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平陽縣的西郊,,秋雨連綿,。
那條岔路口前,,江曉打著把油紙傘,,站在一座新立的墳包前,。
趙破虜穿著件麻布單衣,,頂著淅瀝的小雨站在江曉身旁,。
“某以前還真是看錯這小胡子了,,平時看他被平陽縣那狗縣令訓斥的慫樣,某還一直以為他是個慫包呢,,卻沒想這家伙竟然這么有血性……”
兩天前的那個晚上,,得益于小胡子的布置以及江曉的插手,,那一小隊潛入漢國的匈奴人最終一個都沒能逃走,包括那個被江曉踢了一腳的匈奴人,。
那家伙的人頭是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被霍去病在平陽府大門外發(fā)現(xiàn)的,當時差點把這小屁孩嚇尿,。
從傷痕來看,,出手的應該是一個劍道高手,實力并不在江曉之下,,也不知道會是誰在暗中幫忙……至于這個匈奴人的身份,,也只有等劉徹回去后再慢慢去驗證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晚上在江曉和趙破虜攔截匈奴人的時候,,平陽縣里的劉徹又遭到了一次刺殺,要不是公孫敖及時帶人來救場,,估計這貨就該嗝屁了,。
至于朱世安,則是在公孫敖解決戰(zhàn)斗后才姍姍來遲,,據說當時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那樣子就像是酒喝多了從屋頂摔下來的模樣,。
“話說你真的要和那姓劉的一起走,?”江曉看著小胡子的墓碑,對身旁的趙破虜問道,。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江曉已經能確定劉徹的皇帝身份了,雖然這貨看起來確實很慫,,除了泡妞以外沒有一點皇帝的樣子,,但他真的就是皇帝,如假包換的那種……
劉徹此次出行是微服私訪,,直白點說就是在皇宮里被竇太后排擠得快混不下去了,,想出來刷點存在感。
而現(xiàn)在存在感也刷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除了原本的那六個侍衛(wèi),劉徹還成功拐著衛(wèi)子夫和趙破虜一起走,。
衛(wèi)子夫江曉并不覺得意外,,但是趙破虜?shù)脑挕?p> 趙破虜抬手摸了摸頭頂濕漉漉的頭發(fā),咧嘴一笑:“是啊,,某決定和他一起走,。”
“原因?”江曉問道,。
“因為他說他能帶某去打匈奴人,。”趙破虜笑著回道,。
匈奴人……江曉聞言微微點頭,。
在這個時代,北方的匈奴人就是懸在漢國頭上的一柄利刃,,一柄無比沉重的利刃,。
在漢國立國之初,劉邦就曾經和匈奴人打過一場,,至于結果嘛……江曉笑了,,不用想也知道,那家伙要是能打贏那就真的是見鬼了,!
在這之后,,漢國就進入了長達數(shù)十年的“猥瑣發(fā)育”階段,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每次遇到匈奴人來犯都是慫得不要不要的,。
用趙破虜?shù)热说脑拋碚f就是“公主年年送,匈奴年年來”,,可想而知他們心里到底有多憋屈,。
“那個媳……老衛(wèi)啊,你真的不和某一起去,?你武藝這么好,,要是從軍的話一定能立大功的!”趙破虜開口勸道,。
劉徹說要打匈奴的時候,,趙破虜本以為江曉會是第一個答應的,沒想卻是第一個拒絕的,,連帶著公孫敖那家伙也拒絕了,,說什么看看再說……
趙破虜實在不理解這種事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都答應了一起上不就完了,?
“不用了,。”江曉微微搖頭,。
“那行吧……”趙破虜也不再多勸,,雖然不知道江曉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還是選擇尊重她的想法,。
“那沒事的話某就先走了,,劉大人的車隊差不多也快上路了,。”
小胡子的墳昨天就已經立好了,,他今天到這來一是為了在走之前再看一眼小胡子,,而就是奉劉徹的命令再勸一下江曉,希望能把她也一起拐著回去,。
“對了老衛(wèi)……”
剛走出沒兩步,,趙破虜又轉回身,歉意地看著江曉的背影,。
“那晚上某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晚上在他的那聲“大媳婦”喊出后,,平陽公主的臉當時就變了,雖然趙破虜并不清楚江曉和平陽公主之間的關系,,但隨后在看見劉徹和衛(wèi)子夫難看的臉色后,,他就知道,他可能闖禍了……
而事實也證明他確實是闖禍了,,據說從那晚上到現(xiàn)在為止,,平陽公主從來都沒見過江曉一面,,兩人之間就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無妨,這不怪你,?!苯瓡员硨χw破虜嘆了口氣,,就算沒有趙破虜,平陽公主遲早也會看出她的性別,,趙破虜不過是將這個結果給提前了一下罷了,。
說起來,,或許她還要感謝一下趙破虜,,不然等再過一段時間,結果可能會更加嚴重,。
也是她魔怔了,,不去撥撩男人偏偏去撥撩女人,而且還專門是那種不負責任的撥撩,。
真渣,!
趙破虜離開后,江曉一個人站在墳包前一動不動,,直到一個黑影從身后閃過,。
“你來了?!苯瓡云沉艘谎勰樕下詭嘧系闹焓腊?。
“你知道我會來,?”朱世安疑惑地看著江曉。
“怎么說也算是相識一場,,我今天要走了,,你豈會不來送送?”江曉微微一笑,,和劉徹一樣,,她同樣也要離開了。
畢竟和平陽公主的關系弄成這樣,,她再留在平陽府里也只會讓兩人難堪,,所以與其讓兩人都尷尬,還不如出去游蕩游蕩,。
“哼,!自作多情!”朱世安不屑地扭過頭,。
懶得拆穿這個嘴硬的死鴨子,,江曉將身上的幾卷竹簡丟給朱世安。
“幫我把這些東西交給那個姓霍的小屁孩,?!?p> “這是什么?”朱世安伸手接過這些嶄新的竹簡,。
“之前本來答應了那小屁孩要教他行軍作戰(zhàn)的,,可現(xiàn)在看來是沒機會了,竹簡上的東西是我連夜寫出來的兵法,,讓他有時間自己看看吧……”
“你還會這些東西,?”朱世安翻開其中一卷竹簡看了看,震驚地看著江曉,。
“我會的比你想的都多,。”江曉看了朱世安一眼,,將手中的定秦劍也丟給了朱世安,。
“這把劍,就送給公主殿下吧……”
“喂,!女人你真的想好了,?”朱世安接過定秦劍急忙問道。
對于一名真正的劍客來說,,劍就是自己的生命,,是不能隨便送人的。
而像江曉這樣臨走前把劍送出去的,,基本只有一個意思:
我不回來了,,這把劍就送你了,,以后想我的時候就把它拿出來看看,愛你,!么么噠,!
“想不好我會把它給你?”
江曉白了朱世安一眼,,伸手取下他腰間的長劍,,一揮手將它丟向半空。
“女人,!那是我的劍,!”
“我要了,你拿我房間里那個麻袋里的錢再買一把將就吧,?!?p> “你!算了,,我大人有大量……那你想好你要去哪了嗎,?”
朱世安的劍落到地上,劍身指向西邊,。
“劍指西方,,我往西走?!?p> ……
蕓閣
衛(wèi)大將軍要去西邊,,并不想打匈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