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淵一路抱著洛青青走進山谷,薛將軍上前一步攔下了他們的退路,他的身后是點點火光,。
而洛青青只是淡淡地瞥向他:“要么殺了我,要么讓我們走?!?p> 薛將軍恨鐵不成鋼地道:“公主莫要執(zhí)迷不悟,。”
洛青青的眼前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但還是故做高傲地道:“休要廢話,,讓開!”
薛將軍緊握著手上的跨刀,,不甘心地道:“放他們走,!”
后方的弓箭手紛紛向兩旁退去,流淵淡漠地瞥了薛將軍一眼,眼中的殺意不言而喻,。
看著面色驚恐迅速后退的年輕將領,,流淵的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人族與我血族井水不犯河水,轉(zhuǎn)告你們的皇上,,若他再敢貪得無厭不知收斂,,便要做好亡國的準備?!?p> 薛將軍面色一驚,,隨即瞪著眼睛色厲內(nèi)荏地道:“你這怪物休要口出狂言!”
流淵不屑冷笑,,卻也不再多費口舌,,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二人離開后,,自角落里走出一個傾長的身影,。他穿著一身玄色金絲繡龍紋長袍,過于白皙的面頰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駭人,。
薛將軍在見到男人的瞬間單膝跪地,,恭敬道:“參見陛下!”
那人還未說話便先咳嗽了兩聲,,繼而沉聲道:“荒郊野外,,不必多禮?!?p> 他將目光看向洛青青離去的方向,,面色莫名。
薛將軍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不敢輕易搭話,,世人皆知五公主與皇上有婚約在身,如今卻公然跟一個怪物揚長而去,,就算是在普通人家,,作為一個男人,也有失顏面,。
就在薛將軍思考著要如何勸解陛下的時候,,卻聽慕容凜淡淡道:“在你看來,五公主可是真的失憶了,?”
薛將軍微微沉吟,,恭敬道:“看公主對微臣毫無印象的樣子,情報無誤,,公主確實失憶無疑,?!?p> 慕容凜的臉瞬間變得陰沉,薛將軍見此心下一驚,,繼而躬身一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雖不知公主發(fā)生了何事,但定然是受那怪物誘騙,,待公主恢復記憶,,一定會重回陛下身邊?!?p> 慕容凜并不在意他說的這些話,,只是道:“派人去查一下當初送公主出宮的人,通通嚴加審問,,查出公主是如何失憶的,。”說著,,氣場瞬間壓抑冷然,,語氣威嚴狠厲
薛將軍當即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心下更是憤恨,,皇上已經(jīng)舍得出自己的未婚妻去做奸細,,竟然有叛徒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動手。簡直是找死,。
“微臣遵旨,!此事是微臣辦事不利,請陛下責罰,!”薛將軍跪地請罪,,恨不能現(xiàn)在就叫那些人抓起來重刑加身,嚴加審問,。
他是殿前大將軍,,洛青青等人便是他一手送出去的,如今公主失憶,,他也難辭其咎,。
慕容凜卻沉聲道:“能在你手底下做手腳的,定然是朕身邊的人,,一旦查出,,直接向朕匯報,起來吧,!”
“謝皇上!”薛將軍說著,,薛將軍觀察著皇上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如今公主失憶,咱們是否要另做打算,?”
“不必,,她的心思不在朕身上,反而水到渠成,?!蹦饺輨C說著,嘴角揚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
薛將軍簡直丈二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詢問,窺探圣意,。
其實他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皇上為何要送自己的未婚妻去做奸細,,明明他們培養(yǎng)出來的細作成百上千,都比公主更要適合,。
但他從不懷疑皇上的謀略,,只要是皇上的決定,他都會肝腦涂地,,不惜一切代價去實現(xiàn),。
“敢問陛下,公主那邊可還要派人盯著,?”薛將軍沉聲問,。
慕容凜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淡淡道:“不必,?!?p> 說著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薛將軍趕忙上前,,卻又不敢觸碰天子尊貴之軀,,只能輕聲勸道:“夜深了,末將送陛下回驛館休息吧,?!?p> 慕容凜沒再說話,只是咳嗽著轉(zhuǎn)身上馬,,向鹽城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青青不知為何脊背一涼,,緊皺著眉頭身子輕顫,。
“你怎么樣?”流淵停下身擔心地問道,,
駱青青此時已經(jīng)是頭昏目脹,,甚至連流淵的臉都看不清,,她搖了搖頭:“怕是不太行?!?p> 她的痛苦時好時壞,,但即便是好的時候也痛不欲生。
流淵緊緊抱著懷里的女孩,,心中升起一絲無力感,。
此時洛青青的呼吸和脈搏都算平穩(wěn),他卻能夠感受的到女孩的虛弱,,仿佛她的整個生命都在遭受著無盡的折磨,。
傳說中,金蟬蠱不只傷人,,也傷魂,。
這樣一個脆弱的人類怎么經(jīng)得起這樣的痛楚?可他即便是活一千年的血族,,也不知要如何才能解蠱毒,。
“別怕!會沒事的,,只要是毒就有解,。”流淵沉聲說著,,是說給洛青青聽,,也是說給他自己聽。
洛青青用最后的力氣扯出一抹笑意:“原來大佬你也會安慰人呀,?!?p> 說完便徹底暈了過去。
“洛青青,!洛青青,!”流淵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可女孩卻再無回應,。
流淵終是面色一凝,,用出了最后的方法。
他輕輕抬手,,祭出自己的本命藤,,藤蔓順著女孩纖細的脖子扎入她的動脈。殷紅的血液順著藤蔓緩緩流入流淵的體內(nèi),。血液的稀釋能夠減輕毒素,,但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對洛青青的體魄也有要求,。
眼瞼女孩兒的臉色愈發(fā)的蒼白,,流淵收回藤蔓,,咬破自己的手腕將血喂到洛青青的嘴里。
一切完成之后,,流淵再次抱著洛青青前行,全力以赴地向下一個城池而去,。
他在黑夜里找到了一家醫(yī)館,,當即直接踹碎了門,把老大夫拎起來命令道:“給她診治,,快,!”
睡夢中的老大夫就這么被粗暴驚醒,頓時抖的像篩子一樣,。但出于一個醫(yī)者的責任和本能,。盡管是被威脅,他還是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為洛青青診了脈,。
“不是普通的病癥,,準確地說不像是生病?!崩洗蠓蛞荒樢苫?。
流淵聞言,神情瞬間變得暴躁:“她中了金蟬蠱,,你可能有法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