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城最北邊一間宅子的院落里,,三人正躲在院落的一個假山背后,,夜錦程使用了禁靈法術(shù)將自己和帝桀及武云裳的靈力暫時禁錮在體內(nèi)不讓其外露被韋護(hù)法發(fā)現(xiàn)。
“你有這么強(qiáng)的符箓干嘛不早拿出來,?我剛才還以為我們真的要死在那了呢,。”武云裳伸出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是在緩解自己的情緒,,而右手卻偷偷將一物給藏了起來。
“我也是看見那么大一座山才想起來,,臨出發(fā)前桀給了我一大包符箓,,里面正好有這么一張可以讓最多五人同時瞬移出兩里地左右的符箓?!?p> “你快點翻翻,,還有沒有同樣的符箓,或者能讓我們逃出去的符箓,?!?p> “哦,我看看,?!?p> 正在夜錦城從懷里掏出一個裝滿符箓的小袋子時,在他們躲藏的屋里突然傳出了一聲嗚咽聲,,夜錦城嚇了一跳啊,,手中的裝滿符箓的袋子差點就沒抓穩(wěn)掉在地上,兩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后又看看地上的帝桀,,確定聲音不是帝桀發(fā)出的之后,兩人都屏住了呼吸,,滿臉都是驚恐的表情,。
“唉,這房子是不是還有活人???”武云裳聲音壓的極低對夜錦城說道。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在心里隨便想了一個地方就傳送過來了,。”夜錦城同樣將聲音壓低了回答道。
“要不...你去看看是不是還有別人,?!?p> “我...我...我還要幫桀把傷口處理好,還...還是你去吧,?!?p> “你膽子怎么這么小,虧你還是個男人,?!?p> “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所為有所不為,?!?p> “這兩句話是你這樣用的嗎?”
“反正差不多就這意思,?!?p> 夜錦城說完馬上開始處理起帝桀身上的傷口起來,,武云裳一個人不敢前去查看嗚咽之聲是誰傳來的,,所以也就坐在一旁看著,宅子里重新陷入到了一片寂靜之中,,可是好景不長,,又一聲嗚咽聲傳來,而且這一次聲音明顯離他們近了許多,,兩人聽得這嗚咽聲皆是渾身顫抖了一下,,兩人再次互望了一眼,這一次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然后貼的緊緊的往嗚咽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兩人先是在假山后探頭探腦觀望了一會兒,,然后才慢慢的走了出來,,就在此時,嗚咽聲再次傳來,,兩人順著發(fā)出嗚咽聲的方向望去,,是院落里的一處光線昏暗的拐角,武云裳使勁推了推夜錦城示意他帶頭前去看看,,夜錦城那是一萬個不情愿啊,,可是又不能真的讓武云裳一個女孩子走在前面吧,所以他也只能是硬著頭皮走在前面往那個拐角走去,,武云裳緊緊跟在夜錦城的身后,,生怕自己一個人被落在后面。
兩人離那個無比詭異的拐角越來越近,嗚咽聲也再次傳來,,但是這一次嗚咽聲似是在移動著,,像是也在往他們這邊慢慢靠近過來,夜錦城感覺自己的腳如同被灌了萬斤水泥一般,,再也抬不起來,,也無法再往前挪動半步了,武云裳似乎也是同樣的情況,,于是兩人停在了原地,,他們既不敢往前再走,也不敢馬上轉(zhuǎn)身就逃,,誰知道他們一轉(zhuǎn)身的同時,,會不會有什么東西突然從那個詭異的拐角沖出來然后死死咬住他們的脖子。
“唉,,現(xiàn)在怎么辦,?”武云裳從夜錦城的身后緊緊的抱住了他,然后在夜錦城耳邊低聲問道,。
“咱們...往前在走走,?”夜錦城感受著身后佳人的懷抱,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居然想要往前繼續(xù)走,。
但就是在兩人還在猶豫的時候,拐角處昏暗的角落里,,一只血淋淋的枯瘦手臂從黑暗中伸了出來,,兩人那是瞬間被嚇得癱軟在地,連轉(zhuǎn)身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血淋淋的枯手慢慢的爬出,,然后是一顆同樣血淋淋的枯萎變形的頭顱,最后是身子和腳,,同樣都是即血淋淋的又十分的枯瘦怪異,。
“呃...嗚嗚嗚...救救我...救救我...”
