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白允走在路上,,也是終于得了空來細想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今天的這場賞花宴,,明顯就是沖著她來的,,她回來那日就派了人去宮里,,想來是那時她回來了的消息就已經(jīng)傳到了李太妃那邊
讓宮女太監(jiān)們絆住景軒讓他晚幾日再召她入宮,,恐怕就是為了準備這場宮宴
若非她今日自己暴露,,李太妃也會派人將她已經(jīng)回府的消息大肆宣傳,,然后再讓人在景軒這邊嘴碎幾句,,已經(jīng)忍了幾天的景軒自然就會召她進宮了
這么想來,,景軒會反常的睡著,也就解釋得通了
只不過景軒身邊的人……
看著前面還在打鬧的兄妹二人,,白允有些發(fā)愁的揉了揉眉心
她都讓魏總管清理了多少遍了,,怎么現(xiàn)在又混進了
“可是還在想剛才之事”
白湘辰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身邊,伸手拿下了她放在眉心那兒的手,,握在了手中,,也不松開
“嗯……”
其實并不只是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自從景軒繼位,,墨姨她們離開后,,發(fā)生在她身邊的事情總是一件一件的接踵而至,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那些事情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她的身上,,壓得她胸口發(fā)悶,,喘不過氣,只能緊緊的繃著心中的那根弦,,時刻都不敢松懈
許是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白允突然就有了傾訴的欲望
雖然她平日里總和白湘辰待在一塊,但其實他倆都不是愛聊天,,愛把心中的事情說出來的人
只不過這次,,感受著從被握住的那只手上傳來的陣陣涼意,白允鬼使神差的就開口了,
“我答應(yīng)過白叔,,一定會幫景軒做好這個皇帝,,也答應(yīng)過墨姨,會一直護著他們?nèi)齻€”
“可景軒的年紀還是太小了,,現(xiàn)在朝中蘇相一黨禍亂朝綱,,把持朝政,雖有?;室慌勺鳛榈挚?,但其實他們也只是守著這個皇位,并不是效忠于景軒,,將軍府那邊又一直是一副坐山觀虎斗的態(tài)度,,壬叔也是一直鎮(zhèn)守南疆,遠離京城,,征管府就更不用說了,,除了查案,萬事不理,,可以說是除了我手中握著的這半塊虎符之外,,景軒這個皇帝的手中根本就沒有半點實權(quán)”
“就連這后宮,也有李太妃她們嚴格把控著,,要不是魏總管和時統(tǒng)領(lǐng)時刻照顧著,,只怕景軒早已成了她李太妃手下的傀儡”
“付太傅也同我說過了,在我外出征戰(zhàn)的那大半年里,,景軒連福寧殿,,都很少離開”
“他才十四歲,無論是身還是心,,我都不想他因為這些權(quán)利的爭奪而受傷”
“至少在景軒長到能夠應(yīng)對那些個豺狼虎豹之前,,我都得守在他身邊,替他守著這東臨,,守著這皇位”
她這人看著灑脫,,實際當然也是真的放浪不羈,可有太多太多的責任壓在了她的心里,,就像是一只本應(yīng)翱翔于天際的鷹隼,,卻被關(guān)在了金絲鳥籠一樣的方寸之地中
一口氣把心中所想以及憂心的事情粗略的說與了白湘辰后,白允覺得心中的那口郁氣都散了許多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白湘辰一直都沒吭聲,,只是默默地聽著,盡職盡責的扮演著一個聆聽者的身份
等到她說完之后,,白湘辰沉吟了片刻,,便將另一只手放在了被他握住的白允的那只手上
雙手包裹著那只柔軟白皙的柔夷,,白湘辰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一雙眸色極淺的眼睛里,,是如墨如海般的深邃與虔誠,,
“萬事,都有我在,,雖然我沒有辦法將這些事情一下子全部替你處理掉”
“但是無論是出征討伐也好,,還是在這京城里爾虞我詐也罷,白湘辰都會一直站在白允的身旁”
“這是他年少時便發(fā)下的誓言,,此生都不會改變”
被白湘辰這樣盯著,,白允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月光下,密林中,,那時的少年也是如現(xiàn)在一般
或者說,,這么多年以來,少年看她的眼神,,都是一直如一的
她這是怎么了,,怎么到他面前,就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了
白允有著獵鷹般的傲氣,,也有狐貍一樣的狡黠,她生來自由,,傷春悲秋這四個字,,根本就不該出現(xiàn)在她的人生當中
把手從白湘辰手里抽出來,白允忽的便笑了一下,,
“有你在本宮身邊,,本宮自然寬心”
“不過,什么李太妃,,什么將軍府,,什么蘇相,本宮將來自會一個一個的收拾他們”
“你就乖乖的待在本宮身邊,,靜看本宮如何守著這片江山便可”