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睜大了眼睛,,無比驚訝地問道:“難不成是那小白生了一窩小狗,?”我有些不敢相信,上次那小狗那么瘦,,怎么能生出來小狗狗,。
西門凊點點頭,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道:“我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下了一窩小狗,。一個個這么胖?!彼檬直葎澲?。
“那它有奶給小狗吃嗎?”我擔憂地問道,。
“我一開始也以為沒有奶給他們吃,,早上我們買了牛奶過去。不過小狗還沒有睜開眼,,牛奶都給小白喝了,。”西門凊緩緩地說道,。
“你們真好,。不過那么多小狗狗,可怎么辦呀,?”想到小狗風吹日曬的,,我忍不住難過起來。
“沒事,,不是還有我嘛,?”西門凊安慰我道,“看來我們得想個辦法,,把小狗送走,,不能一直在那地方,萬一被校警發(fā)現了,?!?p> “現在也不是抱它的時候,現在咱要是動它的小狗,,說不定會咬人呢,。”項王插話道。
“也是,?!蔽鏖T凊點點頭。
“要不我們去給它搭個窩,?”我說道,。
“窩我們已經搭好了,今天就怕下雨,,所以早早就過去搭了,。”項王應道,。
“算了,,先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西門凊說著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今天起太早了,,我得睡會。下車了叫我,?!?p> 車緩緩開動,我一路看著窗外的景色,,車沿著西線高速公路出發(fā),,一路上有大片的山,山上種滿了香蕉,。有些農家就隱在香蕉林里,,有的山頭種滿了荔枝,荔枝開著花,,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一開始伍紫祺還饒有興趣地和我一起看著窗外的風景,但不久她就睡著了,。
車大概行駛了三個多小時便到了昌江,。一下車,映入眼簾的是滿山的翠綠和那連綿不絕的稻田,。剛插進田里的稻苗歪歪扭扭的,,似乎風一吹就要飛走了。大地呈現著一片新綠,,遍地都是木棉花,,每一棵木棉樹都開了花,,放眼望去,像走進了畫里一般,。風景很美,,游人很多,。班主任帶我們走了一圈,,便讓我們自由活動。一解散,,大家像是脫了韁的野馬,,歡快的蹦著,跳著,。
我和伍紫祺選了個僻靜的地方,,在一棵木棉花樹下坐下來,幾只不知名的鳥兒在枝頭上躥下跳,,嘰嘰喳喳地叫著,,好不熱鬧。我們背對著青山,,眼前是一條小溪,,水很清,能看見水底下游動的小魚,,溪水淙淙往前流淌著,。小溪兩邊的木棉花靜靜開著,有些木棉花掉到水里,,順著溪水飄向遠方,,我不禁望著出了神。
“想啥呢,?”伍紫祺拿著一朵木棉花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過神來,隨口一笑道:“這景色不禁讓我想起初中背過的一篇古文,?!?p> “《與朱元思書》?”伍紫祺脫口而出,。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我興奮地拍了拍伍紫祺的手臂。
伍紫祺捂著嘴哈哈大笑道:“我一坐在這里,,我腦海里就浮現出‘風煙俱凈,,天山共色?!@句話,?!?p> “我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是‘泉水激石,泠泠作響,;好鳥相鳴,,嚶嚶成韻?!?p> “看來當年老師逼著我們背書也是有用的,,至少現在看到這場景,還能脫口而出古人之文,?!?p> “那些不背課本,或者是不理解課本死記硬背的同學,,看到這場景,,是不是只會說一句’媽呀,好美,,真的太美了,。’”我一說完,,伍紫祺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道:“那是現實版的豪放派,。”
“那我們倆是婉約派咯,?!蔽铱┛┬χS手撿起地上的花瓣掰著玩,,一邊玩一邊對伍紫祺說:“黛玉說把花撂在水里,,有人家的地方,臟的,、臭的混倒,,會把花糟蹋了。但是我覺得流水送落花,,落花逐水流是很詩意的畫面,。你看那落花,跟小船一樣在水里浮浮沉沉,,多美好,。我也想當一朵落花,可以隨水漂流,?!?p> 伍紫祺抱著膝蓋看著溪水中的落花,緩緩地笑道:“流水落花也好,,泥土落花也罷,,其實都是花兒的歸宿,。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彼诓莸厣夏榱艘豢玫靥翰荩巡菪救サ?,放在嘴里吹了起來,。
“好棒!”我聽著悠悠揚揚的曲子忍不住鼓起掌來,。
“這是我爺爺教我的,,他還會用樹葉吹曲子呢,?!蔽樽响魈痤^看著天空,眼睛里充滿了悲傷,,“只可惜我還沒有學會,,爺爺就走了?!?p> “不想這些了,,你看景色多美,要是在這掉眼淚,,可就把這景色給糟蹋了,。”我握緊了伍紫祺的手,,安慰她,。
“嗯?!蔽樽响鼽c點頭,,然后躺了下來,我挨著伍紫祺躺下,,用左手枕著頭,,看著蔚藍的天空。
“你看,,這樣看天空格外有趣,。”我拿著花遮著一只眼睛看著高高的天空,,鳥兒在樹枝上吱吱呀呀叫,。
伍紫祺也隨手拿起一朵花,學著我的樣子看著天空,。風輕輕地吹著,,一朵朵木棉花掉下來,,打在我的額頭上,我“啊”叫了一聲,,喊道:“我還以為是鳥屎,。”伍紫祺笑得咳嗽了起來,。
突然一陣驚叫擾亂了寧靜,。
我起身朝著聲源處看去,只見不遠處的田埂上,,吳嫻雅一臉驚慌地“啊啊”叫著,,不停地跳來跳去。
我和伍紫祺跑過去,,只見吳嫻雅嚇得臉色蒼白,,發(fā)出殺豬似的慘叫,連帽子都掉進了田里,,上面沾了一層泥巴,。吳嫻雅不停地尖叫著,身體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掉進田里了,。丁姣姣在旁邊急得跺腳。西門凊突然沖出來,,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到了田埂上。而他卻因為用力過猛,,掉到水田里,,白色的籃球鞋瞬間淹沒在泥里,泥水濺了他一身,。
吳嫻雅依舊“嗷嗷”直叫著,,淚水已經將她早上精心畫好的妝弄花了,一道道沾了眼影的黑色的淚水正順著她臉頰流下來,,嬌嫩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的淚痕,。她拉起褲腿一邊跺腳一邊捂著眼睛哭喊著:“好可怕,這是什么東西,?還在小腿上爬,。”平日里和她要好的同學都嚇得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