇烈的喘息,。
“我沒事,。”白露干脆拉著于果果倚靠著電線桿,,讓她能夠更好的休息,。
“保安大哥,他們往那個方向跑了,。估計一會警察也要來了,。”白露指著他們三人離開的方向,,對保安說道,。
很快,,警車風馳電掣的開過來,遲駿急匆匆地下車,,對著白露上下打量了一下,,才環(huán)顧周圍:“人吶,哪去了,?”
白露又是指了指那個方向:“我們學校的保安已經追過去了,。”
“好,,我們跟上!”遲駿帶著之前做筆錄的那個小警官,,迅速朝著那邊跑去,。臨走的時候,遲駿還留了一句:
“你們先去學校等我,,一會過去找你們,。”
白露攙扶著于果果回了學校,,她們坐在學校的保安室里,,那里面還留了兩個保安繼續(xù)值班。兩個保安已經準備好了兩杯熱水,,等白露和于果果兩個人進去,,就讓她們坐好喝水。直到水杯捧在手上,,她們才發(fā)覺手指冰涼到沒有一絲溫度,,皆是嚇出一身冷汗。
沒過多久,,遲駿就帶著其他人到了保安室,,押著一個小混混走過來。
“白露,,你看是這個人嗎,?”遲駿理了理頭發(fā),根根發(fā)絲都帶著水汽,。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氣沒有喘勻的樣子,,顯然經過了激烈的運動。
白露只需要從那人身上打量一眼,,就肯定的點頭,。那個小混混喘著粗氣,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失了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鬧騰勁兒。
“行,我們把另一個追丟了,,先回去審問他,,把另一個找出來。你們,,”遲駿看著還在靈魂出竅的于果果,,有些遲疑:“你們現(xiàn)在還能去警局嗎?要不要明天在來,?”
明天是周一,,還要上課,白露下意識看了于果果一眼,,小聲地問:“果果,,你還可以嗎?”
于果果呆愣愣地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明不明白白露的問話,。
“行,那走吧,,坐我們警車,。”遲駿微一思索,,就帶著她們回警局了,。
警局白露不是第一次進了,所以并不陌生,。她帶著六神無主的于果果在詢問室,,接受著兩個女警察的詢問。而遲駿則去審被抓住的那個小子了,,他已經拍著胸脯對兩個女孩保證過了,,一定會盡早抓住另一個,所以現(xiàn)在卯著勁磨刀霍霍向豬羊了,。
筆錄做的很順利,,女警也察覺到于果果受驚,所以整個談話是以安慰為主,,安慰之余再間接問上幾個問題,,白露除了提供他們還有個老大的消息,也確實沒什么可以說的了,。女警見問的差不多了,,就讓同事送她們回了學校。
直到于果果躺在床上,,用被子包裹著自己,,暖意襲滿全身,,她才緩過了神來。然后或許是為了發(fā)泄情緒,,她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像一只無助弱小的幼獸。白露搬了個椅子過去,,坐在于果果的床邊,,給她一張張的遞抽紙。很快,,于果果床前的地上堆積了一厚摞的紙團,。
“發(fā)生什么了你們兩個?”才剛回宿舍的李瑞萍不明所以,,怯怯的湊過來問他們,。白露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就被于果果扯住了衣角,。白露回頭,于果果正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情緒不明:“白露,,你不害怕嗎?”
白露失神了幾秒,,只聽見自己的聲音低沉:“害怕,。”
見于果果一臉不解,,白露跟著解釋了一句:“但是我知道害怕沒什么用,,只有鎮(zhèn)定才能有機會救自己?!?p> 于果果當然也知道是這樣的道理,,但是一遇到那樣的事情,她頭腦一片空白,,手腳都僵硬到沒有地方放,,甚至連尖叫都卡在喉嚨里發(fā)出來。所以,,當她終于可以平心靜氣的回想這件事情,,只覺得白露表現(xiàn)太過鎮(zhèn)定了。
還有一個疑點,,也是于果果剛發(fā)現(xiàn)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要不然你怎么會有那個警察的號碼?”
白露沉默了一會,,那個“是”其實有些難以開口,,因為她覺得于果果的臉色沒有那么好,。但是她不擅長撒謊,也不知道撒謊的話該說什么,,最后還是點了頭,。
于果果從床上彈坐起來,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氣憤,,與驚恐交織在一起:“你既然都知道,,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我說出去玩的時候你怎么不攔住我,,要不然我們今天晚上能遇到這些嗎,?”
白露愣了一下,一時間腦子里閃過很多話,,但是都梗在喉嚨里,,越是想要爭先恐后的出來,越是擁擠的一個都擠不出來,。最后,,白露只會沖著于果果低頭,訥訥的回答:“對不起,?!?p> 白露有很多話想解釋給于果果聽,她其實存著一些私心,,之前劉醫(yī)生說過了,,她需要找機會消除自己的恐懼,打破纏繞著她的夢魘,。而且,,她不希望活潑善良的于果果提心吊膽,就算不出門,,估計于果果也會擔驚受怕,。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害怕當于果果知道這一切時,,不愿再跟自己做朋友,。這次,的確是自己欠考量了,。白露低下頭,,逃避著于果果氣憤的臉,一個勁的低聲道歉,。
李瑞萍在旁邊踟躕,,畢竟她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看現(xiàn)在局面有些僵,,所以試圖調節(jié)一下氣氛:“那個,,白露都跟你道歉,,果果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她一般見識,。而且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去洗漱,要不然一會就強制熄燈了,。還有啊,,明天我們都要上課呢,你們都早點睡吧,?!?p> 于果果沒有應答,一個人坐在那生悶氣,,眼神死盯著白露,。白露沖李瑞萍笑笑,這才發(fā)覺自己還戴著隱形眼鏡,,時間長了眼睛干澀得緊,,于是她站起身,想要去洗手間清潔一下雙手,,好去把隱形摘下來,。
結果白露剛站起身走了幾步,就感覺一陣疾風掠過,,廁所門被“嘭”地關上。
“……”
“……”
白露和李瑞萍面面相覷,,都因為于果果的行為怔愣不已,。空氣凝滯了一瞬,,白露無奈的聳肩,,只能用濕巾擦了手,換成了框架眼鏡,。
于果果在衛(wèi)生間里搗鼓了半天,,越想越氣,洗個手都反反復復的就差搓層皮出來,。她輕輕湊到門邊,,就聽見了白露和李瑞萍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哼,!聊什么呢,?這么開心!”于果果更加不忿,,抬手錘到墻上,,下一刻就吃痛的皺眉,,嘶嘶的吸著冷氣。
于果果心情更加不好了,,心里閃過了無數的咆哮:你今天要是不來找我誠懇的道歉,,我就打死不理你!老娘難道非得缺你這個朋友嗎,?
在衛(wèi)生間里乒乒乓乓的吵鬧了良久,,于果果才伴隨著熄燈后的黑暗躺回床上睡覺的。白露輕嘆了一口氣,,摸著黑去衛(wèi)生間刷牙洗完臉,,躺在床上思考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把今晚的事回顧了一遍,,白露把下巴藏進被子里,,露出來的眼睛眨了眨,然后斂上眼瞼,。
回想著剛才同李瑞萍聊的話題,,以及自己從李瑞萍手機里搜尋的那些話,白露無力的翻了一個身,。
真的好難啊,。
白露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然后任憑無邊的困意席卷自己,,讓自己墜入無邊的黑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