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如期而至,,按照慣例,所有雙數(shù)排的同學都需要向后轉,,并用書包將對面的兩人隔開。
然而這并沒有妨礙我和懷哥暗自較勁,,直到這時,他才覺得成為我的后桌是件好事。
“哎,,這道題不對!”我趁多麗絲老師不注意,快速指了一下他的試卷,。
“哪里不對了,,你才做錯了呢!”懷哥依舊死不認賬,。
“這……這這這……這哪里對了,,明明是要過去式啊!”
“那我咋覺得是三單呢,它沒說時間啊,,一般時不行嗎……”
“你看仔細點……我不管,,一會兒錯了別怪我!”我放棄和執(zhí)拗的他交流,繼續(xù)檢查我自己的試卷,。
“等下,,好像對哦……算了不管了,我還是改改吧!”懷哥終于放棄了他的執(zhí)拗,,我想他多半是出于對我的信任和幾次沒有考過我的挫敗感,。
事實證明,他此舉十分明智——那次英語考試,,我倆是班里唯一的滿分,。
因為我突出的英語成績,又是英語課代表,,多麗絲老師十分喜歡我,,幾乎可以算是我的干媽了。我知道我們在考試時的那點兒小伎倆其實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只是由于我倆成績好,,她比較放心才不說而已。
這樣的日子總是消逝得飛快,,好像才沒過多久的時間,,我們便都要面臨著畢業(yè)了。
還記得那天陽光很好,,樹蔭投下的斑駁漫過走廊,,灑在我的書本上。
忽然,,一只調皮的小手輕輕撫上了我的發(fā)梢,。
我知道那是他,所以并不在意,,只微微一笑,,低頭繼續(xù)認真復習,。
可這份難得的平靜被兩個人給打破了——
“你干什么,老是對廈廈動手動腳的!”說罷,,便要打掉他作亂的手,。
出聲的是我的同桌金珺,我倆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她總覺得懷哥動不動就摸我的馬尾辮,,就是在對我圖謀不軌。
我見此,,笑著拉下他的手,,對金珺說沒事。
金珺認為是我好脾氣才不兇他,,故還想為我爭辯些什么,。可就在這時,,另一道尖利的女聲插了進來——
“矮油,,你們好惡心哦!”
說話的是懷哥的同桌施怡。他倆自從坐在一起,,那還真可謂是一天不吵便得謝天謝地,。此刻她見我碰了他的手,更是故意要借題發(fā)揮了,,倒也沒有多少的惡意,。
一場鬧劇就這樣不歡而散,我忘了這件事情對彼此有過些什么影響,,仿佛我始終我行我素,、從未在意過別人的眼光。
畢業(yè)前的一個星期,,我看見他在照著包書紙上的圖案畫畫,,那是兩個可愛的大草莓。
彼時我只笑笑,,覺得那是他從未干過的事,,卻也只是笑笑,沒多作停留,。
后來,,我轉身整理書包的時候看見他將藍色卡紙上的那一對草莓剪了下來,我不知道他想貼在哪里,,依舊沒有多問,。
放學了,,他這才偷偷將它遞給我,。我記得,,他什么也沒說,卻笑得很靦腆,,隨即轉身離去,。
我低頭,發(fā)現(xiàn)那個較大的草莓上面歪歪扭扭地寫了三個字——“我愛你”,。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寫上去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愛是什么——也許直到今天,連我自己也還是不明白愛到底是什么,,就如當時一般,,說不清心里到底是一種什么感覺。
五月的最后一天,,我放學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面包車撞了一下,,好在車速不快,只是左腳脛骨骨折了,。
從此以后,,我沒有再去過學校,就連期末考試也是在家里完成的,,因為校長是我的鄰居,,平時關系不錯。
這些年來,,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場車禍沒有發(fā)生,我是不是能夠好好地和我在意的他們告?zhèn)€別,,有些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他是不是就不會那么輕易地就將我忘記?
可惜,,沒有如果。
我們去了不同的初中,,考上了不同的高中,,很久、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一次面,、說過一句話,甚至是在網(wǎng)上,,那個虛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