枯瘦血人十分艱難的朝著兩人爬來,他所爬過之處拖著一條刺目嚇人的血痕,,而他的口中還在不停的發(fā)出求救之聲,。
“你你你你...你是什么東西...是人是鬼...”夜錦城勉強(qiáng)壯著膽子對枯瘦血人問道。
“嗚嗚嗚...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枯瘦血人沒有回答,,而是依舊在不停的求救著,。
“你看他的樣子,和帝桀是不是好像,,只是帝桀沒有和他一樣變得這么的...干枯...枯萎,?”武云裳好好盯著枯瘦血人看了一會兒說道,。
夜錦城點了點頭,只要確定是人的話,,那他就沒那么害怕了,,他幾步走了上去,然后將自己一件外裳脫下,,給枯瘦血人上身套上,,然后將枯瘦血人挪到了一旁墻角處,讓枯瘦血人靠坐在了墻上,,隨后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從里面倒出一顆藥丸給枯瘦血人服下了,沒有多久,,枯瘦血人似乎是稍微恢復(fù)了一些神智,,他雖然口中依然還是再求夜錦城救他,可是不管是從眼神還是話語邏輯來看,,很明顯沒有之前那種迷迷糊糊的感覺了,。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這里,?”夜錦城對著枯瘦血人問道,。
“我...我叫鄒志業(yè)...是...是這座宅子的主人...”
枯瘦血人慢慢給兩人講起了發(fā)生的一切。
原來啊,,這個枯瘦血人名叫鄒志業(yè),,是這座宅子的主人,年少時曾拜入過某個修道大派中修煉,,但是最終因自己資質(zhì)有限,而且仙緣淺薄,,最終只能是放棄修仙大道,,回到安歌城繼承家業(yè)娶妻生子,打算就這樣普普通通的過一輩子了,,可是沒有想到啊,,異變就突然發(fā)生了,今天天亮過了一段時間后,,鄒志業(yè)下山時師傅所贈的一件寶物突然開始不規(guī)則的發(fā)出靈光,,他瞬間記起了師傅曾交代過,若是此寶突然發(fā)生異象,,馬上將此寶佩戴于身上,,也許可保住一條性命,鄒志業(yè)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既然師傅是如此交代的,,他也就馬上將寶物戴在了身上,果然,在他佩戴寶物沒有多久,,安歌城四周突然顯出一片血光,,血光映射在安歌城的上空,形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法陣,,法陣剛剛顯現(xiàn)成型沒多久,,慘劇就發(fā)生了,除了他之外宅子里所有人,,他的發(fā)妻,,他的兒女,全都開始渾身疼痛無比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然后他們的皮膚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潰爛脫落,,可是所有潰爛脫落的皮膚并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被吸到了半空中那個詭異的法陣?yán)锩媪?,就連身上滲出的鮮血也一同被吸收進(jìn)了法陣中,,沒過多久,他家人的身體就這樣一層層的潰爛脫落,,然后被吸收進(jìn)了法陣?yán)?,最后連一絲痕跡都沒有剩下,而他,,卻對此無能為力,,因為就連有寶物護(hù)身的他,也已經(jīng)漸漸感覺到了那種身體開始潰爛脫落的感覺,,他忍著劇痛勉強(qiáng)跑出了自家的宅子,,可是當(dāng)他打開大門后,他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和他家人一樣的慘劇,,整個安歌城都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真正的人間煉獄。
“那你最后...為什么又回到自己宅院里,?”
“我想著,,反正要死了,還不如死在家里,,于是我就回來了,。”
“太可惡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定就是剛才出手打傷帝桀,,又想殺我們的那個人?!?p> “嗯,,而且看起來,,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座空無一人的鬼城,也是他的杰作了,?!?p> “兩位...兩位能安然無事到達(dá)此處,一定不是普通的修道者,,還請兩位大發(fā)慈悲救救我,,我愿以后給兩位當(dāng)牛做馬絕不反悔?!?p> 鄒志業(yè)重新看了兩人一眼,,想起剛才服下一顆夜錦程的藥丸后,身體就馬上不痛了,,神智也清醒了許多,,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雙眼滿是希望之色望著夜錦程,,可是夜錦程聽到他的這番話后,,卻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傷勢可比帝桀嚴(yán)重得多了,,帝桀雖然也是渾身是血的昏死過去了,,但是身體并沒有發(fā)生潰爛的情形,渾身是血也是因為外傷傷口流血過多導(dǎo)致的,,和鄒志業(yè)現(xiàn)在這種明顯的渾身不僅僅是皮膚潰爛,,而且五臟六腑也已經(jīng)潰爛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
“我就對你說實話吧,,我其實也無能為力了,,我剛才喂你吃的藥也只是暫時讓你激發(fā)身體最后的力量而已,一旦這股力量耗盡,,你馬上就會死去了,。”
鄒志業(yè)一聽夜錦程此言,,雙眼目光頓時呆滯了下來,他不再言語,,而是就那么靜靜的坐著,。
“你真的沒辦法救他,或者再延長一點他的壽命嗎,?”
