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醫(yī)生的過程并不讓白露愉快,其實就是日常的疏導,,白露知道正常人的心理是什么樣的,所以應付過來也不難。
治療進行了一個小時后,,劉醫(yī)生把白父白母單獨叫到了另一個房間里,。白父見劉醫(yī)生神色嚴肅,臉上難免帶上了些焦急。
“劉醫(yī)生,,白露的情況怎么樣?有沒有因為被搶劫這件事情產生什么影響,?”
劉醫(yī)生倒上兩杯水,,遞給白父白母??粗鴥扇岁P切的眼神,,他溫柔的笑一笑。
“至少目前看來,,她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不過你們需要及時了解她在學校發(fā)生的情況,遇到什么樣的人,,碰到了什么樣的事情,,只要不是很刺激的事情你們都可以放心?!?p> 白父白母松口氣,,總算把提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白露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鐘,,就看到那扇門打開,,劉醫(yī)生把白父白母送了出來??粗鴥扇四樕系谋砬檫€算不錯,,白露猜測自己應該表現的不錯吧。
“好了,,現在的情況不要緊,,你們不要太擔心。白露,,你只要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就行,。”劉醫(yī)生叮囑完最后一句,,就送走了他們,。
白露跟著白母上了車,這次連波沒有來開車,,是白父駕著車來回的,。白父和白母在聊著家常,白露卻在他們的交流聲中走了神,,不由回想著劉醫(yī)生的話,。
白露微嘆口氣,,其實劉醫(yī)生是知道的吧!白露不愿意見劉醫(yī)生,,大部分的原因是覺得劉醫(yī)生能把自己看透,,自己的想法無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掩飾住。
“白露,,我現在能做的只是不停的提醒你,,保持著自己內心的一絲光亮是有多么重要。我知道你現在也一直在很好的堅持著這點,,但是這不是解決根本的方法,。你可以試著遺忘,也可以從生活中收獲很多的善意,,讓它們充滿你的內心,,然后把那些黑暗一點一點的驅散。如果一個人的心里懷揣著善意,,那他才有可能收獲善意的回饋,。但只要他心中滿懷惡意,就一點善意都收獲不到了,。希望你能永遠記住這一點,。”
白露神游般的把手指蜷縮又舒張,,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但又像是放開了什么。
她的心里,,有疼愛自己的父母,,還有團子,或許她現在,,還可以加上于果果她們了,。
周末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白露下午被白父送到了學校,,準備迎接周一的課程,。此時宿舍里只有展悠低著頭玩手機,白露背著包走進來,,跟她打招呼,。
“你來的挺早啊?!闭褂茝氖謾C上抬起頭,,不咸不淡的應了一句。
“嗯,?!卑茁缎α诵?,就開始把書本攤到書桌上,開始復習功課,。她好不容易把一道物理題解出來,,就聽見那邊的展悠突然低咒一聲,然后猛的把手機摔到了床上,。
白露嚇得身子抖了一下,把步驟的最后幾步填寫完整,,才轉身往那里看去,。展悠感受到身上的視線,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禮,,壓制住怒火解釋著:“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失聯了,有點沒沉住氣,?!?p> 白露愣愣的點頭,然后順勢問著:“哦,,那不要緊吧,。你要不要打給他的朋友問問?”
