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既然發(fā)誓一定要把喬菽萍抓在手里,,錢敏君就沒想著要放棄,,即使喬菽萍對他的執(zhí)著冷眼相對,他也毫不氣餒,。
下學后喬菽萍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走來身穿風衣的錢敏君,,笑盈盈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喬菽萍有些慍怒。
“別動不動就生氣,,我想請你喝咖啡,,能賞光嗎?”
喬菽萍冷笑:“我干嘛要賞光,。讓開,,我要回家?!?p> 他倒是閃開了,,但依舊陪在她身邊,喋喋不休:“山字街教堂那邊俄國人開了一家酒吧,,那里的咖啡非常好,,還有他們的‘伏特加’味道也不錯,,值得一去,。那些俄國人挺會享受,,抱著酒瓶子一邊喝著酒,一邊盡情地歡唱,、跳舞,,手風琴非常動人。有一首《喀秋莎》特別好聽,,全場的俄羅斯人都瘋狂了,。”
抗戰(zhàn)初期,,在英,、美等國對中日戰(zhàn)爭還采取中立立場的時候,蘇聯(lián)是第一個援助中國抗日的國家,。因重要的地理位置,,河都首當其沖成了國際交通線的轉(zhuǎn)運樞紐。蘇聯(lián)援助中國的軍用物資,,經(jīng)過XJ運到河都之后,,再轉(zhuǎn)向各戰(zhàn)區(qū)。而中國償還蘇聯(lián)援助的物資,,也主要匯集于河都后,,再西運XJ輸出。蘇聯(lián)援助中國的軍用品主要是飛機,、槍彈,、飛機配件、汽油等,,中國償還蘇聯(lián)的物資主要是羊毛,、皮張、磚茶,、桐油以及一些礦產(chǎn)品,。其中,桐油由陜西漢中用膠輪大車經(jīng)陜甘交界處的雙石鋪,,一路跋山涉水,,運抵河都。當時蘇聯(lián)在河都設立商務代表處,,負責辦理運往蘇聯(lián)物資事宜,。同時蘇聯(lián)派遣數(shù)千人的空軍人員,負責給中國培訓飛行員和地勤人員,,并直接駕機參戰(zhàn),。戰(zhàn)后據(jù)統(tǒng)計,,有超過兩百名蘇聯(lián)飛行員血灑中國長空。這一段藍天碧血的歷史,,值得中國人永遠緬懷,。
正因為如此,那時人口只有十幾萬的河都大街上,,高鼻梁深眼窩的蘇聯(lián)人顯得到處都是,。閑暇時間,每個夜晚,,這些“老外”都會去俄國人開的酒吧盡情狂歡,,少量有身份的中國人也會光臨。
面對錢敏君的真誠邀請,,喬菽萍不為所動,。
“別枉費心機了,我和你不會有故事,?!眴梯钠季芙^得很徹底。
錢敏君不死心:“別這樣,,相信我們會有美好的一天,。”
喬菽萍不再理他,,繞開徑直往前走去,。
望著神情冷漠的喬菽萍快速離去,錢敏君自嘲地笑一笑,,但心里更加堅定了信心:她一定會是我的,!
這一切被背著書包的王英驕看到了,他在想,,以往有個河都中學的老師圍繞在女老師身邊,,這個穿風衣的男子又是誰?
在家里,,喬菽萍總是悶悶不樂的,,話語也少,臉上沒有笑容,。除非頑皮的弟弟喬菽陽跑進她的閨房,,她倒有心情與那個半大的孩子嬉鬧一番,過后又平靜地看書,、備課,,或想些心事。
喬老爺子對她很是關(guān)切,“丫頭,,你怎么了,?”
