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發(fā)現(xiàn)尸體
初夏來臨,柳林里蟬聲不斷,,清脆悅耳,,給熱燥的夏天增添了不少歡樂,,而咸宜觀也是熱鬧非凡,,綠翹的離去似乎并沒有掀起什么漣漪,偶有幾個小道來尋綠翹閑話家常,都被魚玄機以綠翹回家鄉(xiāng)而搪塞過去了。
魚玄機每日不是出門會友,,便是在咸宜觀內(nèi)會客,觀內(nèi)依然客似云集,。今日便有兩位新客登門,,咸宜觀內(nèi)一干眾人,品茶論道,,煮酒談心,,好不熱鬧。
酒酣耳熱之際,,其中一位客人陸公子想去小解,,一時卻又找不著茅房在哪,情急之下,,只得去后院牡丹叢邊方便。
此時,,方便之后,,陸公子見一群綠頭蒼蠅聚集在花下浮土之上,看上去,,好不惡心,,驅(qū)趕開后,綠頭蒼蠅復(fù)又聚過來,。陸公子撥開花叢,,見土上并無他物,綠頭蒼蠅喜食腐爛發(fā)臭之食物,,難道,,這花叢下有什么詭異之處?
陸公子遂回到座上,此時,,眾人皆微醺,,今日的魚玄機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面帶紅暈,舉手投足間,,最是妖嬈,!
陸公子則看得心蕩神怡,,果然是美艷絕倫,名不虛傳,!陸公子不由得湊近了魚玄機,。
陸公子輕撫魚玄機的香肩,攬入自己的懷抱,。魚玄機醉眼迷離地扭頭看了一眼陸公子,,遂問道,”陸公子,,意欲何為,?“
”美人在懷,溫酒入喉,?!瓣懝语嬃艘豢诰疲皖^欲附上魚玄機的唇,。
”放肆,,陸公子把我當(dāng)何人了?,!把這咸宜觀當(dāng)作什么地方了,?!“魚玄機臉色一沉,,掙脫陸公子的懷抱,,疾聲道。
而此時,,在座的諸位風(fēng)流雅士也被這一聲厲喝,,從酒中驚醒。
”魚煉師息怒,,陸公子是新來的,,不知道咸宜觀的規(guī)矩?!昂完懝右黄饋淼囊蝗藞A場道,。
”是啊,哈哈,,陸公子,,想入魚大才女的眼,要才貌雙全,。我等來了這么多回,,也只可遠(yuǎn)觀已?!闭f完,,滿座皆哄堂大笑,。
陸公子則滿面通紅,不過是個娼妓,,還真把自己當(dāng)大才女了,?陸公子心中厭惡的想著,若不是艷名遠(yuǎn)播,,今日怎么會跟友人前來一會,,這個時候倒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子了。自己雖非人中龍鳳,,可平生也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嘲諷,。
此刻的魚玄機,滿臉的不屑,,瞧都懶得瞧陸公子,,自斟自飲起來了。
陸公子遂尋了個借口,,匆匆離去,。離開咸宜觀,陸公子想起剛才酒宴上的事,,又羞又氣,,便直奔做捕頭的兄長家,將在院中所見之怪事,,悉數(shù)告知兄長。
第二日,,用完早膳,,魚玄機正打算出門,陸公子的哥哥,,陸捕頭帶著一班捕快登門了,,簡短交待了一下來意,眾人直奔后院而去,。
眾捕快挖開牡丹叢下的浮土,,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撲面而來,,花叢下赫然埋著一具女尸,,面目全非,肌膚已腐,。但身上的衣物卻還未腐爛,,應(yīng)該是才死數(shù)月有余。
捕快們將咸宜觀中眾人召集到院中,,讓眾人指認(rèn),,眾人皆大吃一驚,。想想都后怕,開得如此嬌美的牡丹花下,,竟然藏著一具尸體,?!而且還可能是曾經(jīng)朝夕相處的綠翹,。
有膽小的,,看都不敢看那具尸體,只聞氣味,,就要暈厥過去了,,還怎么指認(rèn)?
而從衣著和身量來看,,素日與綠翹相熟的小道,,立刻識出是綠翹之衣,綠翹也已失蹤數(shù)月有余,。這咸宜觀眾人,,素日都是著道袍的,只有魚玄機和綠翹可隨心意著裝,。而綠翹大概是因為名字里有個綠字吧,,特別偏愛綠色。
此時尸體身上的嫩綠小襦,,正是平日綠翹最愛穿的一件衣服,,在綠翹失蹤的前幾日,觀內(nèi)的小道還見她穿過,。
這時,,陸捕頭轉(zhuǎn)向魚玄機,問道,,”請問魚煉師可識得此人,?“
魚玄機眩暈了一下,扶著一個小道上前一步,,只望了一眼,,一個踉蹌,差點跌到,,”看身上的衣物,,倒似我的侍女綠翹,上月,,綠翹說找著祖母了,,要回去看看祖母,然后來跟我辭行,,誰承想,,竟然遭遇此等不測,。“
魚玄機說著,,掩面而泣起來,,這個時候怎么可能說不是綠翹。
忤作整理了一下尸體,,把該保留的證物分類放好,,遂讓人連同尸體一起抬走了。
”請問魚煉師,,綠翹姑娘以前住在哪個房間,,在下想去搜證一下?!瓣懖额^問道,。
”請隨我來?!棒~玄機帶著陸捕頭朝著西廂一個房間走去,。
推門而入,陸捕頭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室內(nèi),,桌上已有積塵,,應(yīng)該是許久沒有住人,也沒人打掃的,。打開衣柜,,衣物都疊的整整齊齊,有好幾件還是新的,,柜子里有個暗格,,里面裝了些散碎銀子,還有一些珠釵,。
而此時魚玄機心中一驚,真的是百密一疏啊,,平日來,,自己從來不管這些俗事,怎么會不知道來綠翹的房間善后呢,?
”請問煉師,,綠翹姑娘走的時候,可有跟您說什么,?“陳捕頭隨口問道,。
”啊,?”魚玄機有些愣神,,”她只是說想要回家鄉(xiāng)看看祖母,,并未多說什么?!?p> ”那她可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到?jīng)]有說,我素來對侍女疏于管束,,以前她也會有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的時候,,這次數(shù)月未歸,我只當(dāng)是她祖母年事已高,,她可能想離在祖母身邊盡孝,。“魚玄機說道,。
”既然綠翹姑娘是煉師的貼身侍女,,與煉師關(guān)系親密,那么,,煩請煉師跟在下等走一趟,,去衙門做個記錄吧?!瓣懖额^做了個請的手勢,。
”今日本來是與友人相邀談詩論道,請容我梳洗一下,,換一身衣裝,,再隨捕頭前往?!棒~玄機冷靜地說道,。
”行,在下在院中等候,?!瓣懖额^說完,先一步走出了綠翹的房間,。
魚玄機回到自己的房間,,脫下身上準(zhǔn)備出門的艷裝,換了一身青色的道袍,,神色肅穆地隨陸捕頭一同前往衙門而去,。
此去是還能回來嗎,魚玄機心里已亂作一團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