“打過一個,,也沒聯系上,。算了,我干脆去找找鐘離珩吧,?!?p> “鐘離珩?”白露皺眉想了想,,有些不解,。“是上次那些小混混的……”
展悠嘆口氣,,對白露解釋著:“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干脆跟你說明白吧。我男朋友是和鐘離珩認識的,,他們經常聚在一起活動,,也算是個小團體了。但是前段時間敲詐勒索的那兩個混混突然說要加入他們,,那幾個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沒拒絕他們的加入。不過我得澄清一下,,我見過我男朋友的其他幾個朋友,,人品都不差,,和那兩個小混混不是一種人?!?p> 白露心里震驚,,臉上卻不顯分毫,只跟著點點頭,。
“行了,,我不多說了,找人去了,?!闭褂屏嗥鹨粋€小包,就出了宿舍門,。
不過很快,,展悠就回來了?!皼]找到人,,還差點被當作表白的。等明天上課了我再去吧,?!?p> 但是等到周一開課之后,展悠去那幾個人的班里找,,都不見蹤影,。白露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莫名挺關心這件事情的發(fā)展,,甚至當于果果神情激昂的對白露展示自己演唱會的成果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過到了中午,,白露照舊背上書包,,去了往常看書的湖邊那個樹下,,翻看起下周要月考的內容,。結果這次她的書本還沒有翻上幾頁,連帶的三明治還沒來得及吃,,就聽見靠近學校圍墻的方向,,傳來“咚”地一聲悶響。
白露還沒來的及做反應,,就聽見低矮的灌木叢中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然后一個身影在四處打量之后,看見了白露,,步伐踉蹌的往白露的方向過來,。白露此時已經默默的收拾好課本,,準備無聲的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白露才走了幾步,,就感覺身后撲過來一個身影,,她猛的往左跨了一步,然后就聽見一聲痛苦的呻吟,,那個身影直接摔倒在地上,。
白露攥著書包帶,準備繼續(xù)抬步離開,。
“我好渴,,有水嗎?”那個身影終于開了口,,抬起鼻青臉腫的臉,有些虛弱的問著,。
白露仔細打量著那人,,瞇了瞇眼睛,覺得這人好眼熟,。但是此時這人的臉上實在像是個調色盤,,讓臉部輪廓沒有那么明顯了,辨認不出本來面貌,。再看這人的身上,,暴露在校服外的皮膚上也有著大大小小的青紫和些許的血跡。白露推了推眼鏡,,最后發(fā)現他的左胳膊好像也脫臼了,,怎么看都覺得這人挺慘的。
可能是微小的同情心作祟,,白露思考了幾秒,,覺得這人沒什么危險,估計是個不知道從哪里打架回來的學生,,決定還是管一下這件事,。所以她蹲下身,從書包里拿出保溫杯,,盯著自己平時喝水的杯口,,遲疑了片刻,問他:“要不你張著嘴,,我往里倒,?”
那個男生點頭,聽話的張開嘴,。白露擰開蓋子,,緩緩地往男生嘴里倒,。
然后,又有一聲哀嚎傳來,。
“嘶,,好燙!”
白露回過神來,,一臉的歉疚:“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杯子的保溫效果太好了,你沒事吧,?”
男生面帶猙獰的吸著氣,,原本顯得有些兇的臉變了形,后來終于慢慢緩了過來,。之后也不說有沒有事,,只是大口喘了一會氣,才終于恢復如初,。
“你的傷還行嗎,?”出于愧疚,白露比平常多了幾句話,。
“還行,。”男生慢慢的活動著身子,,然后看著還在流血的幾處傷口,,把視線落到了白露的書包上,問著:“你有沒有紙巾,,讓我處理一下這些血,?”
白露下意識搖頭,隨后從包里抽出一張草稿紙,,問他:“這個行嗎,?”
男生像是被噎了一下,弱弱的問:“還有別的嗎,?”
白露又是努力在書包翻找了一下,,然后頓住手,偷偷把手上的東西往深處藏了藏,,繼續(xù)搖頭,。男生卻是看到了白露的動作,忍不住好奇的追問:“真的沒了,?”
白露的耳朵紅了一下,,慢吞吞的回道:“還有衛(wèi)生巾,你要用嗎?”
男生小幅度的往后挪了挪,,才結巴的拒絕:“啊,,不,不用了,,謝謝,。”
沉默了一小會,,男生還是妥協(xié):“要不還是用草稿紙擦一擦吧,,我的校服快弄臟了?!?p> 白露看著已經很臟的校服沒有反駁,,拿出了那張草稿紙。男生道了聲謝之后,,結果那張紙,,蹭著傷口處的血跡。
白露見男生的左手一只耷拉在身側,,擦著傷口的時候像是獨臂大俠,,有些好奇:“你這個樣子還是去醫(yī)務室比較好,不然容易感染,。”
男生此刻卻定定的看著草稿紙,,眉宇微微皺著,,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白露不解:“怎么了,?”
“你這個地方寫的是什么,?”男生指著草稿紙上面的一個步驟,此時被血染的有些模糊,,看不清上面的式子構成,。
白露一臉懵的接過那張數學草稿紙,上下瀏覽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回答:“寫的是tan45度吧,。”
“嗯,,所以說你這里寫錯了,。”
“嗯,?”白露滿臉問號,。
然后,白露就聽見男生逐步給自己講解了這道題的思路,,以及自己錯誤的原因,。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白露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不然怎么剛才還是在處理傷口,,現在就開始被講解題目了,?世界有點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