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原不是這樣的?！比袅馈曇衾餄M是委屈——“綦夫人對著我說‘原來李迒大人也給張大人報了信,，難為李大人,，安排得如此周全’。還說幸好有我告訴她這些，說著，還直拿眼睛瞟大娘子,。綦夫人還跟我解釋，說這些扈從也全是李大人派來的,，她只是打算讓綦公子的貼身小廝跟著扈從們?nèi)グ阳牍咏踊貋砹T了,。臨了，還對著我玩笑了一句,，說‘佑隆他私自從家跑了出去,，難道還有理不成？咱們可不能這么縱著他’。就因為我說了讓紅果帶路去接綦公子那些話,，綦夫人都對著我稱起‘咱們’來了,。雖說她在我們家里喧賓奪主的指揮調(diào)度著去找人，不過那也是在打大娘子的臉,，不與咱們相干?！闭f到這里,，若柳頓了頓，見張汝舟沒有說話,，才又絮絮叨叨的接著往下說道：“就是這個時候,，我趁熱打鐵，說李大人和張大人原本就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同心為綦大人效力的,。這一片心意，綦夫人既明白了,，我們就高興,。”此時,，大概是張汝舟的臉色有所緩和,，因為在安亭溪聽起來，若柳的聲音又變嗲了：“最好笑的就是大娘子了,，坐在一旁什么也不能說,。既不能說紅果不是李貴派來的，也不能說李迒根本沒和您聯(lián)系,，更不能說咱們不必為綦大人效力吧,？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綦佑隆就帶著那聾啞小廝進了門了,。這可不就是大人您在綦大人面前的一件功勞嗎,？綦大人自己沒兒子，把個侄子當成了寶貝,。李迒能投其所好,，您就更應該了。既順了李迒的意,，讓他不好挑您的錯,，也討了綦大人的好兒……大人……”若柳的聲音更嗲了：“我一心一意為著您，卻連句好話都沒落下啊,，大人……”

　　張汝舟并沒理會若柳的哼哼唧唧,，只聽他冷冷的問了句：“這么說，李迒也在歸安,？”

　　“是啊,，怎么了,？”若柳停止了哼哼，應了一句,，語氣里有不解也有埋怨,。

　　屋里又沒有了說話聲，安亭溪可以清晰的聽見越走越快的腳步聲,，一定是張汝舟又開始在屋里暴走了,。難道……他已經(jīng)猜到自己和綦友嘉此次去歸安的目的了？

　　“走,，去后院,。”張汝舟的聲音再次傳來,。安亭溪心一沉,。

　　就聽若柳問道：“咱們要不要為大娘子去請王繼先來治頭痛的？”

　　“啰嗦什么,？先去看看再說,。”張汝舟道,。聽他那意思,，李清照的頭痛不痛，完全不是該考慮的問題,。怎么會有這種人,？安亭溪忍著心里的怒氣移開耳朵，朝那屋里看去,，正好看見若柳離開的背影,。安亭溪咬住嘴唇——主要是為了管住自己的脾氣，現(xiàn)在還不是發(fā)火的時候——出了密室把柜子關(guān)好,，吹了蠟燭翻身趴到床上仔細聽著窗外的動靜,。

　　不一會兒，隨著一陣腳步聲,，兩盞燈籠的光影影幢幢的透進了窗欞,，安亭溪怕被發(fā)現(xiàn)，也不敢湊近了看,，只是一動不動地在床上趴著,。腳步聲在門外停下來，就聽張汝舟說：“門沒鎖,，這么說,，那聾啞小廝此時就在里面？”話音剛落，就是一陣敲門聲,。只聽若柳說道：“歡兒,，你瞎敲什么？既又聾又啞,，能聽見你敲門,？”

　　對呀——趴在床上的安亭溪雖仍屏著呼吸，心里卻松下來——我又聾又啞,，你愛敲不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