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仙子今日心中憋悶之極,。
她本是截教通天教主親傳弟子,,自天皇時得道,,便與兩個姐姐在東海開僻三仙島洞天,,姐妹三人在島上修行,無拘無束,,自得逍遙,。
唯獨這坐騎的事兒,卻是她一塊心病,,大姐云霄在東海仙山得異人所贈青鸞,,日行萬里,神俊非凡,,二姐瓊霄則在不周山下得一仙卵,,在島上孕育百年,生出一只鴻鵠,雖不及大姐的鳥兒雄壯,,但飛行神速,,兩頭見日,三萬余里,,比那青鸞快了數(shù)倍,。
唯獨她自己,這些年來始終未尋得合眼的腳力,,如今所騎乘的花翎鳥,,本就五顏六色,花里胡哨,,活脫脫的一只野雞,,尤其近數(shù)十年來,那鳥兒老去,,漸漸開始褪毛,,東掉一塊,,西落一片,,看著便如個乞丐一般。
碧霄雖然成就金仙,,但終究也是女子,,愛美之心卻與凡間無二,故而近年來但凡出門,,寧可自己駕云也不騎乘那花翎鳥,。
直到今日,閑游南海,,無意間看見那長相怪異道士身下的青鸞,,讓她著實動了心思,此鳥兒威武雄俊絲毫不弱于大姐的坐騎,,可比自己那半死不活的花翎兒強太多了,。
不過后來發(fā)生的事情,讓碧霄仙子著實意外,,那小道士不知發(fā)什么瘋,,不尊自己這個師叔便也罷了,還硬給安個巧取豪奪的惡名兒,。
連帶著普陀山的慈航道兄也一并數(shù)落自己,,讓她一肚子窩火,這闡教不是講究尊禮數(shù),、明是非嗎,?今日這師叔侄兩個,小的不尊長輩,老的不辯曲直,,可真真氣煞人也,!
她心意難平,駕著云頭在海上不顧東西的亂轉(zhuǎn),,正自郁結(jié)難解之時,,卻聽身后有人叫道:“碧霄道友,往哪里去,?”停下云頭,,待回頭看時,卻見是自己的“好閨蜜”,,在東海金鰲島修行的菡芝仙,。
那菡芝仙為人素來爽朗,不待碧霄開口又接著說:“以往去三仙島,,多承幾位道友殷勤招待,,想要回請,偏你姐妹又極少出門,。今日好不容易從吾家門口過,,焉能輕易放過,快來,,快來,!”
聞聽此言,碧霄才發(fā)覺自己不知何時已轉(zhuǎn)回了東海,,下面可不正是金鰲島,,不由啞然,怎么跑到此處來了,!
當即連忙與好友見禮,,那菡芝仙上前一把拉住她道:“今天你可來的巧了,前日里金光道友在東海深淵,,斬了一頭為惡的蚌精,,得了千年珍珠十余粒,吾特意跑了一趟蓬萊島,,從碧游宮老師處討要了仙芝數(shù)枚,,正要煉那仙芝玉珍丹,此物最是滋養(yǎng)容顏,,道友可真是有口福了……”
碧霄此時心結(jié)難去,,又知她那金鰲島上男女混雜,不愿與那幫子性情古怪的天君打交道,,便要開口宛拒,,那邊菡芝仙卻察覺她神情郁郁,不由詫異:“道友素來性情開朗,今日怎的這般模樣,,難道還在為那坐騎憂心不成,!”
碧霄因坐下花翎鳥老邁,難以騎乘,,為此遍尋坐騎不成之事,,在東海群仙中早已不是秘密,與她交好的女仙如菡芝,、彩云之流均知原由,,見她這般,料想必為此事,。
碧霄聞言喟聲長嘆,,將南海之事說與她聽了,那菡芝仙本就是個不省事的,,聽聞原由不禁愕然:“慈航道友怎的這般黑白不分,!”復又怒道:“那臉上長手的小道士尤為可恨,不愿換坐騎也就罷了,,怎得憑空污人聲名,!”
聽她語言,碧霄也點頭氣道:“想想著實可惱,,吾明言要用靈寶與他換,,他卻硬要污我強搶豪奪,不過一只青鸞罷了,,縱然便是神鳳、仙鵬,,我也不會行此等不齒之事,!偏偏慈航道兄還信以為真,口口聲說我強奪晚輩之物,,這下可真正說不清了……”
雖然她聽慈航真人的語氣頗似玩笑,,但以大欺小的聲名著實難聽,若真?zhèn)髁顺鋈?,自己可實實難堪,。
菡芝仙本就見不得好友吃虧,見她神情委屈,,豈肯善罷甘休,,當下沉吟:“那慈航是闡教金仙,雖然見事不明,,卻不好與他撕扯,,不小心鬧到掌教老爺那里,吾等不免吃虧,不過……”她冷冷一笑道:“那小道士卻不能輕易放過,,今日定要給他個教訓,,那青鸞,咱們要定了,!”
碧霄見她神情不善,,不由大急道:“道友不可,他終是玉虛門人,,又是那清虛道德真君的弟子,,若真強奪他的坐騎,豈不是坐實了以大欺小的名聲,,他那師父……可不是好相與的人物……”
“這有何難,!”菡芝仙聞言長笑道:“道友不是要用法寶相換么,待我等先奪了他的坐騎,,再命人將法寶送上青峰山他師父那里,,吾近日煉了只疾風瓶,也一并送去,,兩件靈寶換他一頭坐騎,,怎么也不算虧吧,到時還可明言,,小道士不尊長輩,,口無遮攔,奪他青鸞略作薄懲,,漫說那道德真君,,便是元始掌教老爺來了,也說不得什么,!”
“嗯,?這個……倒也可行!”碧霄本就一直對那青鸞念念不忘,,此時被菡芝仙慫恿,,復又返回東海,那芝函仙素有喚風之能,,抓個風頭兒綴住那青鸞的氣息,,遠遠跟著楊任出了普陀山地界,方自開聲阻攔,。
碧霄仙子本不愛惹事,,原還想叫住那小道士,與他好言相商,,誰知楊任心中有鬼,,一聽其聲,,便奪路而逃,一旁菡芝仙大怒,,當即祭起黑風袋,,將他連人帶鳥扯下了地面。
好在總算顧忌聲名,,再加上生恐壞了那青鸞的性命,,菡芝仙并未做的太過,只將他攝到了地面便收了法寶,,不然以那黑風袋的霸道,,只怕連人帶鳥已化作膿血。
楊任騎著青鸞,,一路飄飄悠悠落到地面,,多虧那鞍韉本是法寶,有護身擋風之效,,他才未被吹下鳥背,,即便如此,也不免暈頭轉(zhuǎn)向,,索性跳下坐騎,,腳踏實地,心里總算安穩(wěn)了些,。
隨手收了青鸞,,舉目四望,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座山峰,,四周怪石嶙峋,,唯腳下所踏之處一片開闊,對面十余丈遠的石臺上站著兩個女仙,,其中一個正是碧霄,。
“你便是道德真君門下的弟子楊任么?”石臺上,,另一個身著紅袍的女子開口問道。楊任見那女子雖生的美貌,,卻滿臉煞氣,,尤其一雙丹鳳眼神光逼人,讓人覺得極不自在,。
捋了捋凌亂的五綹長髯,,楊任躬身施禮道:“正是在下,敢問道友又是何方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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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打把傘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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