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癥嗎,?”
張大夫摩挲著下巴,,將蘇寂頭上的白布條微微掀開,,看著后腦勺的傷口,不知在思考什么,。
“跟我進來吧,!”張大夫說完,就自顧自的走進屋子里,。
蘇寂也默默跟在后面,,沒有打擾張大夫思考,畢竟治病這種事等讓專業(yè)人士來,。
“伸手,,我先給你把把脈!”剛一走進屋子里坐下,,張大夫不由分說就拉起蘇寂的手開始把脈,。
他捋了捋胡須,嘴里輕聲念叨著:“我記得應該在那本書上看到過,,是哪本書來著,?”
“混小子,你進來干嘛,!別又在這耽誤我治病,,出去!”
半晌,,張大夫起身走向里屋,,同時重重地踹了張鐵虎一腳,把他趕了出去,。
張鐵虎聞言連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跑,還沒走兩步卻又被張大夫叫住了,。
“誒,,等等!”張大夫好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出言吩咐道:“你一會兒去燒一大桶水,!”
“得嘞!”
“嘭,!”
小屋的門被順帶著關上了,,張鐵虎懶散的伸了伸懶腰,就準備去廚房燒水,。
玄若也跟著二人的身影,,也走到了這個院子里。他看了看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的張鐵虎,,出言問道:“蘇施主呢,?”
“張大夫在里面給他治病呢!”張鐵虎顯然對張大夫的醫(yī)術很有信心,畢竟村子里那么多人,,全都是被他治好的,。
“玄若師傅,你們和尚是不是武功都很厲害???”張鐵虎看著玄若高大魁梧的身材,突然眼前一亮,。
玄若輕笑一聲,,說道:“張施主怎么會這么認為呢?”
“上次我聽村頭來的老乞丐說的,!”
張鐵虎頓時站起身子,,眼神里透露著靈動,手腳齊用,,一邊比劃一邊說道:“他說光頭大和尚都很能打,,三拳兩腳就能打倒我這樣的,聽起來比上次村里來的那群道士厲害多了,!他收了我十文錢,,還教了我?guī)渍心兀 ?p> 張鐵虎一邊說著,,就端起架子,,開始擺起自己想到的那些招式。
“呔,!這招是‘白鶴亮翅’,!”
“還有一招‘黑虎掏心’!”
“最后‘神龍擺尾’,,我擺,!我擺!”
看著張鐵虎興奮地舞來舞去,,比劃著那些華而不實的動作,,玄若也沒有出言嘲笑,畢竟每個年輕人的心里都有著英雄夢,。
“呼,!”張鐵虎總歸是少年,生性跳脫,,沒比劃幾下,就喘著粗氣又坐了下來,。
屁股還沒坐熱,,他就又繼續(xù)開始找玄若顯擺:“誒,玄若師傅你知道我隋國最厲害的人是誰嗎?”
“哦,?貧僧愿聞其詳,!”玄若順著張鐵虎的話,適時流露出好奇的眼神,。
張鐵虎瞧著玄若好奇的眼神,,心里不禁暗自為自己的見多識廣得意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裝著一副穩(wěn)重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吐出自己聽到的傳聞:“那當然是我隋國鎮(zhèn)北軍的白大將軍啊,!”
“哦,?那施主倒是說說,這位白將軍厲害在哪里???”
玄若的眼中飄過一絲了然,顯然他也知道這位白將軍是什么人,。
張鐵虎一臉興奮,,仿佛遇到了知己,他接著說道:“這白將軍鎮(zhèn)守北疆數(shù)年,,經(jīng)常把那群喜歡騷擾我隋國的草原人打的落花流水,,還曾經(jīng)斬了他們個什么右賢王于馬下,嚇得他們?nèi)齻€月不敢往南邊牧馬,?!?p> “斬右賢王?這不是前些年發(fā)生的事嗎,?”玄若對于此事也多有耳聞,,一路走來,百姓對這位白將軍的看法也都大致和張鐵虎一樣,,稱贊有加,。
“對對對!”