為了不讓父親擔心,她微笑著回應道:“爸,,什么事也沒有,,我挺好的?!?p> 她的繼母汪子菱背后對老喬說,,“姑娘大了,該給她說門親事了,。”
喬老爺子說:“是啊,,我最近也在琢磨這事,。倒是生意上有個熟識的人,他兒子在政府部門就職,,不知菽萍是否情愿,。”
汪子菱說:“好事呀,,他們都是有文化的人,,這么般配有啥不情愿的?!?p> 誰知汪子菱抱著巴結(jié)喬家大小姐的心態(tài),,到隔壁屋里把這事說了,竟惹得喬菽萍怒了,,“我的事你們是不是不要管,?如果你們嫌我在這家里多余,我即刻搬出去,?!?p> 汪子菱趕忙陪笑臉:“大小姐,你千萬別那樣想,,我們這都是為你好,。我可沒嫌你多余,別那樣說,,傷人,。”
喬菽萍知道繼母是好心,,以她那個簡單的頭腦玩不出心眼子,,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重,隨即口氣平和下來回應道:“我的事我自己會考慮,不勞你和我父親操心,。我現(xiàn)在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以后你們就別再費神了,成嗎,?”
一張熱臉碰上了冷屁股,,汪子菱撅著嘴走開了,嘴里嘟囔:“這算什么,?好心當驢肝肺,。”
但過后汪子菱就忘記了這檔子不愉快的事,,又把聽來的消息告訴老爺子,,“難怪菽萍不情愿,聽說有個她的同學喜歡,,都從西安攆到河都了,。”
“有這事,?”喬老爺子問道:“那人是干什么的,?”
“在河都中學當老師?!?p> “哦,,是這樣?!眴汤蠣斪尤粲兴?。
熱衷此事的汪子菱特地跑到志國中學門口,躲在一棵大樹后觀察,。果然有個青年人在大門外等候,,汪子菱不敢肯定那人是不是就是菽萍的同學。從外表看,,那人個頭不高,,長相也一般,如果就這身板和模樣,,配自家大小姐可真委屈了,。
不一會放學了,隨著學生們陸續(xù)走出,,菽萍也出來了,。那男子迎了上去,和菽萍說有笑地并肩走去,??磥磉@人就是追求她的那個同學,汪子菱搖頭,菽萍這是昏頭了,,怎么能找這么個人呢,?哪怕他是個大學生,我都看不上眼,,太不般配了,。
就在汪子菱為菽萍叫屈的時候,正準備離開,,她突然又發(fā)現(xiàn),,另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騎著一輛三輪摩托駛了過來,充滿熱情地向菽萍打招呼,。但看出菽萍不愛搭理,,甚至什么話也沒說,看了一眼就和同學繼續(xù)往前走,。
這讓汪子菱吃驚,,原來有這么多小伙子在追大小姐,難怪她不要家里人操心,,她這是心里有底呀。
回去說給老爺子聽,,汪子菱不免把自己的喜好也說出來了,,“河都中學的那個老師太不行了,個頭還沒菽萍高,,長得也不咋樣,,這怎么能行。不過,,還有個軍官,,別提多英武了,咱菽萍和他才是天設的一對,??晌乙娸钠疾幌矚g,好像根本就沒那個意思,。老爺,,這事你得出面管管了,不能由著她性子來,?!?p> 喬老爺子說:“容我打聽打聽再說吧?!?p> 不費什么功夫,,幾天后老喬把啥都搞清楚了。的確這兩個男的都在追自己的女兒,起初他和汪子菱看法一樣,,傾向于錢敏君,,認為有軍官愛慕自己的女兒這是好事,這樣一來喬家就有了靠山,,那些地痞無賴們就不敢收取所謂的“保護費”了,。可當他得知,,錢敏君是個有家室的人,,立馬惱怒了,豈有此理,,我女兒可是我們喬家的金枝玉葉,,豈能給他人做妾。
