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仇在暗道中走了五天五夜,,終于來到了外面,。
這條暗道確實(shí)隱蔽,,身處其中的時候,,只能抬頭看到一線天,他也是通過天色變化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
走出暗道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片人跡罕至的樹林。距離樹林不遠(yuǎn)處,,有一條官道,。于是,他又沿著官道繼續(xù)前行,。
時值正午,烈日炎炎,。
官道上的溫度不比赫里沙漠差多少,,凌仇現(xiàn)在是又渴又餓,十分疲憊,。他一邊走著,,一邊仔細(xì)的聽著周圍的聲音。
終于,,他聽到了溪水流動的聲響,,這對他來說,,無異于救命稻草。
他順著溪水聲,,舉步維艱的走過去,。可就在剛看到溪水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那里竟然駐扎著一支軍隊,。
軍營沿水而建,連綿不絕,,粗略看去,,足有萬余人。
凌仇不敢貿(mào)然闖入,,他悄悄靠近一些,,找到棵粗壯的樹,躲在后面,。
突然,,一個身穿銀甲的男子從其中一頂帳篷里走了出來。這人的表情很是奇怪,,剛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極盡諂媚的假笑,可轉(zhuǎn)瞬之間那張臉就耷拉下來,,口中還小聲嘀咕了幾句,。
此時,又一名金甲男子走了出來,,指著他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看樣子倒像是責(zé)備。但那名銀甲男子當(dāng)即又露出了諂媚的笑容,,連連點(diǎn)頭,。
等那銀甲男子離開后,金甲男子一副失望的神情看向天空,。隨后,,還是那營帳中,又走出來一人,,這回是個女子,。
凌仇定睛一看,心頭暗自吃驚,,這女子竟和他親手埋葬的岳秀長得一模一樣,。但他很快就察覺出兩人的不同,因為這名女子的眼中流露出的是善良和純真,而岳秀眼中更多的是冰冷,。
“好熟悉的感覺……”
又是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充斥在凌仇的腦海中,令他揮之不去,。
軍營重地,,不宜久留,盡管凌仇滿心疑惑,,但他還是決定離開為妙,。
“嗯?”
“怎么了,,靈兒,。”
就在凌仇悄悄離去后,,那金甲男子身旁的女子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看向凌仇剛才隱蔽的方向。
“啊,,沒什么,,太子?!?p> 這金甲男子正是率軍出征的曼羅帝國太子,,而這女子則是岳靈。
太子一改方才對待那銀甲男子的態(tài)度,,溫柔的對她說道:“也是難為你了,,這行軍打仗,本就不是你這般柔弱的女孩子該參與的,,我?guī)銇淼脑?,就是因為對手是赫里族,你也是赫里人,,雖然這些年來,,你從來不愿和我提起過去的事情,但我也看得出來,,你很想家,。”
“是,?!痹漓`的聲音很小,但她回答的很堅定,。
“我懂的?!碧尤玢宕猴L(fēng)般的一笑,,說道,,“若能講和,我也希望兵不血刃,,不過,,那時候你是不是就不會再跟我回來了?”
“我……我不知道……”
太子又是一笑,,笑的有些神傷,,說道:“無妨,當(dāng)初我就答應(yīng)過你,,來去自由,,無論如何,我都感謝你陪伴在我身邊三年,,你不愿做我的太子妃,,是不是因為心里還有另一個人?”
“太子……”岳靈低下了頭,,沒有回答他,。
太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回去休息吧,,路途遙遠(yuǎn),,別累壞了身子?!?p> “是……”岳靈蓮步輕移,,剛要回去,卻又問道,,“太子,,如果赫里族不肯議和,你是不是會……”
“你看我曼羅帝國的圣甲軍如何,?”太子沒有回答她,,卻突然問出這句話。
岳靈一愣,,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說道:“威武之師,戰(zhàn)無不勝,,所以我才……”
太子再一次打斷她的話,,說道:“那羅萬又如何?”
“他……”岳靈永遠(yuǎn)不會忘記羅萬那雙色瞇瞇看著她的眼神,,轉(zhuǎn)而忿道,,“無恥之徒,紈绔子弟!”
太子笑了一聲,,似是很滿意岳靈的回答,,又道:“一將無能,累死千軍,,何況一介登徒浪子呢,?”
岳靈似懂非懂的問道:“那太子的意思是?”
“圣甲軍需要一個新的領(lǐng)袖,,才能繼續(xù)做帝國的魂,!”
正午,明城酒肆,。
饑渴難耐的凌仇點(diǎn)了一桌飯菜,,狼吞虎咽的吃著。自從他跌入無赦村后,,就再也沒吃過什么像樣的飯菜,。那時候,他重傷難愈,,每日吃得最多的就是藥,,丹藥、湯藥,,外敷,、內(nèi)服,以至于他的記憶中都盡是苦澀的味道,。
吃飽喝足后,,他喚來小二,準(zhǔn)備結(jié)賬走人,??傻搅诉@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無赦村連夜出逃來到這里,,根本就是身無分文。
那小二見他摸來摸去,,半天也掏不出半文錢來,,心想這是遇上吃霸王餐的了。
于是,,翻臉如翻書般譏諷道:“這位爺,,您這是看我們店小好欺負(fù)不成?出來吃飯連錢都不帶,,是不是想再吃一道皮開肉綻???”
小二話音剛落,幾名粗衣大漢就從包間里擠了出來,,一個個橫眉立目的怒視著凌仇,,仿佛要把他給大卸八塊。
凌仇雖然沒了以前的記憶,,可這性格確實(shí)沒變,他穩(wěn)坐桌前,,抬眼一看,,說道:“我并非有意吃霸王餐,可在此打工還賬,?!?p> “呸!”小二啐了一口,,說道,,“掏不出錢,就留下點(diǎn)兒別的,,一條胳膊還是一條腿,,你自己說?!?p> 凌仇眉頭一皺,,說道:“非要動手不可?”
這時,,那小二眼睛瞥到凌仇胸前,,登時又是臉色一換,笑道:“呦,,這塊白玉牌看樣子還值幾個錢,,念你也非有意為之,那就把玉牌留下抵賬吧,!”
凌仇低頭看向自己那塊玉牌,,想起在無赦村的時候,月婆婆曾經(jīng)叮囑過他,,這塊玉牌是他跌入村中,,唯一所帶之物,上面還刻有他的姓氏,,重要至極,。他的記憶能否恢復(fù),身世能否揭開,,就全仗此物了,。
“休想,!”
“嘿!”小二見他拒絕,,火氣更盛,,可這塊玉牌一看就是價值連城,這讓他起了歹心,,說道,,“你還不知道這家酒肆的老板可是咱們曼羅帝國宰相之子羅萬呢吧?竟敢在這里撒野,!”
“羅萬,?”凌仇不知道倒還好,聽了之后才知道這原來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淫賊羅萬的酒肆,,在無赦村的洞穴里遇到的藥仙子,,不正是他奸淫少女的幫兇么!
“怎么,?怕了,?”小二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又道,,“怕了就趕緊交出玉牌,,這明城里,我還沒見過誰敢得罪我們老板呢,!”
凌仇本想息事寧人,,打工還賬,可現(xiàn)下看來,,這小二明顯就是要將這塊玉牌巧取豪奪,,他雙目一瞪,拍案而起,,說道:“今日我還偏要吃這頓霸王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