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鷹兒把另一只手也伸了過去,，雙手拉著李清照,，說道：“可惜當(dāng)時沒有看穿這一切就是一個圈套,。張汝臣扮作道士到家里來的時候，柳小娘讓我們幾個丫頭都回避了,，這也合規(guī)矩,，我也不曾生疑。不過在他要我們生辰八字的時候,，我曾透過窗戶朝堂屋里偷看過幾眼,，主要是擔(dān)心也好奇他究竟會說出些什么來。我當(dāng)時就覺得這道士怎的如此面善,。后來查出他是張汝臣之后,，才想起來,，我曾經(jīng)兩次撞見過他與柳小娘說話,。一次是在池陽，一次就是在會稽,。在池陽那次我只見了他的一個背影,，后來跟蹤張汝臣的時候才想起來的，因為他走路時左肩高右肩低,。大概是在會稽這次讓我看真切了,，加上平日里夫人和王姐姐又很待見我，所以是鐵了心的要把我從家里趕出去,?！柄梼嚎嘈α艘幌隆爸豢上М?dāng)時整天在那里怨自己命不好，是個誰見了都要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掃把星,。再也想不到,，竟是有人要至自己于死地?！?p>　　這時,，李媽媽忽然精明地分析道：“鷹兒怎么會是掃把星呢？就是因為你太重要,，會壞了他們的大事才一心想把你趕走的,。還有你的丈夫鐘復(fù)皓，不也是因為看上了你才被他們拖下水的嗎,？”

　　鷹兒又笑了,，笑容里嘲諷的意味更濃了,，道：“我當(dāng)時就想一死了之以證清白?？闪∧镎f的一番話點醒了我,。那天我把腰帶甩到房梁上打算自我了斷的時候被歡兒撞見了——歡兒那時肯定已經(jīng)被柳小娘給收買了，我到哪兒她總是陰魂不散的跟著,。把我從房梁上放下來后,，柳小娘罵我說，我就是死也要死的遠(yuǎn)遠(yuǎn)的,，想死在家里繼續(xù)禍害夫人,，門兒都沒有。我一想也對,，我就算即刻死了,，也會永遠(yuǎn)背著禍害夫人的罵名，這既辜負(fù)了夫人,，也辜負(fù)了自己的心,。就算我是賤命一條，到底也會有些用處的吧,？想了兩天,，沒個人商量，柳小娘他們逼得又緊,，我決定——同意嫁給鐘復(fù)皓,。不過要他答應(yīng)，只要我嫁給他,，他就要把夫人失竊的東西全都還回來,，他想也不想就滿口答應(yīng)下來。現(xiàn)在想起來,，如此一件難事,，他想也不想就能答應(yīng)，必定是辦不到的,。

　　“別說辦到了,，就只是在我過門當(dāng)天，鐘復(fù)皓喝醉了酒,，一高興,，拉著我的手對我說過，真正偷盜夫人東西的那個人不是會稽本地人,，他以前根本沒見過,。就是有一天，那個人突然帶了酒肉來到他家,，自稱姓陳名儒璋,，從歸安來到會稽做點小生意,。酒過三巡之后，陳儒璋對鐘復(fù)皓說,，如果他真想娶我為妻,，倒是有一個辦法，只要依著陳儒璋的計策行事,，必能令鐘復(fù)皓財色雙收,。我還想再問得清楚些，可鐘復(fù)皓只是大叫著陳儒璋是他的貴人,，真的令他鐘復(fù)皓財色雙收了,。叫完，便倒在地上,，醉成了一灘爛泥,。在這之后，鐘復(fù)皓就再也沒有提過此事,。剛開始我問,，他還愿意敷衍幾句，說他也正在找那個偷東西的人——卻再也沒指名道姓的提過那人到底是誰——只說那人答應(yīng)過他的,，等他成婚之后,，會再送幾件偷去的東西給他。鐘復(fù)皓說因為那一萬錢他分文未留,，全給那人拿去了,。后來,，鐘復(fù)皓被我問得煩了,，就再沒了好臉色，還說什么他為了我,，偷盜的名聲也背了,，錢一文也沒得著，我卻整天哭喪個臉給他看,，言語間大有嫌棄之意,。我越過越覺得這日子沒意思，就越想著趕快幫夫人把那些東西的去向打聽出來,，好離了那里,。有一天，鐘復(fù)皓不知在哪里喝了酒回來,，我便趁機又提起他說的那個盜賊來,，不想他一聽到陳儒璋三個字就炸了，抬腳就把我踹到了墻上……”說到這里,，鷹兒停住了,。安亭溪揣測,，鷹兒一定在想，張汝舟,、鐘復(fù)皓和若柳,，哪一個更可恨？

　　在安亭溪看來,，那些為著一己私利把別人推入痛苦深淵的人,，都該遭報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