“孩子,,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千萬不能委屈了你自己?!?p> 喬菽萍告訴父親:“爸,,沒有的事,我自有分寸,?!?p> 喬老爺子又退而求次之,“丫頭,,我聽說河都中學那個老師也喜歡你,,你們是同學,人家為了你都追到河都了,。如果你真心喜歡,,我會遵從你的意見,將來的日子是你們過,,只要你愿意就行,。”
看來父親把什么都打聽得清清楚楚,,這讓喬菽萍感到心煩,,想發(fā)作,但有考慮到老爺子也是一片好心,,遂耐下性子告訴父親,,“我和他什么事也沒有,就是同學,。爸,,這這輩子不嫁人,,就守著您老,這行了吧,?!?p> 老爺子被她軟軟的兩句話說得沒了脾氣,想數(shù)落她,,可一想這丫頭是順毛驢的,,不能硬來,興許有一天她自己想通了,,就答應了,。
“唉,你呀,!”老爺子嘆息,。
喬菽萍沖父親莞爾一笑,扭身會了自己房間,。
看著她的背影,,喬老爺子搖頭,這丫頭真不知在想些什么,??磥砼哟罅耍懿涣肆?。
沒事的時候,,喬菽萍時常孤獨地漫步在黃河邊的灘涂上,走走停停,。過多地,她站在水邊,,望著滔滔的大河凝神,,思緒紛亂。身旁的一叢蘆葦在河風搖曳下晃動,,河面上鳴叫的水鳥在波濤中翻飛覓食,。
這一景致被前來寫生的王英驕見到了,他在素描本上迅速勾勒出輪廓,,然后修飾細節(jié),,漸漸一幅“在水一方”的意境躍出紙面。依照這一主題,,他著重在人物的形態(tài)上把控,,特別是她那遠眺的眼神里含著一縷淡淡的憂傷,令人浮想多多,。與現(xiàn)實不同的是他為畫中的人物增加了一條微微飄起的絲巾,,讓整個畫面在風中徹底靈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不知哪來的一只流浪狗躥了出來,,嚇得毫無防備的喬菽萍撒腿就跑,。王英驕扔下素描本沖了過去,跑動中彎腰撿起了一塊石頭,。那狗見狀掉頭而逃,,可尖叫中的喬菽萍驚慌中一頭扎進了王英驕的懷里。
“不怕,,沒事了,。”王英驕像個勇敢的護花使者,,輕聲安慰,。
已是花容失色,喬菽萍又膽怯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那狗東西跑了,。”王英驕說,。
抬眼從他的肩頭怯怯望去,,見野狗逃逸的無影無蹤,她這才感覺遠離了危險,,頓時驚恐的心釋然了,。但同時發(fā)覺自己的手搭在一個男孩子的肩頭,驚愕地急忙往后退了兩步,。
“老師,,你沒事吧?”王英驕轉(zhuǎn)過身來,。
“是你,!”喬菽萍認出是自己的學生,臉上多了尷尬的神色,。
“老師,,你膽子真小,一個狗就把你嚇成這樣,?!?p> “去,你是男生,,換做你是個女生,,試試?!眴梯钠嫉闪怂谎?,“我從小就怕狗,,這會我的腿都發(fā)軟?!?p> 在所有的學生當中,,喬菽萍對王英驕還是影響頗為深刻,他在班上不屬于調(diào)皮搗蛋的,,但他也絕不是乖順的孩子,,特立獨行,有時還逃課,。成績說不上好,,但從來沒有補考過。在課堂上看似他在聽課,,實際上不務正業(yè)畫素描,。有次她故意提問想給他難堪,但他站起來倒也回答的八九不離十,。
在喬菽萍一個女性的眼里,,王英驕有著一張俊朗的面孔,五官長得很精致,,放在女孩子身上那也是漂亮的,。可能正因為這樣吧,,她記住了他,。
“老師經(jīng)常來黃河邊嗎?”
“也不是,,心煩的時候過來走走,。”
王英驕不解:“老師也有煩心事,?”