張鐵虎更加激動了,,終于遇到一個肯和自己聊這些故事的人了,!以前每次和村長、陳大哥他們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他們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上次跟張大夫說,他不僅不感興趣,,還以自己嚴重打擾他為由,,狠狠揍了自己一頓。
屋內(nèi),張大夫正一邊翻著醫(yī)書,,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對蘇寂說道:“我記得之前在醫(yī)書上看到過類似的癥狀,,但病人還是第一次見,甚至因為涉及記憶,,需要用銀針在腦袋上施針,,而且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能有效果,甚至一個不慎可能危及性命,?!?p> “所以,如果蘇公子你信得過我,,那我現(xiàn)在就開始給你治療,,若是對我醫(yī)術有所懷疑的話,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p> 蘇寂聽到他這么一說,不禁有些猶豫起來,,正如張大夫所說,,畢竟涉及大腦,一不小心就可能給自己來個大結局,。
半晌,,沉思了片刻的蘇寂,最后還是決定讓這位傳聞中醫(yī)術高明的張大夫給自己治療,。
從之前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以及張鐵虎的只言片語來判斷,前身失憶的真相顯然并不是“被山賊襲擊”這么簡單,,如果不弄清楚真相,,以后可能會遭遇更多無妄之災。
最重要的是,,他不信自己運氣這么差,,剛一穿越過來就倒霉地又被張大夫一針送走了!
蘇寂晃了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他灑脫地笑了笑,對著身旁注視自己的張大夫說道:“張大夫盡管一試,,我相信你的醫(yī)術,!”
張大夫點了點頭,對蘇寂的印象不由地好了幾分,,選擇果斷利落,,比其他一些習慣思前想后,,顧慮繁多的酸書生好多了。
他心里這樣想著,,手上也不含糊,從桌子上擺著的裹布里取出一指長的銀針,,左手扶著蘇寂的腦袋,,就這么往他的頭上扎去。
蘇寂的內(nèi)心仿佛有一萬只水桶在上下晃悠,,整個人動也不敢動,,生怕張大夫一不小心扎錯了位置,他可就落了個小命不保的下場,。
不一會兒,,蘇寂便感覺自己有些堅持不住了,脖子處傳來的酸痛感和僵硬感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活動一下,。
“別動,!”張大夫提醒著,身子離得更近了,。一邊用左手用力按住蘇寂想要亂動的腦袋,,同時右手不緊不慢地轉(zhuǎn)動著蘇寂腦袋上的銀針。
蘇寂被提醒了一聲之后,,也不敢再亂動,,只得保持著動作,同時思緒紛飛,,企圖轉(zhuǎn)移自己注意力,。
什么味道?好香??!
蘇寂突然聞到張大夫的身上傳來一股清香,聞起來明顯和普通草藥的苦澀味道天壤之別,,反而像是某種不知名的花香,。
香囊?
蘇寂心里一陣別扭,,在他看來香囊不都是姑娘用的嗎,?哪個大男人會隨身攜帶香囊的?這應該是張大夫的妻子送給的吧,?
蘇寂眼神往上一瞥,,張大夫臉龐消瘦,雙目炯炯有神,,盡管兩鬢染上些許斑白,,但也算得上英俊瀟灑,,多半是已經(jīng)成家了,沒準連孩子都有了呢,。
“張大夫,,你成家了嗎?”
蘇寂擺出一副不經(jīng)意的樣子,,隨口一問,。
張大夫聽到蘇寂突然這么一問,不禁有些詫異,,手上的動作也慢了幾分,。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然后自嘲地笑了笑,,道:“還沒有,,在下不過一個身無分文的游方大夫,又哪里會有女子看得上呢,?”
“額……”
“蘇公子怎么會這么問,?”
“沒什么,沒什么,。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蘇寂連連擺手,表示自己只是隨口一問,。
張大夫聞言也沒有繼續(xù)深究,,聳了聳肩,繼續(xù)專心致志地扎針,。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后,。
張大夫把蘇寂頭上的銀針一根根的都拔了出來,隨后從懷里掏出一個深褐色的木制小盒子,,緩緩打開,。
蘇寂聞著從盒子中散發(fā)出來的詭異氣味,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當即感覺自己的胃在不斷翻滾,、咆哮,強烈表達自己的不滿,。
“嘔,!”
張大夫見狀竊笑一聲,面對蘇寂的過激的反應毫不意外,,作為制作者,,他自然深知這盒子里的膏藥味道對于第一次聞到的人來說是多么的……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