夜錦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回到了假山后面,,繼續(xù)照顧起帝桀來,。
安歌城最高的塔樓之上,,韋護(hù)法用神念一遍一遍的搜索安歌城,但是除了最北邊那座宅子里,,那個有法寶護(hù)身的半死不活的廢物以外,,再搜尋不到任何人的蹤跡了,但是他怎么可能甘心承認(rèn)三人居然就這樣從自己手中輕易逃脫了呢,。
“韋護(hù)法,,我們與對方約定的離城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一名弟子上前幾步躬身說道,。
韋護(hù)法沒有說話,,而是十分兇狠的瞪了這名弟子一眼,這名弟子馬上覺得心神不穩(wěn),,馬上就要癱坐在地之時,,一只手卻扶住了他,然后手的主人朝他示意讓他退下去,,弟子馬上道謝一聲然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韋護(hù)法,何必和一個新入門的低階弟子動怒呢,?今日以那三人的修為,,能夠瞬間逃脫,很明顯是有什么符箓法寶之類的寶物護(hù)身,,說不定三人背后是有哪家大門大派的勢力,,今日沒有能夠擊殺三人,說不定對我們鄴魂教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呢,。”一個和韋護(hù)法身穿一樣的服飾,,但是面具卻是黑色鬼面的男人上前對韋護(hù)法說道,。
韋護(hù)法依舊沒有說話,而是再次放出神念將整個安歌城掃視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只是這一次,他血色鬼面之下的表情,,已經(jīng)沒有那么難看了,,而是顯得十分平靜。
“而且,,我們與對方這筆交易已經(jīng)完成了,,我們也應(yīng)該按照對方要求的,盡快撤出安歌城,,雖然就算我們無視對方的這個要求,,對方也不會真拿我們怎么樣,,但是我們也應(yīng)該盡快帶著這段時間收集到的數(shù)萬血魂返回教中了,教主此次將任務(wù)吩咐下來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可節(jié)外生枝的,。”
“哼,,少拿教主來壓我,,這次若不是為了創(chuàng)教祖師,為了我們鄴魂教,,你以為我會幫他嗎,?”
“是是是,屬下自然知道,,可是咱們盡早回去,,不是也能盡早能完成那件事了嗎?”
韋護(hù)法再次輕哼一聲,,卻沒有再接黑色鬼面男子的話,,而是頭輕輕一轉(zhuǎn),對著底下一個弟子吩咐道:“你,,去將北邊宅子里的那個廢物殺了,。”
弟子領(lǐng)命馬上朝北邊那座藏有鄒志業(yè)以及夜錦程三人的宅子御氣飛行而去,,韋護(hù)法見弟子離去,,馬上收回了神念,然后閉目養(yǎng)神起來,。
沒過多久,,那名領(lǐng)命來殺鄒志業(yè)的弟子就已經(jīng)到了宅子的上空,他稍稍用神念將整座宅子籠罩其中,,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院落里的鄒志業(yè),,他并沒有落下來仔細(xì)查看,而是輕輕一抬手,,一道血色光柱自他指尖出現(xiàn),,然后瞬間從鄒志業(yè)的頭顱之上穿過,鄒志業(yè)頃刻間便沒了性命,,那名弟子見鄒志業(yè)已死,,隨手掏出一面像是陣旗的小旗子對著鄒志業(yè)的尸首一晃,鄒志業(yè)的尸首便被收入到了小旗里,,之后那名弟子便朝塔樓飛去復(fù)命去了,而他并沒有注意到,,在他轉(zhuǎn)身飛離的同時,,有兩道人影從院落里那座假山之后出現(xiàn)了,。
“稟韋護(hù)法,弟子已經(jīng)按護(hù)法的吩咐將北邊宅子里那人殺死了,,尸體也已經(jīng)被收入了煉魂陣的陣旗中,。”
“嗯,,咱們走,。”
韋護(hù)法將之前那件扇形法寶往空中一拋,,扇形法寶馬上巨大化起來,,然后他一招手,便帶著身后屬下弟子一共十余人一同往空中的扇形法寶走去,,但是就在此時,,一聲刺耳的尖鳴聲傳來,然后就只見從遠(yuǎn)處的天空中,,一道黃芒包裹著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里飛來,。
“你們休想離開?!?p> 一聲中年男子整耳欲聾的咆哮聲清晰的傳進(jìn)了所有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