喬菽萍看著他:“怎么會沒有,,是個人就會有煩惱?!?p> “是什么?”他想知道,。
“你小孩子不懂,。”
他不言語了,,微微一笑,,一甩臂,把還捏在手里的石塊拋進了河流,。
河水中有喜好游泳的人在波濤中博浪,。
“你會嗎,?”她問道。
王英驕搖頭:“在這河上,,每年夏天,,總會有人被卷了去?!?p> “往往被河水淹了的都是會游泳的人,。既然不會就別學,很危險,?!彼み^頭看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來畫……”他想起了自己的寫生簿,,往剛才站立的地方看去,那邊辛明亮往這里走來,。
“那人來了,。”王英驕說,。
喬菽萍說:“別那么美禮貌,,你應當叫他辛老師?!?p> “你喜歡他嗎,?”王英驕回過頭突然冒出了一句。
喬菽萍一怔:“你小孩子亂說什么,?!?p> 畢竟她是老師,的確不能再亂說,,但王英驕心里卻在說,,那個男的有什么好的,應該離他遠遠的才對,。這么想著,,他無意識地扭頭往那邊看去,見走過來的辛明亮彎腰拾起自己剛才急忙中遺落在地的畫本,。
“喂,,那是我的?!蓖跤Ⅱ溔鐾扰芰诉^去,。
辛明亮翻開了畫本,一幅題曰“在水一方”的素描畫呈現(xiàn)在他眼前,。
“看什么看,?!迸艿礁暗耐跤Ⅱ溡话褗Z了過來。
“你……”面對王英驕的不友好,,辛明亮沒有發(fā)作,,只是微微一笑,還不忘夸獎了一句:“不錯,,挺有意境,。你畫的是……”他把目光投向那邊的喬菽萍,恍然明白男孩畫的是誰了,。
“我畫什么要你管,。”王英驕語氣生硬,。
喬菽萍離他們有點距離,,倒是沒聽見他們說什么,看見辛明亮在王英驕肩上輕輕拍了一把,,然后起步往這邊走來,。王英驕沒有跟上,遠遠往這邊瞭了幾眼,,上河岸走了,。
“你和他認識?”辛明亮走到跟前問喬菽萍,。
“哦,,他是我的學生?!?p> “他畫了一幅畫,,一個女子站在水邊凝神,想必應該是你,?!?p> “不會吧,我都沒注意到,。過后找他要來看看,,他把我畫成什么樣了。你怎么來了,?”
“怎么,,我就不能來?一個人多孤單,,我陪陪你,該不會拒絕吧,?!?p> “隨你的便,。既然來了那就走走吧?!?p> 兩人并肩沿著河灘往前走去,。
在他們身后不遠的鐵橋上,不知多會錢敏君站在那里,。他扶著欄桿望著,,看喬菽萍和辛明亮迎著晚霞越走越遠。
王英驕從錢敏君身邊走過,,認出這個男子就是騎摩托車的那個人,。他心里在說,你沒戲,,老師跟那個人走了,。
霞光愈發(fā)絢麗,不消一會,,空蕩蕩的橋上已經(jīng)沒有了錢敏君的身影,。
之后的每個黃昏時分,就在回家的路上,,喬菽萍都會看到錢敏君站在那里等候,。她婉轉(zhuǎn)告訴他,我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錢敏君問她,,是那個老師嗎?喬菽萍回應的冷冰冰,,這不關(guān)你的事,,至于是哪個,就不勞你操心了,。
辛明亮也是鍥而不舍,,他想在她身邊充當了護花使者的角色??蓱?zhàn)亂時期,,一個文人的力量可想而知,何況他面對的是一身戎裝的錢敏君,。為了不讓一個無辜者受到傷害,,喬菽萍只能決絕地告訴辛明亮,,“謝謝你的關(guān)心與愛護,,我不值得你那樣。這天下芳草很多,千萬別枉費了那一滴甘霖,?!蹦且馑际俏易霾涣私{珠草,你也成不了神瑛侍者,,我們沒那個緣分,,何況我也沒有那么多的眼淚。
就是這兩個男人弄得喬菽萍疲憊不堪,,獨坐一隅,,凌亂的思緒寫滿扉頁,一個消瘦的面孔強烈地從腦海跳出,,她不得不承認,,縱然千百次想把他忘懷,但葉爾康是個永遠不可能在她記憶中褪色的男人,。畢竟,,曾經(jīng)最親密的相擁過,最纏綿的相愛過,,最真實的心疼過……這種疼痛被靈魂牽絆,,無法解脫,憂傷,、憂郁,。她也想迎接明天,重新開啟心扉,,不管是敞開胸膛或投入別人的懷抱,,誰知步伐愈加沉重,那股揪心的疼痛,,又使得她不想挪動,,不想前行,一份蒼涼侵入體內(nèi),,她痛苦難耐,。
她父親發(fā)覺了,勸說:“孩子,,別再執(zhí)拗了,,下了決心吧!”
