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已經(jīng)發(fā)作了,,老爺大怒,,領(lǐng)著人已經(jīng)出門了,。老陶今早已經(jīng)撤離了,?!?p> 刁婆子一臉興奮之色的從外面跑回來,,附耳到梅姨娘耳邊叫道,。
“好~”
梅姨娘聽完精神一震,,興奮的渾身發(fā)顫,,從木榻上“騰”的一下站起來,圍著屋內(nèi)連連轉(zhuǎn)圈,。
“老陶不會(huì)留下什么紕漏吧,?”
“不會(huì),,老陶是跟隨舅老爺?shù)睦先耍幌蛐乃伎b密,,要不然舅老爺也不會(huì)派他來幫小姐做這件大事,!”
刁婆子握住梅姨娘微微發(fā)顫的手,一個(gè)勁的安慰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布局了這么久,終于到收網(wǎng)的時(shí)候了…”
梅姨娘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下激動(dòng)的心情,,五官扭曲的看著德勝堂的方向,恨意十足的罵道:
“蘇蕓倩,,這一次我看你還怎么囂張,?還怎么耍你那名貴閨女的威風(fēng)?哼,!”
……
郭家巷里,,一大早駛來一輛高大的馬車,車后跟著幾個(gè)身材魁梧的家丁壯漢,。
“老爺,,應(yīng)該就是這里,我急著門前有一顆歪脖子柳樹,?!?p> 嫣紅一臉緊張和不安,用手指著前面的一株老柳樹,,顫抖著嘴唇說道,。
事到如今,她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夫人綁了她,,令容媽媽灌避子湯,她一看那黑糊糊的藥汁,,當(dāng)即一臉驚恐的大喊大叫起來,。
她們說是避子湯,誰知道是里面還放了什么東西,?
她在夫人身邊這么多年,,什么陰狠毒辣的事沒有聽說過。
她不能喝,,她還想給老爺生兒子呢,!只有生了兒子,她才能真正在府里站穩(wěn)腳跟。
夫人,,你莫怪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伺候了你這么多年,,你卻把我指給了相貌平平,老實(shí)巴交的鐘管事,。
我跪下來那么求你,,不惜賭咒發(fā)誓,,只要你肯成全了我,,我愿意一輩子效忠你,伺候你,。
可你的心腸怎么能這么狠,,非要斷了我的后路。
這都是你逼的,,你逼的….
鐘景賢陰鷙的目光瞪了她一眼,,撩起門簾,就跳下馬車,。嫣紅緊跟著也下了馬車,,跟在鐘景賢身后。
普普通通的一處宅院,,門頭破敗,,墻頭上長著幾株野草,正迎風(fēng)搖晃,。
“哐當(dāng)”一聲,,院門就被一名家丁踹開。
呼啦啦一群人闖了進(jìn)來,,開始四處搜撿起來,。
鐘景賢背著手,臉色陰沉的走到院子里,。
早先進(jìn)屋的鐘樹一臉凝重的抓著一個(gè)滿臉亂發(fā),,一身酒味的男子從屋里拽出來。
“老爺,,找到一個(gè)人,。”
“把他頭發(fā)撩起來,?!?p> 鐘景賢目光凌厲如刀般盯著眼前的男子,斷然喝道。
“是,!”
鐘樹用手將他面門上散落的頭發(fā)往兩邊一分,,一張平凡無奇的方臉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就是他,,老爺,,我那天看到的人就是他,就是他和夫人見得面,?!?p> 嫣紅從身后跳出來,用手指著眼前的男子,,回頭看著鐘景賢,,一臉興奮的叫道。
她心里一陣狂喜,,真是沒想到,,梅姨娘居然這么神通廣大,真能找出這么一個(gè)人出來,。
這面相實(shí)在太像了,,簡直..真是不可思議!
鐘景賢瞳孔一縮,,眉頭緊鎖,,又驚又疑的上下掃視著他,隨即沖著鐘樹喝道:
“弄醒他,?!?p> 鐘樹答應(yīng)一聲,立刻端來一盆涼水,,“呼啦”一聲就潑到方臉男子的頭上,。
男子“啊”的發(fā)出一聲尖叫,渾身打了一個(gè)哆嗦,。
他茫然的睜開朦朧醉眼,,待看清院子里的人后臉色大變,眼神驚恐的往后連退了兩步,,旋即憤怒的沖著他們張牙舞爪,,喉嚨里發(fā)出暗啞低沉的嘶吼聲:
“嗬嗬”
啞巴?
哼,!還真是一脈相承,!
鐘景賢陰沉的眸子閃著寒光,眼角一抖,,咬緊了牙,。
“爺,,搜了,除了幾件破衣裳,,和幾兩碎銀子,,什么也沒搜到?!?p> 在屋子里翻檢的幾個(gè)心腹家丁走過來,,齊齊拱手回道。
鐘景賢兇狠的看了方臉男子一眼,,厲聲道:
“搜他身上,。”
“是,!”
幾人撲上去,,一左一右緊緊按住妄想跑路男子的肩旁,鐘樹一番搜撿之后,,從他懷里搜出來一個(gè)貼身放置的絲帕,。
他不敢展開,,而是拿著絲帕徑直遞給了鐘景賢,。
鐘景賢接過來,手指微顫的打開后一看,,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蓮,。
精美的絲帕上,相依相偎的并蹄蓮繡制的栩栩如生,。
鐘景賢腦子“嗡”的一下宛如被電擊一般,,眼前發(fā)黑,身子一晃,。
他原本是不信的,,可架不住嫣紅說的有鼻子有眼。
而且嫣紅的身份特殊,,是蘇氏貼身丫鬟出來,,她站出來指證,由不得他不起疑心,。
若是換其他人指控蘇氏,,他早令人拖出來打死了。
“老爺,?”
嫣紅急忙扶住他的胳膊,,一臉關(guān)切的驚叫道,。
“滾開~!”
鐘景賢一把甩開嫣紅,,奔起一腳來,,踹到方臉男子的臉上,怒吼道:
“賤人,,我要?dú)⒘四銈儈,!”
嫣紅猝不及防被摔倒在地上,見了鐘景賢這般瘋狂的模樣,,駭?shù)拿鏌o血色,,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
翠竹院,,丫鬟小翠一臉驚恐之色的從院門外跑進(jìn)來,,“蹬蹬”的跑進(jìn)來正堂。
“小翠,,你做什么毛毛糙糙的,?”
正在給鐘子銘研磨的念夏皺著粗眉,抬著下巴,,斥責(zé)道,。
“都什么時(shí)候了?禍?zhǔn)拢準(zhǔn)聛砹?,少爺,,我聽上房的丫頭說,嫣紅當(dāng)著老爺夫人的面,,指證你非老爺?shù)墓茄?,說夫人…說夫人…哎?總之很是難聽的話,,如今老爺帶著嫣紅去郭家巷捉人去了….”
“啪”
念夏驚得臉色發(fā)白,,一方上好的端硯被她失神之際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這怎么可能,?”
念夏驚呼一聲,跳起來,,包子臉驚慌的看著少爺,,又看看同樣惶恐不安的小翠。
鐘子銘驚的呆坐在圈椅里,,兩眼直勾勾看著桌面,,腦子嗡嗡只響。
“嫣紅失心瘋了,?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少爺怎么可能不是….”
念夏神情激憤的連聲罵起來,。鐘子銘攥緊了拳頭,一臉慘笑的站起來,,徑直出門朝上房走去,。
“少爺…”
念夏和小翠急忙跟了上去,院子里其他的丫頭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個(gè)個(gè)面面相覷,,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