面對親人的焦慮和辛明亮的執(zhí)著,,喬菽萍的心思慢慢也動了,,試著接受辛明亮的邀請,與他一起游玩,,與他共進晚餐,。天氣晴好時兩人相約登高,,陪他瀏覽近處的名勝古跡,黃河邊更是印下了他們的足跡,。但她思來想去還是斬斷了所有拋擲過來的情絲愛網(wǎng),。她固執(zhí)地認為,不論辛明亮還是錢敏君,,他們看到的是她有美麗玉潔的外表和氣質(zhì)的天韻。殊不知,,她胸中藏著一顆破碎的心,,還有他們想象不到的一些諸如“獨身主義”之類的怪念頭。
也正因為他們的執(zhí)拗,,煩悶使她無法安寧,。回腸九轉(zhuǎn),,她陷入如焚的憂郁之中,。常常,她披一件紅色的毛衣,,推開屋門走到院里,,一陣陣清寒的夜風撲面而來,仿佛腦子清醒了許多,,但無法吹走心中的煩惱,。她站在果樹下,仰望樹梢上掛著的那鉤殘月,。不知從誰家院子里飄來洞簫的聲音,,給這夜色增添了一抹凄冷。
寒假的時候,,辛明亮搭一輛順車回了西安,。臨走他對喬菽萍說,我去去就來,。喬菽萍說,,別那么著急,好不容易才回去一次,,去了就多待些時日,,等開學了再回來。
看遠行的車輛開走了,,喬菽萍轉(zhuǎn)身往回走,,王英驕冒了出來。
“老師,,那人走了,,這下你可以清靜了。”顯然王英驕對辛明亮不那么喜歡,,“其實他根本就配不上老師,。”
“你怎么這樣說話,?小小年紀你懂什么呀,!”喬菽萍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有些好笑。
王英驕不以為然:“老師,,我十六歲了,。”
喬菽萍笑出了聲:“那你也是孩子,?!?p> 王英驕看著她不吭氣了。
喬菽萍想起辛明亮說的那幅河邊素描的事,,遂問道:“聽說你畫了我,,什么樣,讓我看看,?!?p> 王英驕有些不好意思,“別聽他的,,我隨便畫的,,那不是你,我想象的,?!?p> 既然他不想展示,喬菽萍也不勉強,,說道:“我還有事,,得走了?!?p> “老師這是要去哪里,?”
“我去報社談一篇稿子,編輯約好就今天,?!?p> “老師要我?guī)兔幔俊?p> 喬菽萍不明就里,,感到奇怪:“幫忙,,你幫我什么忙?”
“我爸是報社副總編輯,,交給我,,保準讓您的大作很快就能見報,。”
喬菽萍明白了:“是嗎,,原來是這樣,。這么說你是要我走你爸的門子?”
“你的稿子什么樣的,,愛情小說嗎,?”
喬菽萍笑了,“你懂愛情嗎,?”
王英驕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
“不過,,像老師課講得那么好,寫文章肯定沒說的,,可能根本就不需要我?guī)兔?。?p> 喬菽萍輕輕拍拍王英驕的肩膀:“好了,,到時間了,,我該走了?!?p> “老師,,等你談完稿子,我?guī)闳€地方吧,?!?p> 喬菽萍問:“你帶我?你要帶我去哪里,?”
王英驕一臉真誠:“到時你就知道了,。”
喬菽萍笑一笑,,沖他擺擺手,,走開了。
望著老師離去的背影,,少年的心在蕩漾,。在他眼里,老師就是一道絕美的風景,,那般柔美,,靚麗。就像一幅畫,,滿地的芬芳,,一條彎曲的小路伸向遠方,,不知盡頭在何方。也像璀璨的星空,,抬頭仰望,,又是那么遙遠,根本無法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